第六百二十九章 突發奇想
姜波還沉浸在對歐陽醫術的好奇與揣測中，聽到容顏的話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試探說道：“哦……好，我這就去安排，如果不出意外手術就在明天上午，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歐陽先生能不能答應？”
歐陽是何許人也，姜波一張嘴，歐陽就已經看到了他的喉嚨底，“你是也想進手術室，看我給謝非做手術對嗎？”他挑了一下眉，溫文爾雅的勾起了唇，沖姜波瞭然於心的笑。
姜波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了，一臉赤誠的撓撓頭，非常誠實的說：“我一直很仰慕您的技術，所以想瞻仰一下。”
要知道開顱手術放在任何一家醫院，都能夠算得上是不小的手術了，何況謝非的情況還這麼複雜，所以姜波無論如何也不想放過這次向歐陽取經的機會。
他殷切的看着歐陽，目光里滿是崇敬，歐陽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說：“可以，不過姜院長咱們是不是得先約法三章，萬一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好向顏顏交代不是。”
歐陽說看，瞥了容顏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姜波忙說：“是是是，您得說對，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只要能進去觀摩一番，別說約法三章了，就是三十章，他也願意！
歐陽想了一下：“第一，我給謝非做手術的事，你們不準透露出去，一定要嚴格保密，第二，手術期間，不準說話不準打擾我，只准默默的看，第三，派人在這裏加一張陪護床，謝非手術結束后，我要24小時守在他身邊，直到他醒過來為止。如果這三點姜院長能夠接受的話，那麼我同意你跟着我進手術室，否則一切免談。怎麼樣姜院長，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歐陽俏皮的一眨眼，唇邊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波。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以至於姜波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果斷道：“成交！”幾乎與歐陽是在同一時間落下的話音。
——其實就算歐陽不說，他也會那麼做的。
“謝謝你歐陽。”容顏說。
雖然以他們的交情完全不必說這兩個字，可是除了謝謝，容顏想不出還有什麼詞更更準確的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
歐陽懂她，所以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姜波按照歐陽的安排，騰出了一間經過消毒的無菌手術室，還專門給他準備了幾個助手，來幫助他完成這台手術，第二天上午，等容顏一來，謝非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謝非。”歐陽穿着及膝的白大褂，帶上口罩，拍了拍容顏的肩，轉身從容不迫的走進了手術室。
等待總是最漫長的，尤其是沒有結果未知的等待，更加的熬人，即便鎮定如容顏，眼睜睜的看着手術燈亮了三個小時，還沒有滅，也開始變得惴惴不安，坐立不寧，來回的在手術室前踱步，就在容顏耐心快要宣佈告罄第四個小時的時候，已經亮了三個多小時的手術室的燈終於喀噠一聲滅了！
只見幾個醫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歐陽墨塵，姜波和那幾個助手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眼睛亮的跟個小燈泡似的，不用看都知道寫滿了崇拜，這一幕看起來很詭異，可是又很和諧，好像天生就該這樣。
“怎麼樣歐陽，謝非的手術成功了嗎？”一見歐陽出來，容顏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急切的追問道。
還沒等歐陽開口，姜波就說：“放心吧容顏姑娘，謝先生的手術很成功，已經沒有問題了，淤血全部清理出去，相信很快他就會醒過來。”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輕輕地把謝非推了出來，看樣子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歐陽的代言人。
“我說過我會還你一個健康的愛人，放心，謝非他沒事了。”歐陽一個淺淡的笑容呼之欲出，自信滿滿的說。
容顏也笑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發現進了一趟手術室，這幾個人眼中對歐陽的崇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一想起剛才在實驗室中的驚魂一刻，姜波就覺得后怕，方才幸虧有歐陽在，要不然這台手術真的沒有辦法完成，而且他手術刀玩的很溜，就跟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玩的那叫一個溜，三下五除二就把謝非腦子裏的血塊清理了出去，並迅速的縫合了傷口，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可以說分毫不差。
於是他突發奇想，問歐陽：“歐陽先生，能不能請你收我們幾個為徒，讓我們跟你好好學習一下醫術？”
然後，容顏就眼睜睜的看見歐陽那張素來精緻的臉上*出現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彷彿是被雷劈過了一般，空白又迷茫，像極了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表情別提多有趣了：“不行不行，你們年紀都比我大，我怎麼能當你們的師傅呢，不得讓人笑話啊。”他慌忙揮着兩隻爪子，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口就拒絕了。
其中一個與姜波年齡相仿的醫生說：“歐陽先生，你別這麼快就拒絕啊，要不再好好想想？”
容顏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他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職位上寫着：“副院長”。
“不行不行。”
說完，他好像料定了這幾個人會對他窮追不捨一樣，拉着容顏就撒丫子落荒而逃了，反正他也知道姜院長他們會照顧好謝非，正好他也餓了，就跟容顏出來一起吃點東西再回去。
“說真的顏顏，我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過被幾個老頭子圍着追着我拜師的經歷，顏顏，托你的福，這次我可是長了好大一番見識。”醫院附近的一家餐館裏，歐陽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苦笑了一聲，心有餘悸的說。
容顏沒心沒肺的笑，得知謝非的手術成功，她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不過她也沒有放鬆警惕，選的餐館位置，剛好可以看見住院部謝非的病房，有什麼人進去那個房間，她都能看見，更何況她也通知了黑鷹，讓他們到醫院來保護謝非，於是難得愜意消停的陪着歐陽墨塵吃完了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