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哼,姐可不是小甜糖
戴瑟沒想到小兔子一樣的溫蘊,也會這麼好強和固執。看着她故意留給自己的小小背影,戴瑟忍着手心兒和心裏痒痒的感覺,咳了一聲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讓我今天背會的,我明明背會了!”溫蘊說。
“今天早上你沒過關,我已經把這個任務放到明天了,”戴瑟說,“今天你帶着情緒硬背,也記不到腦子裏,還是回去好好再看看,等明天來我檢查。”
“那明天也補不了小紅花了……”溫蘊嘟囔着。
戴瑟啞然,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那你的意思,我不給你小紅花,你就要一直在這兒?”
溫蘊看他一眼,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大大的襯衫領口裏風景甚好,她撇嘴,“怎麼,我耽誤老師你的夜生活時間了?”
戴瑟揚眉,溫蘊別開目光,“那你就給我小紅花嘛,給了我就走。”
說著拿出卡片遞過去,“那。”
戴瑟眯了眯眼,突然起身走到卧室里的一個矮書櫃旁翻了起來。
溫蘊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去拿印章了!一定是的!原來剛才是他身上沒帶,呵呵,還好她堅持了……
戴瑟從書櫃裏抽出一樣東西,然後站起來轉過身,把手裏的東西一下抽長了些。
“知道這是什麼嗎?”戴瑟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溫蘊仔細看看,“教,教鞭?”
戴瑟點頭,“知道除了教學,它還能做什麼嗎?”
說著,瞄了眼溫蘊的屁股。
溫蘊一下汗毛倒豎,她聽說過有老師會用這個教訓不聽話的學生來着。
溫蘊立刻往後縮了縮,幾乎全身都縮到戴瑟的床上,“你要打我?不行……你不能打人,老師不能打學生。”
戴瑟眨眨眼,“這又不是在學校,我有我自己的規矩,再說你都威脅上我了,我還不能教訓教訓?”
說著一邊用教鞭拍着手掌一邊走過來,溫蘊嚇得立刻爬到床的最裏頭,天啦,她都這麼大了,還要被打屁股,傳出去她不要活了!
戴瑟也沒想到她會爬進去,那被撐得鼓鼓的小裙子在眼前晃來晃去,他喉嚨頓時一緊。
溫蘊縮在床角揪住一個枕頭,“你不能打我,我……我也沒說不聽話。”
戴瑟的嗓音莫名沙啞,“那還不快下來?”
溫蘊這才覺出自己已經上了他的床,趕緊低頭蹭到床邊下去,雙手背後捂着自己的屁股,“不給就不給,我走還不行。”
說完趕緊溜了出去。留戴瑟站着定了好一會兒,看着剛才被她弄皺的床單,閉上眼深深呼吸,握緊了手裏的教鞭。
溫蘊迅速收拾好書包,心想戴瑟不是人哪,竟然想打她。
“走吧,我送你。”戴瑟走出來說。
“不用。”溫蘊背上書包就要走,“我自己坐車。”
“今天太晚了,聽話。”戴瑟說,帶着些不由分辨的長輩口氣。
溫蘊低着頭沒說話,心裏想着對策。
拿了車鑰匙,戴瑟換好鞋和溫蘊一起出門,進了電梯兩人都沒話,出去后戴瑟讓溫蘊等一會兒,他很快把車開了過來,是一輛深藍色的福特車。
溫蘊坐到後面去,戴瑟看她系好了安全帶才發動車子,汽車是兩廂的,外形小巧,開動起來靈動敏捷,倒是很符合戴瑟的氣質。
車子駛上馬路,溫蘊看向車窗外的滾滾車流,還有不斷後移的路燈,感覺稍愜意。
她平常也愛自己開車,而且偏愛大傢伙,她車庫裏幾乎沒有什麼小型車,對大多數女性喜歡的酷炫跑車也興緻缺缺。
大學畢業的時候,溫蘊開着自己的第一輛悍馬勇闖羅布泊,遇到極端的沙漠氣候,在嚮導都崩潰的情況下依舊鎮定自若,代替嚮導指揮。兩個月後從羅布泊回來時,她膚色棕黑嘴唇爆皮,可感覺好極了。
但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裏,她坐在猙獰龐大的機械怪獸中,也只能任它難耐的哼哼,不能盡情馳騁。不少她如數家珍的越野車,現在只能放在車庫裏安於沉寂。溫蘊時常會懷念她在沙漠中穿着件髒兮兮的牛仔褲席地坐,在車旁對着落日吃晚餐的光景,那時她身上總是帶個扳手,除了方便檢查車,還能防身。
溫蘊不由瞄了眼戴瑟的背影,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只會喜歡上比自己強悍的男人,就像她對車的審美一樣,之所以一直沒有動心,是因為那種人還沒有出現。可現在,她竟然對戴瑟這隻狐狸似的男人動心了,還覺得,這樣的小車也蠻可愛的。
戴瑟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回頭問她,“喝點什麼嗎?”
溫蘊看了看不遠處的商店,以為他是下車買水,就搖了搖頭。
戴瑟下了車走進去,沒一會兒就提着袋子回來,上車后自己拿了瓶水,把袋子遞給溫蘊“那。”
溫蘊見他手裏還有樣東西,好像是個棒棒糖,頂端被糖紙包着,裏面是花朵形狀。
“這樣的小紅花行嗎?”戴瑟說,然後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這麼愛賭氣,一路上都不跟我說話,嗯?”
溫蘊臉一陣紅,討厭,誰要吃棒棒糖啊,這麼幼稚……
為了找回點面子,溫蘊還是說:“我不喜歡吃甜。”
“哦?”戴瑟往後看了一眼,“是因為自身含糖量過高?”
溫蘊好一會兒才明白他什麼意思,可戴瑟已經又發動了車子,只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哼,姐可不是小甜糖,溫蘊想。可還是把那支棒棒糖收進了口袋。
到了小區門口,溫蘊下車說:“天太晚了,就不邀老師進去了,老師你路上小心。”
戴瑟笑笑,“嗯,快進去吧。”
溫蘊低着頭小跑進去,生怕這時候遇見認識自己的人。
一直到看不見溫蘊的背影,戴瑟才收回目光,調頭時掃了眼裏面高聳入雲的大樓,御蘭花園,本市最高檔的小區,看來杜毓一開始對溫蘊闊小姐的定位沒毛病,可能,這個“闊”比一開始想的,成分還要更高一些。
旁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滑過,車內本來坐着看文件的男人突然抬起頭看向戴瑟,一直到戴瑟開車駛出他的視線。
男人蹙起眉,怎麼會在這裏看到他,難道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