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這個家到底誰在吃閑飯
齊輝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悠悠醒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飯。
齊老娘為了給他做飯,專門去割了一斤瘦肉。
非常細心的剁爛了,然後混進米里煮成肉糜粥,另外還燉了兩個雞蛋,特地滴上香油。
齊天寶在家裏都沒有這個待遇,若不是齊鈺要求早飯給他燉雞蛋吃,他一個兩三歲的奶娃娃都得跟着大人吃糙糧。
不過齊鈺並沒有在這種小事上計較,齊輝受了那麼多苦,吃點肉粥也是應該的。
只是她不滿齊老娘的懦弱的做派,她天沒亮就起了,然後什麼也不幹,坐在齊輝床邊,恨不得趴在他身上哭。
齊鈺比她起的晚了一會,一見院子亂的沒法收拾,她只能把齊老娘從房間裏拽出來。
她說,人已經回來了就不會跑,實在沒必要守着他。
然而齊老娘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非但不識好人心,還說了一句誅心的話。
“你們兄妹感情不深,我曉得你不願意讓他回來,不然你就沒了管家的權利。”
這一句話把齊鈺氣的半死,雖然齊輝回來的讓她意外,但她也不至於為了所謂的管家之權詛咒他不好過。
再說他們家的權利能有多值錢,就那麼仨瓜倆棗的,誰又能稀罕着發財還是怎麼的。
要不是怕被餓肚子,她才懶得管家。
齊鈺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齊老爹和齊老娘對自己多少有些感情,可她沒有想到齊輝一回來,她們就原形畢露。
齊鈺有些為自己的未來着急,這一窩分不清好賴的破銅廢鐵,她就是個王者也帶不動,更何況她現在只是一個沒有多大掙錢能力的青銅。
齊家人除了齊輝吃的精細,其他人吃的早飯和午飯都很糙。
齊輝吃飽了,就開始嚷嚷着找何翠花。
齊老爹和齊老娘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齊輝衝出屋裏,就要去何家找人。
齊鈺攔住了齊輝,單刀直入的說:“何翠花跟人鬼混偷情,她已經被我們家休了。”
齊輝愣愣的盯着齊鈺,眼神獃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齊老娘被他的反應嚇壞了,連忙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手臂,哭着說道:“兒啊,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那個賤人不要也罷,改明爹娘再給你娶一房更好的媳婦。”
齊老爹也跟着說道:“你娘說的對,那個不要臉的小娼婦有什麼好惦記的,等你身體養好了,還愁沒有媳婦嗎?”
話音剛落,齊輝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神呆愣,臉色慘白,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翠花說好等我一輩子的,她說過的這輩子只有我這一個男人,她怎麼會跟張大偉在一起呢?”
“肯定是張大偉那個不要臉的王八蛋欺負翠花,竟然敢欺負我媳婦,我拿刀砍死他……”
齊輝跟瘋了一樣,把齊老娘狠狠的推開,然後直接跑了出去。
齊老娘被摔的站不起來,但她也被齊輝嚇壞了,連忙衝著門口的齊鈺喊道:“快攔住你哥哥。”
但齊鈺並沒有動,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大聲說道:“讓他去,讓他丟人現眼。”
“張大偉早就被打斷了一條腿給趕出村去了,他只要找的到人,只要有膽子砍,他就去。”
齊鈺了解的齊輝,連跟人打架的膽子都沒有,怎麼可能去砍人呢。
“齊鈺,你瘋了。”
齊老爹被齊鈺的話氣的臉色通紅,指着齊鈺大罵道:“你哥哥剛回來,又受了打擊,你不安慰他,你還刺激他,你是不是成心惦記他去死?”
齊輝也轉過頭來,指着齊鈺惡狠狠的說道:“齊鈺,你就是不安好心,從小到大你都巴不得我死。”
“我不安好心?那你從前在家的衣服是誰給你洗的?鞋子又是誰給你做的?齊輝,你別不識好歹。”
齊鈺看見齊輝就很不耐煩,吃飽了就開始耍橫的混蛋玩意兒,還不如死了乾淨。
她看着齊輝,冷道:“要麼你坐下來把整件事聽完,要麼你就拿刀出去,去找張大偉跟他拼了,只要你找得到他。”
齊鈺很生氣,所以說話語氣也很冷。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跟三歲小孩似的跟家裏人耍橫,他都三年沒回來了,可曾問過爹娘好不好?
他只惦記着自己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那點事,離家三年,其它的親人哪一個又被他放在眼裏過?
“好,我聽你說。”
齊輝咬着牙,指着齊鈺道:“齊鈺,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你就賠我一個媳婦。”
齊鈺打掉了他的手指,沒讓他指着自己。
齊老娘見他終於不在瘋魔着要拿刀砍人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連忙把他拉進屋裏。
“就在你回來的前幾天,張大偉的媳婦回娘家,翠花就去他家了。趙大蘭半夜回來,把光着屁股的何翠花拽下床,然後把人給綁了起來,找了里正,這事都成了村裏的笑柄了,人人都知道。”
“兩人你情我願的滾在一起,趙大蘭早就尋着苗頭了,只是一直沒有捉姦在床而已。”
齊輝聽齊老娘說完,大罵道:“那個小娼婦現在在哪?”
齊老爹道:“他們家賠了銀子,我們家也休妻了,你可不準再去找麻煩,咱們就當這件事過去了。”
“不行,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個毒婦?”
齊輝雙眼通紅,滿是恨意。
他千辛萬苦才回來,結果媳婦卻給他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齊鈺這時插言道:“反正我們兩家已經一刀兩斷,從今以後決不再互相攀扯。”
“你說的倒輕巧,感情不是你的人丟了。”
即便三年未見,齊輝依舊被何翠花毒佘的思想依舊還在。
他認為齊鈺就是家裏的拖油瓶,早應該打發賣了才是,誰知道三年了,她竟然還在家裏。
齊鈺沒理會他,對於這個人,她只當是個活人,並沒有打算當親哥。
他不配!
齊輝一眼看到院子裏的人,冷着臉質問道:“齊鈺,院子裏的男人和孩子是誰?”
齊鈺當即說道:“小的是我兒子,大人是在家裏養傷的病患,怎麼了?”
齊輝聞言,當即就惱了,大聲說道:“你成親了?男方彩禮給了多少銀子?你怎麼不在婆家獃著,回娘家吃什麼閑飯?”
齊鈺被他氣笑了,這個哥哥還真是一點沒變,依舊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從前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家到底誰在吃閑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