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巧言斗嫡母

正文 第4章 巧言斗嫡母

歐辰辰憑着蠻力,挖了一個可以埋人的小洞,便累的再也不想起來。

以非常不雅的姿勢躺在草地上,閉着眼感受着黑夜襲來的冰冷,竟有絲絲的涼意。野草肆無忌憚的吹在臉上,重重的,疼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可她實在是太累,望着小草,似在說,哼,就讓你再欺負一會吧。休息了好一會,才想起正事,藉著微弱的月光,把那個人連拖帶踢的把人給踢進了洞裏,然後一股腦兒的把泥土全給塞進去。

不得不說,抹黑埋人的感覺還是有些滲人的,後背涼悠悠的,眼睛也不敢亂瞟。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只因她不想明天還看到這個人,壞她的心情,影響她的情緒……

本就疲憊的歐辰辰更加的疲憊,如今更累趴過去,一切還得等到天亮了再說,若是這裏還有人在,那她也只有認命了——

次日,餓的連睜眼都是累的歐辰辰終於醒來了,望了眼一成不變的森林,她還是想哭……

尤其是昨天她累趴下了,可趴的地方還好巧不巧的是那個人的墳前,而且還睡著了。不得不說歐辰辰你的膽子簡直是逆天了……

吐槽完,才發現肚子餓的不行?她好想問一句,這裏有吃的沒?可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風吹聲,以及漫無邊際的野草。

好想說一句,野草什麼的,這能吃嗎?頹然的看了眼長勢還不錯的野草,給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緩慢的走在野草叢裏,踩倒了好長一片的草。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裏沒有其他的人。那些人認為把她扔這裏,還送來了一個噁心人,就不會有意外了。所以,沒有多派一個人來,否則她昨晚必死無疑……

想到這,歐辰辰無疑是高興的。心中默哀,謝謝你們的自以為是啊……

高興之後的歐辰辰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她餓了,餓的能吃下一整頭狼。可昨晚實在是太安靜了,若是有狼叫的話,歐辰辰說不定真會起來,和它決一死戰。

哪怕是拼的一死,她也要殺了它,當然就不會讓自己餓的如此的狼狽了……

可昨晚卻安靜的很,別說狼了,就是小蟲子都沒有見到一隻。這裏真的是像那些書中所描繪的一樣,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嘆息一聲,繼續找吃的,最不濟也要找口水喝,才有力氣回去啊……

拿着從那個人身上扒下來的衣衫,準備找個地方洗洗。

兜兜轉轉良久,終於看到了水。

確切的說,這是一條漫無邊際的海,綠油油的,歐辰辰見到這,臟污的臉上閃過一絲亮麗,似乎死不了啊……

離海面還有幾步遠,歐辰辰便跳到了海里,她若是再不洗洗的話,她一定會把自己給熏死的。

水花濺了她一臉,可她卻毫不在意的笑着。然後大大的喝了一口海水,鹹鹹的,倒沒有想像中的難喝……

水中的倒影,看得出歐辰辰也是極美的。小小的鵝蛋臉,五官甚是精緻,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如水霧般纏繞,甚是靈動、嫵媚……

那個人的衣衫也洗好了,比了比,才發現好長。無奈之下只得把長長的袖子和褲腿給撕了下來,晾在樹上,衣衫這麼一改動,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無奈的望了它一眼,便不再理會。她再次的回到大海里,有水,就一定會有魚……

如今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她的運氣了。現在有些理解那些人為何沒有再派人來了,原來是把自己扔在孤島之上。她若是與一個男人朝夕相處數個月,哪怕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她的名聲相信已經徹底的完了……

幸好她昨天殺了那個醜男人,否則等待她的絕對是羞辱。饒是她是現代人,也忍受不了一個如此丑的人作為自己的男人,還和他扯上一毛錢的關係,到時候她會羞愧不已,然後逼不得已的自盡吧?

不得不說某些人的想法真的是令她佩服,目的只是為了逼死她……

哪怕僥倖的活下去,相信以她的膽小、軟弱,也不會再好意思回去吧?不得不說,把她扔這兒的人,心思極其的歹毒,還做了兩手的準備……

歐辰辰低頭抓魚,不得不說今天她的運氣實在是不錯,捉到了兩條魚。興高采烈的遊了回來,準備烤魚。

經過她改良的灰色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倒有些不倫不類。可現在的她很餓,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又破壞了兩棵小樹的歐辰辰,很快的就鑽木取火成功,成功吃上了烤魚,餓的她都快把魚刺給吃進肚裏。

吃飽喝足之後,轉身望着漫無邊際的大海,看來,是時候回去了……

至於游回去,呵,望着漫無邊際的大海,游回去是很不現實的。她只是那麼一說,絕對的不會那麼去做的……

又去找了幾棵小樹,這些必須都得烘乾了才能做筏子。趁着烘樹木的幾天,歐辰辰又抓了幾天的魚,她還是備些食物,免得餓了沒有東西吃。她可不想沒有死在島上,反而是餓死在大海里,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幾天後,歐辰辰做好了筏子,也弄了好些的野草,一把把的捆好,筏子也是用野草連接的。而她也有些擔心,怕這些野草泡在水裏幾天,會壞……

腰上也纏了一圈的野草,看起來實在是不雅觀至極。歐辰辰望了眼這孤島,便踏上了筏子告別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至於野草,歐辰辰也狠狠的發泄了她那天晚上被野草欺凌的恨意,砍了好大一堆的野草出氣。

心裏好一通的暢快淋漓……

迎風而上,歐辰辰都沒有怎麼出力,筏子便移動了。

朝陽慢慢的落下去了,為了安全起見,夜裏歐辰辰是不準備夜行的。自是,找地方停靠,歇息一晚……

東城——

“王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向皇上寫了賜婚的奏摺,相信明天陛下就會宣佈……”黑衣的男子低垂着頭,一本正經的稟報着。

“哦?是嗎?很好……”男子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望着窗外,老匹夫大概以為他是想拉攏他吧?

還有父皇會怎麼想?

其實,他也是期待的……

可此時卻沒有人知曉他所說的‘很好’是什麼意思,夜逐漸的深了,迷離中帶着一絲的陰謀……

“只是,主子您真打算娶那個人的女兒?”滿滿的不信,冰冷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的情緒。

“暗,有何不可嗎?”男子冰冷的眼眸,暗芒初露。

男子點頭,消失無蹤……

幾天後,歐辰辰終於到了東秦的地界,可就在距離東城最近的城市——秦城時,筏子果斷的斷了。

歐辰辰被扔在海里,急速的遊行。幸好這裏離秦城還不到十里,歐辰辰也只得咬咬牙,被迫的游到了岸邊……

自然,她的出現引起了轟動。一個看起來長得極美的女子,卻身穿男人的衣衫從水裏出來,那曼妙的身姿,那驚鴻一瞥的容顏,自然是引人遐想的。

那袖子很短,可那件長衫卻很大,如今經過水一泡,極好的顯出女子的纖細身子,風一吹,身上的衣衫又幹了不少,那肥大的長衫勉強的遮住了纖細的身子。

令人無聲的嘆息可惜之處、心中猜測女子到底是打哪兒來……

歐辰辰對此也很無奈,可如今只有厚着臉皮不顧那些異樣的眼光,不聽那些指指點點的話語,牽過路邊停靠的一匹馬,翻身上馬離去,秦城離東城還有幾十公里,靠她走回去,幾乎是不可能……

如今有馬可以偷,何樂而不為?

“爺,您看,馬?”某男子看着那個急馳而去的身影,快哭了,難不成他們要走回去?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追,若是追不上,你就不要回來了!”眼中有着一閃而過的驚艷,剛剛那個似乎是個女子吧?

只是,她的裝束着實奇怪了點,似乎不是他們東秦人啊。

男子點頭,傾身而起,離去……

歐辰辰自是不知她帶走的一匹馬,讓某個侍衛當了一個月的馬夫,美其名曰和馬熟悉,免得丟了都不會再回來……

此時的歐辰辰是最後一個進城的,見到大大的東城二字時,她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氣。抬頭望着上空,低聲呢喃:我回來了……

不顧幾人異樣的目光,鎮定的抬腳走向城門口。面對這個身穿男子衣衫的女子,守城門的小兵很不想搭理,可眼前之人自有一分的氣勢,他自是屈服在她的威嚴之下了。

說了地址之後,才發現威脅在身上的壓力沒了,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睜眼的瞬間,哪裏還有那個人在?

自此,他也在同伴的嬉笑聲中,結束了他一天的當差……

來到歐府,望着威武霸氣的府邸,歐辰辰忍不住的感慨,她的爹果然是有丞相之風啊,瞧瞧這府邸,多霸氣啊。

“二,二小姐?”守門的男僕,剛剛準備關門了,便見到在門口站立的人,似乎很熟。走進一看,這不是很熟嗎?

可他好想說,他還能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可是這可能嗎?

“是我,告訴他們,我要沐浴……”歐辰辰收回打量的目光,不顧門童詫異的目光,冷冷的吩咐着。

然後大步的走上前去,不理身後呆愣的人。

是在吃驚她回來了嗎?很好……

宅內燈火明亮,似如白晝,院內還飄散着淡淡的飯香,這麼一聞,歐辰辰似乎更餓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至大廳,便看到一大家子的人,歡聲笑語的吃着。歐辰辰本不想去打擾,可是憑什麼呢?她也是這個家裏的一員。

“嗯,都在呢。我先去沐浴,給我留一點飯菜……”雖然很餓,可她實在是受不了她身上海藻的味道,腥得令人作嘔。

說完,轉身便走。

對這裏,哪怕是第一次來,可歐辰辰卻覺得她甚是熟悉,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眾人望着她的背影,呆愣,似乎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也有人咬牙切齒,眼中不經意的閃過殺氣。

“站住!你這個樣子,成什麼樣!”歐丞相率先的回神,忠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果然是傻子,一回來就知道吃。

經過歐丞相那麼一吼,有人從呆愣中回過了神,眼底有着一閃而過的恨意。也有人久久的望着她,似乎在看死人一般。

“所以啊,我要先去沐浴,免得讓爹你們沒有胃口……”瞧瞧她多孝順啊。此話一出,連歐辰辰自己都被感動了一把呢。

歐辰辰身未轉,溫和的說著她不會掃他們的興。只要給她留一口飯,她真的不會鬧。

可惜,有人不那麼想——

咚咚——

筷子落地的聲音,歐辰辰哪怕是沒有回頭,也知曉她那個所謂的爹是有多麼的生氣。可是,她不是她啊,不會怕呢。

“你難道不應該說說你最近都去了哪裏嗎?私會男人,還消失了十幾天,回來也穿着男人的衣衫,你到底是想把你爹的臉都往哪裏放?”男子便是歐辰辰的父親歐陽宿,當今的丞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了。

歐辰辰聽聞這樣的一段話,差點怒了?私會男子,虧她的爹說的出來……

若真是私會男人,還消失這麼久,歐府不應該茶不思飯不想的尋人嗎?哪裏還會吃的如此的歡樂?

真相是殘酷的,不由得嘲諷一笑……

轉身,望着近在咫尺的爹,他高大,如今卻有些胖。嚴峻的臉上是不苟言笑的神色,尤其是那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眸,更是嚇人。那嚴峻的臉上,倒是周正。

二人對視,誰也不讓誰!

見到這樣的劍跋扈張,丞相夫人自是要來彰顯她的仁德、顯示她的貼心。至於握緊的雙手,早就放開了……

“老爺,您就別罵辰辰了,阿德那孩子也真的的……唉,現在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馮氏風韻尤在,哪怕四十好幾的女人了,可因着保養得當,倒是看不出她的年齡來。

一席寶藍色的衣衫在燭光下更顯高貴、大氣,臉上精緻的妝容,漂亮的髮髻,十足的貴婦人打扮。

走近一看,才發現她有一雙會讀人心的狐狸眼,很是駭人。

聽到這,歐辰辰臉色瞬間的沉了,冷厲的眼神冷冷的掃過她,她的母親好貼心。阿德?應該就是那個噁心人,看來她的嫡母真的參與其中了……

很好,這個賬,她會慢慢算。

她接收了原主的一些記憶,也記起了好一些事情。若不是有眼前這個女人,如何如何的在丞相面前展現她的慈愛,讓她的爹以為她是多麼的對她好,多麼的善待她。

可在背後呢,她卻是個吃不飽、無地可睡,更是個有苦難言之人……

想來,那個什麼阿德的便是她的傑作吧。可惜的是,她不是原主,不會逆來順受!

“哦?母親倒是記得清楚啊,只是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愛阿德了?至於私會?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大姐帶我買胭脂,帶我出去的吧?我連是什麼事都不知道呢……”走進一步,依舊笑的溫婉的開口,既然要鬧,她會怕嗎?想要撇清關係,能嗎?

呵,別以為沒娘的孩子,就好欺負……

若不是有她的命令,出府怎麼會那麼的順利。

曾經的她膽小,哪怕懷疑她也不會說什麼,可現在?

真以為她還是曾經那個傻傻的她,不會反駁?

“我……我,難道辰兒忘記了你曾經經常向母親念叨阿德雖然面相是丑了點,可心卻是極好的嗎?難道你偷偷的溜出去,清兒還看見了不成?”她顯然是沒有料到一向軟弱的人,怎麼敢正視她,還問出這樣的話來呢。先是一怔,后瞪了一眼身邊的女兒,以表示她的公正,后急急的解釋着,於情於理。

但她是什麼人,丞相夫人,在丞相府里她可是說一不二的,見過大大小小無數的風雨,怎麼會被三兩句話就給嚇住。至於她的改變,她相信只是自作鎮定,罷了。她自不會放在心上……

見到女兒要找她拚命的神色,暗暗的看了她一眼,相信她會解決好的……

“哦?是嗎?那敢問母親,是何年何月何日提起的呢?”聞言,她依舊笑,有些如沐春風,沒有人知曉她眼底的落寞以及無助。

原主就是被這樣的一個人給害死的吧?伶牙俐齒,又殺人於無形,看似仁慈,實則卻是個狠毒至極的人?

她莫名感覺有些凄涼……

馮氏竟然語塞,她……

根本就不可能說這些話,她之所以那樣說,完全是為了嚇蒙她,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哪裏知曉,她是這麼的難纏呢。她,似乎與曾經有些不一樣了呢。哼!

眼神示意身邊的女兒,相信以她的聰明,定會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深意。

“爹爹,當時是那個阿德拿刀威脅我,不然我不會把二妹交給他的……現在,二妹失了清白,我難辭其咎,請爹責罰……”無中生有,反正又沒有人看見。

身穿墨綠色衣衫的女子,在娘親的逼視下不得不走出來。那哭的聲嘶力竭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著她的緣由。那委屈、害怕的模樣令人心疼,雙肩還顫啊顫的,惹人憐愛。

見到這,歐辰辰服了。這淚水,到底怎麼來的呢。

先前明明是一副怨恨的表情,可如今卻演繹了姐妹情深的戲碼。看似是承認了她是在她的眼下離去的,可後面的話着實令她不喜的很啊。

她不把自己逼入絕境,看來是誓不罷休啊。母親不能把她怎麼樣,就換成女兒了嗎?不得不說,這母女倆真的是夠了。

只是簡單的交鋒,歐辰辰就看清了幾人的路數,這一仗,她深信她會完勝……

“清兒,為娘對你太失望了,你居然什麼都不說的就任由那阿德把人給帶走?害的辰兒……”馮氏指着她的女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句句指責,可那未盡的話語是什麼意思,豈不是更讓人浮想聯翩。

歐辰辰冷冷望着她們母女倆的表演,見她沉默,就以為她是默認了。

這倆人真的是夠了。女兒沒腦,母親也沒腦,原主到底是有多傻,才會被這樣的人欺凌啊。

唉,看來她要是不說點什麼的話,那她的清白就這樣被她們污衊的沒了?尤其是她的爹,竟然有些心疼的望着他的妻子和女兒,心中恨不得把她扔出去吧。唉,到底誰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啊?

完全就沒有搞清楚啊……

“母親,你一定要把大姐關進柴房哦。哦,對了,母親曾告訴我,一定要守好守宮砂,你瞧瞧,這是不是?”歐辰辰想抓住她的手,可面對丞相橫過來的眼神,唯有放棄噁心她的心思。那怯怯的模樣,便打消了所有人的懷疑。

看來,還是曾經那個傻傻的二女兒啊。先前的改變,只是故作鎮定吧。

只是,她這話一出,無論是馮氏,還是丞相臉色都極其的難看。至於,她的大姐,已經不再遮掩對她的恨意,此刻卻恨不得把她給殺了泄氣才好吧。這到底是多奇葩的一家人,才巴不得她被人糟蹋啊……

尤其是她的姐姐,那怨恨的眼神,不似姐妹,卻像是仇人一般,令人心寒。

可歐辰辰就像是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一般,有些期待的望着她們。淡定自若,冷靜自持。眼中還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深怕她手臂上的不是守宮砂一般。

“我……”面對她期待的眼神,馮氏恨不得給她幾耳光,讓她清醒自己的定位。

以為她是在怪罪她的女兒嗎?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出她想要懲罰她女兒的,以為她隨意的罵她的女兒幾句,她就可以提要求嗎?

她就可以借竿上坡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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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別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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