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何翠花得了瘋狗病?
齊輝提心弔膽的睡了一晚上,生怕自己得了狂犬病。
他爹可是說了,這種病無葯可治,只能等死。
第二天一早,齊輝就起床了,把家裏里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不說,他嫌自己出的汗不夠多,一大早還去山上拖了一捆柴回來。
齊鈺起床的時候,齊輝已經在院子裏忙開了。
聽說隔壁村的大地主招人收麥田,三十文一天,還有飯吃,齊輝二話不說就去了。
現在到處都在收麥田,能去打短工的人少之又少,但齊家沒麥地,所以齊輝立刻就去了。
齊鈺見他總算積極了一回,知道掙錢了,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都靠着自己來幹活,早晚會把她累死,所以必須要讓齊輝知道掙錢。
齊輝早上出去,晚上吃了飯才回來。
去大太陽底下曬了一天,他回來的時候整張臉紅的像燒紅的鐵碳。
這一下給齊老娘心疼的不行,連忙讓齊鈺給他弄草藥敷臉。
雖然齊鈺看不慣他,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毀容,於是就用家裏的草藥搗成汁液,讓齊輝敷臉。
齊輝老老實實的交了十文錢,晚上還吃到了肉。
這一頓齊輝吃的很香,狼吞虎咽的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根本沒功夫跟齊鈺鬥嘴。
這一幕讓齊老爹稱奇,齊輝只是出去幹了一天的活,他就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變好了,而且在心裏地位直線超過了齊鈺。
在齊鈺看來,齊輝出去幹了一天活並不能說代表什麼。
他是被昨天的事情給嚇的,如果不是被狗咬了,又被她好一頓忽悠,要不是他怕死怕到了極點,他怎麼會去幹活呢?
齊鈺冷笑,看來對付齊家一家人,根本不能手軟,以暴制暴最好。
麥子沒兩天就收完了,齊輝掙了一百二十文錢。
他這幾天都很老實,齊老爹和齊老娘對他的態度越發好了,恨不得寵到天上去。
齊家剛剛安靜下來,卻聽村裡人說何翠花得了病,天天在家學狗叫。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齊鈺有些不相信,還以為周嬸子以訛傳訛,但沒有想到很快整個村裡都傳遍了。
很奇怪的是,這一次何家人竟然沒有來請大夫。
周嬸子神神秘秘的說,是因為何翠花讓何家人丟了臉,上一回何老太雖然賠了銀子,但回去后兒媳婦就鬧的家裏雞飛狗跳,何老心疼銀子,有些後悔了,就把何翠花逼瘋了。
不過這話齊鈺是不會相信的,她將消息告訴了齊老爹,兩個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齊輝。
何翠花得瘋狗病的時間和齊輝被咬的時間差不多,齊老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齊輝在撒謊。
但齊輝不承認,全當沒看見齊老爹的眼神,直接從堂屋溜走了。
齊鈺見齊老爹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也就沒有再提,因為她知道提了也沒用。
齊輝現在正得寵,自己提了就是生生的往槍口上撞,還顯得自己不通人情。
這件事暫時按下不提,齊鈺想自己自有法子探出何翠花到底是真病了,還是裝的。
她和齊輝勾搭成奸,齊輝好幾天都沒去找她,依照何翠花的性子怎麼可能耐得住沒來找他?
這裏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一會,碧春上門了,還是請她去看病。
齊鈺有些驚訝,那個叫大牛的男人病已經好了,怎麼還請她?
但碧春並沒有說具體原因,只是讓她先去看看,於此,齊鈺便沒有再過問了。
到了碧春家,齊鈺才知道原來她家又來了客人。
這一次,是一個女人。
雖然很漂亮,但很瘦,而且渾身是傷。
那個被她救活的大牛一直守在這個女人身邊,眼睛眨也不眨。
齊鈺看了一眼碧春,一臉疑問:“這是怎麼回事?”
碧春有口難言,最後只說了一句:“這個女人是大牛在萬人坑那撿的。”
齊鈺瞪大了眼睛:“你們怎麼去萬人坑了?”
“大牛走錯了路,無意間闖過去的。”
碧春揪着自己的衣服,臉上很為難,她看着齊鈺,小聲道:“齊鈺姐姐,求你別告訴外人,我以後會看着大牛的,絕不會在去那裏了。”
雖然碧春說的很真誠,但齊鈺知道她在撒謊。
碧春很善良,她和她娘在村裡相依為命,如果讓村裏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抓住了把柄,只怕會為難她們。
齊鈺知道她並沒有惡意,所以就沒打算戳破。
“聽說那裏埋的全都是打仗死的人,小心會有兵匪出沒,以後可要小心點。”
碧春連連點頭,連忙說道:“我一定好好看着大牛,不會讓他在出村的。”
說完,她又低頭跟大牛說道:“大牛,齊鈺姐姐是大夫,她要看病,你讓開好不好?”
大牛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雖然按照碧春的指示挪開了,不過那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齊鈺,好像是在防備她。
齊鈺沒做他想,按照流程給床上的女人做檢查。
這個女人好香並不是昏迷,而是睡的太沉,她似乎是經過了長途跋涉,太過勞累所以看着像是昏迷。
“碧春,這個女孩沒什麼大事,就是太累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行了。”
“另外,提前備點小米粥,她醒了可能會很餓,除了流食,其他的不要給她吃。”
碧春連忙點頭,說記下了。
本來她要給齊鈺拿錢的,但被齊鈺拒絕了。
都是鄰居,只是走了幾步路,又沒拿葯,就不需要錢了。
不過齊鈺覺得大牛很奇怪,他明明不開口,也不會表達什麼關心,可是在她說完那個女孩沒事之後,她清晰的看到了大牛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和緊張。
他真的很在乎那個女孩,難道是他認識的人?
碧春並沒有看出大牛有什麼異樣,齊鈺在走出院門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碧春,大牛最近還和從前一樣嗎?看上去沒有變化嗎?”
說起這個,碧春的臉色就有些微妙,很是泄氣。
“是啊,還是跟一個木頭一樣,一幹起來就沒完,不拉他就不知道歇息。”
齊鈺回頭看了一眼大牛,他依舊守在那個女孩旁邊。
她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明明脈象都沒有什麼問題,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聽碧春這麼說,這個大牛肯定還是有問題的,不然哪有人會裝傻自虐的?
齊鈺拍了拍碧春的肩膀,鼓勵她道:“慢慢來吧,說不定以後會好的。”
碧春點了點頭,雖然無奈,但也只能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