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育嬰堂

“一，二，三……兩百一十六！”

青曷掂量着自己荷包裏頭的東西，欣喜過望，她原以為這處出來會花的一毛不剩，沒想到還剩了這麼多。

偷偷探看了自己乾坤帶裏頭一黑一白的荷包，面上更是笑開了花。

青曷正想問旁邊這人怎麼還不回家，抬眼間看到老伯急匆匆推着小車往集市方向走。

那車上的酸梅湯，勾的人口水直流，正巧她現下熱的不行，正好解暑。

女子歡欣的提着裙擺跑了出來，急急喊，道：“老伯，等一等！”

青曷喜滋滋的端過，一下灌了一大碗。

她正想問那靠牆的人要不要吃時，褚白的眼神讓她感覺陌生，他是朝這個方向看來不錯，但他的目光好似透過她窺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還未來得及發問，就被他抓到牆后。

一對夫婦正抱着睡夢中的小女孩悉悉索索的往這處走來，女人可能抱的有些緊了，使得懷裏的姑娘不適的呻吟了聲。

男人四下張望后低聲，咒罵道：“你小聲點，等會兒醒了，事就辦不成了。”

男人輕敲了那牆上的嵌着的木製門板，隨後將木門拉開，裏頭伸手遞了一袋銀子出來。

那男人得了錢，拉住自家老婆跑了，孩子便被裏頭人抱了進去。

“唔唔唔……”

青曷掰開他的手着急說，“你沒看他們要扔孩子嗎？”

褚白望了她這一臉的純真搖頭，道：“你自己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日色漸晚，這座在昏暗長街中並不起眼的房子，乍一看全然瞧不出有什麼古怪的名堂。

只是它建的怪異，正門幾步開外的牆上裝了一面窗戶大小的抽屜，若不是剛才有人敲開，她還以為是這裏的特色建築。

青曷眯着眼睛終於在昏暗天色中看清了匾額上的字體，隨口便念了出來。

“育嬰堂”

“這是何處？”，青曷不解道。

褚白，道：“收養棄嬰的地方”

說來也怪，既然是收養棄嬰的地方，那為何聽不到孩子們嬉笑玩耍的聲音？

夜色下褚白的神色難辨，無力的靠在身後圍牆上冷冽，道：“那裏頭的孩子是不會長大的。”

凄涼的聲色在這條巷口飄蕩着，連同青曷也立即被感染慌忙，問：“為何不會長大？”

褚白，道：“大洪鎮為何叫大洪鎮？”

青曷托腮想了想脫口而出，說：“難不成以前發過大水？”

“不錯，那時候有些人就養不起，把孩子都送到這個地方來，算來也有七八年了，那些人一個都沒出來過。”

青曷，問：“你怎麼知道？”

那白皙的手微微蜷曲后握拳，白皙指節處泛起青白，他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褚白，道：“我以前有個朋友，他說……”

洪水退去的大街小巷一片狼藉，泡壞的莊稼，沖走的禾苗，倒塌的房屋，人們過的是苦不堪言。

一日，小褚白在吃飯時乘奶娘不注意偷拿了幾個饅頭往後門跑，見有守衛，忙趴在竹子后躲了起來。

好容易等到守衛午休換班，他顧不得爺爺教的什麼修養體統，撒腿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