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打厚碼
兩個小時后。
總統套房如狂風過境,整個大廳沒一處完好的。
好在,那個要上房揭瓦的人兒終於安靜了下來。
時棲倒掛在沙發靠上,不知是地心引力出了錯,還是哪裏出了問題。她臉挨着皮沙發,像液體似的一點點往前蹭。最後她滑過沙發靠與沙發,一頭栽地上。
還好茶几早不在原位,不然她肯定撞得嗷嗷叫。
傅珩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之前西裝革履正經又禁慾的樣兒,現脫了外套,鬆了領帶與衫衣頂上兩顆扣子,袖子也挽到了手肘處,露出附着層薄薄肌肉的結實手臂。
他看着像貓又像是蛇,違背自然原理往前栽的女孩,平靜的眼裏透着驚奇與無解。
俊朗的臉上,也多了份滄桑。
這是什麼神奇物種?一口就能醉成這樣?
傅珩看吧枱上的酒,又看失去理智的人,確定她不再折騰,拽住她后衣領,把人往卧室拖。
在進門的時候,時棲的腳磕到了門框。
她嗷叫聲,有要醒的跡象。
傅珩迅速捂住她眼睛,感到手心被她睫毛刷了下,有些癢。
微微睜開眼睛的人,大概是因為看不見,又閉上了。
等她安靜下去,傅珩攔腰抱起她,將人安安穩穩放到床上。
床很大,也很軟。
一下陷進被子裏的時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枚在眼前晃的細長項鏈。
項鏈帶着厚重的重影,她努力伸長手去抓,幾次都沒抓住。
傅珩沒管她亂揮的手,拿搖控把窗帘關上就走。
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已經佔了他太多時間,沒空再陪她玩。
傅珩拿上外套,開門出去。“叫紹輝把車開到門口。”
門外兩保鏢,看一臉疲憊的老闆,大膽的問:“三爺,要不要休息一下?”
看老闆這一臉腎虛的樣,還開什麼會啊?身體要緊,傅家不差這點錢。
傅珩停下,深意看了他們眼。
這一眼,讓兩個彪形大漢心裏一顫。
傅珩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袖,走去電梯時淡漠講:“你們走樓梯吧。”
兩保鏢二話不說的應下,還給他按了電梯,畢恭畢敬把他送進去,並等電梯門關上,才猛得爭先恐後往樓梯跑。
他們也不敢罵,鉚着勁從二十多樓一路往下跑,不求趕在老闆前面,但求能跟上老闆的車,不然怕是得回去吃自己了。
咚咚的腳步聲離開,頂層徹底恢復安靜。
聽力過人的時棲,也終於完全的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大概也沒多久。
總統套房響起敲門聲。
時棲動了下,聽是自己找來的兩個小姐,便又再次睡著了。
這次她睡得很沉,直到傍晚的五六點,房間突然響起一遍又一遍的鈴聲,才把她吵醒。
是她的手機。
時棲艱難的睜開眼睛,從皺巴巴的褲兜里掏出藍牙耳機戴上。
狗腿子一等她接通就大聲問:“老大,你怎麼不回信息啊?是不是栽了?要不要我去救你啊?!”
時棲將音量調小,翻過身從床頭柜上夠到搖控,把窗帘打開。
整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如血的夕陽,配上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炫麗得像M國大片。
彷彿跑了五十公里的時棲,腰酸背痛,還沒緩過來。
她靠着枕頭,賞着夕陽,不緊不慢講:“沒栽。”
狗腿子鬆口氣,沒有懷疑她的話,卻忍不住問:“那你沒跟土豪爸爸熟絡感情,又不交任務,還聯繫不上,你是偷人去了嗎?”
她整個中午、下午都沒出現星麗,這事情早被報導了,狗腿子知道也正常。
時棲想到中午的團圓飯,以及幾年沒見的老爸,拖着使用過度的身體起來。
后媽雖然不待見她,但中午沒出現,怎麼也要趕在晚飯前回去,畢竟接下來要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
“發生一……”時棲想說發生一點小事,可她走去大廳,望着被先劫過的地方,改口:“一點意外。”
狗腿子:“什麼意外?要不要緊?任務要是沒完成就算了,反正老大你也不差錢。”
時棲從桌底下撿起手機,看到有兩通父親的未接來電。
她將手機揣進口袋,在吧枱的綠植盆栽里拿出個微型攝像頭。“完成了。”
“那你給我吧,剩下的交給我來弄。”
“要打碼。”
“這麼刺激的嗎?”
“……嗯。”
“老大,你給我,快給我,我打厚碼!”
時棲看到書房的電腦。“十分鐘后給你。”
狗腿子極力的講:“老大,你真的不用這麼辛苦。”
更辛苦的事她都做過了,這視頻裏面的內容,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再者,她也很好奇,自己喝醉之後都做了些什麼,讓這裏變成這幅樣子,讓自己累成這幅得行。
書房的電腦是酒店配置的,方便給入住的貴客使用,不用密碼。
時棲導入文件,打開視頻,倍速播放……
二十分鐘后。
狗腿子覺得奇怪,又打電話來問:“老大,真的不要我幫忙嗎?”
要知道他老大可是灰網的NO2,接的任務從沒失過手,她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說幾點就幾點,從沒掉過鏈子。
時棲把剪輯過的視頻發給他,便清除所有使用痕迹,關電腦走人。“剛發了你一個新帳號。”
“那張卡是滿了嗎?”
“……給外婆的。”
“啊,哦,我明白了。”狗腿子尷尬的笑。“抱上土豪爸爸的腿,是該名正言順讓老人家享清福了。”
時棲沒說話。
她有輕微孤僻症,不喜歡與人接觸,也不喜歡說話。
狗腿子清楚這點,大概是想同化她,總跟個話嘮似的,每次都硬聊,時間久了,時棲也就習慣他了。
經過遊樂場的時棲,把帽子放到只小黃鴨頭上,對他講:“給我一份這次目標人物的詳細資料。”
狗腿子好奇。“老大你要做什麼?不會真碰上麻煩了吧?”
“不是。”
“那任務完成了,你還要資料做什麼?”
“以防萬一。”
狗腿子想了想,替她找到理由。“好吧。你們都在海城,又都是大戶人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上了。老大你等着,我晚點發你郵箱。”
時棲等到他這句話就掛了電話,打車回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