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4章 老二回來奔喪
鳳子澈則冷冷旁觀，冰冷的鷹眸閃過恨意，鳳子麟你一回來就一席紅衣，高調的宣戰，你還敢說你是來奔喪的？可他早就習慣收斂脾氣，哪怕再是動怒，也只是淡然的瞧着他……
這樣的挑釁也註定了他和老七之間的對立……
“奔喪就該有奔喪的樣子，你長期不在劉嬪的身邊，難不成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知道了嗎？”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離自己有幾步之遙的女子，只見她一席素色的衣衫，倒是中規中矩，心中的火氣稍稍的消散了一點。冰冷的開口，指責毫不收斂。
聽到這，劉嬪雖低垂着頭，可老皇帝還是一眼便見到了她眼中的不甘，哼，阿玉在他心中的地位又豈是這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鳳子麟不動聲色的低着頭，父皇還是那麼的喜歡那個人的一切，哪怕她死了，他也不允許任何人不尊敬她……
呵，就因為他一席的紅衣，就讓母妃和他在文武百官的面前都受到了指責，父皇你真的是公平的很啊……
“兒臣知錯了，這就下去換了衣衫來……守孝！”極重的咬了最後的二字，沒有人知曉從這一刻開始他和所有的兄弟都成了對立的一面。
只因那個帝位，他突然的就很感興趣了，而且還勢在必得呢……
安城，鳳子呈停止了訓練，過去了幾個月，他的武功和內力都恢復了幾成。停下來，此時一隻紅色的信鴿出現在他的肩頭，鮮紅的顏色提醒着他，東城有事發生了。
帶着疑惑，拆開了信件，呈兒速回東城，奔喪。
信是父皇親筆所寫，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道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奔喪。
至於奔誰的，父皇還在寫信，自然就是奔母妃的——只是母妃，她無病無痛的，怎麼會突然的就去了？他不相信……
他被嚇到了，此時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臉色的蒼白，一張蠟黃的臉閃過各種複雜的神情，隨即反應過來，有些顫抖的轉身——
“子呈，怎麼了啊？”粱右其背着手，緩緩的來，臉上的半邊面具發出耀眼的光芒，甚是魅惑人心。
剛剛才策劃了一齣戲讓南周那群蠻子看看，這還沒有實施，可見到好兄弟難看的臉色，不由得猜測難不成是暴露了？
粱右其長得像個白面書生，與他黑風雙煞的名諱是極其的不相稱。如今有了個面具之後，倒也名副其實。可右邊的臉頰，哪怕是處在極其艱難的環境下，也沒有把人給晒黑一點，依舊白皙、英俊，令人想入非非。
“我母妃，母妃她，她離世了，父皇讓我去奔喪……”顫抖的說完，人也徐晃了一下，方才站定。如鷹的眼眸深邃，細看會發現那裏面水霧蒙蒙，淚水悄無聲息的來臨，臉上竟是痛苦的神色。
“姑姑？怎麼會？這樣？”粱右其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側的人，震驚的問，身子不由得頓住。
姑姑絕代芳華，怎麼會突然的就去了？望着遠處，似在猜測東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軍隊的事情你就要多費心了，切勿讓人鑽了空子……”偷襲南周的事情，只有四個人知曉，若是泄密了，那他們之中就有一個是姦細。可現在在如此重要的時刻，他卻不能見證。
老八的話雖然不中聽，可卻有些道理。他和右其是不可能出賣和他出死入生的兄弟，可有些人卻不一定了。
如阿九，他雖是和他一起長大。聽說他是一個小乞丐，要銀子竟然要到父皇的暗衛身上，見到他雖瘦，卻骨骼奇特。
為此暗衛把他帶了回來，還教他武功，最後成為了父皇的暗衛。那年他來了軍隊，父皇把他賜給了他……
阿九雖是父皇的人，可五歲前，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父皇雖然疑心重，可卻不會拿他的江山開玩笑，既然把他安在他的身邊，相信父皇也是審查很久，才同意用他的。
可上次的事情，卻透着一股子的怪異。他和右其先後受傷，相信這絕對是一個熟悉他二人武功的人乾的。
李斯雖然自負狂妄，可卻不是他二人的對手。
可阿九……
這些年他們幾人出死入生，早就建立了不一樣的感情。他真不希望那個人會是那個背叛他們的人……
“我也想回京，想見姑姑最後一面……”來了這裏十多年了，不想念那是假的。可沒有那道聖旨在，他卻不能回去。
“不行，你必須留在這裏，萬一出什麼事了，你也能隨機應變，我也回去的放心。要是把這裏都交給無畏，你知道的，我不放心……”不是不相信無畏，而是無畏武功雖然高強，可卻沒有領導軍事的能力，衝鋒陷陣還行，真要讓他去領導這支軍隊，指不定爛成什麼樣呢。
再說這些士兵大多都是戴征的老部下，看似聽他和右其的號召，可一旦戴征有命令到，相信這些人還是會站在他們那邊的吧。
見到他遲疑，鳳子呈不由得再接再厲，開口，道，“見過母妃之後，我與父皇稟報一聲，你也來了十幾年了，也該回去成親生子了……”
舅舅只有他一個獨子，他自是不忍心讓他跟着他一起在這安城一直守下去，把他這一生都獻給了東秦。
“我會回去，但不是不來。所以啊，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既然我不能回去，那你見到姑姑和父親就多磕幾個頭吧。有我在，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哪怕是死也會守住這安城的……”回去，他也去找七八個女子，他就不信了，他們梁家會沒后。
這是他的責任，他責無旁貸，而他絕不能讓他們梁家無後。
兄弟二人拜別，一人帶着阿九快馬加鞭，一人帶着無畏暗中計劃……
五天後，鳳子呈強勢回歸，迎接他的是滿滿的白色靈堂、以及壓抑的哭泣聲音，悠遠綿長的傳來——
那哭聲似乎是從皇陵的方向而來，鳳子呈還來不及歇息，也來不及換下他一席的黑衣便匆忙的趕去……
九月末的天氣，天氣漸漸的轉冷，風兒也像是沒命的吹着，呼呼作響……
皇陵更是陰風陣陣，似乎那刺眼的陽光都照不進來似得。微風吹來，有一股涼涼的悲傷在，大多白衣素服，和梁貴妃相好的幾個嬪妃也都低聲哭泣，哭聲回蕩在皇陵，更顯悲涼。
老皇帝望着玉棺里那個安詳絕美的女子，人似乎一下子又衰老了起來，默默的望着她的容顏，默哀，阿玉朕想你……
此時此刻沒有人上前打擾老皇帝，任由他望着梁玉的玉棺出神。
“母妃，兒臣來晚了……”一席黑衣的鳳子呈飛奔過來，望着臉色如初，紅潤的看不出病樣的女子，噗通的跪下，扶着玉棺，痴痴的喊着。
母子十多年不見，沒有想到再見竟然是永別。
“老二？你，回來了？”老皇帝許是傷心過度，聲音低沉，沙啞的開口。
鳳子呈微微的點頭，望着玉棺里的容顏，恨不得把這些年沒有看的思念統統的都刻在腦子裏，直到永遠……
“陛下，時辰已到……”蘇三上前，小聲的提醒。
梁皇后已經在陽間多停留了幾天了，為了二皇子，可如今二皇子人也看到了，不該再耽擱梁皇后入土為安的日子啊。
“老二，你看？”老皇帝自是明白此時對梁玉最好的就是極快的讓她入土為安。聽到催促，有些為難的望着高大威猛，卻沉默、悲傷的兒子。
兒子數十年，第一次回京，回來卻是因為他母妃出殯，任誰都不會好過。
“讓我再陪母妃一會吧，放心絕不會耽擱母妃入土為安的時候……”他望着母妃絕色的容顏，連頭都沒有抬的吩咐，聲音透着一股傷心之後的哀慟。
語氣看似平和，卻有一股強勢，令人找不到絲毫的理由去拒絕。老皇帝點點頭，眼波隨着他一同望着那個女子，神情也悲傷、落寞——
蘇三無奈，只能把陪嫁的首飾珠寶，一一的放在玉棺里，在欽天監一再確認之下，蘇三隻得耐着性子，又走了過來，提醒：“陛下，入陵的時候已經到了……”
再不入皇陵，又得是明天了。
鳳子呈深深的目光一直望着母妃的容顏，卻也疲憊的點點頭，表示同意。轉身，才發現身側只有八弟，目光赤紅，神色冰冷，卻不見八王妃，心中雖有疑惑，此時在母妃的面前他卻什麼都沒有問。
眼睜睜的望着蓋上玉棺，母妃被人抬了進去，心雖疼，可也知道母妃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出事了呢。
“父皇，母妃臨走之前可有說什麼？”目光深深的望着母妃的玉棺消失在眼前，如鷹的眼眸霧水蒙蒙，看不太真切。
“老二，你母妃希望你能成家立業……”那個人哪怕從未說過，他也猜到了她未完的意思。何況，這幾天在朝悅殿歇息，他看到了那個人寫的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