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恥的司仲玉
門房小廝得了信，不朝老太太的院子裏去，先去杜氏的院子裏報信。
“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和鴻升的鬼魂進了府了啊。”
聽到小廝高聲喊着胡話進了院子，杜氏陰沉的臉能擰下水來，慶幸這會司仲玉在老夫人院子裏陪着那老太婆，不然聽到這話，自己要改怎樣去圓慌。
陰沉着臉出了屋子的杜氏，朝自己快步走來的小廝臉上扇了兩個大嘴巴子，“你個該死的狗東西！得了失心瘋了吧？連句人話都不會說，桃紅，去喊人把他的嘴給打歪咯！”
被夫人打的腦袋嗡嗡響着，小廝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是真的，大少爺和鴻升是真的回來了。”
跟着杜氏出來的桃紅，聽到鴻升和大少爺安然無恙的回來，心裏樂呵的想狂喊幾句，顧忌杜氏，仍面不改色的朝杜氏屈身應下，就朝院子外疾步奔去。
由於守門小廝的喊聲驚了幾個院子的奴才，司成帶着人一路小跑來到大門口。
見外面赫然站着司羽和面色冷峻的司凌，司成覺得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他腿肚子差點抽了筋，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源源不斷的朝外冒出。
沙啞着嗓子朝身側神情驚慌的幾個奴才揮着手，“貴客和小主子回來，你們幾個賤奴都瞎了眼不成？還不把中門給打開，迎紀家舅爺和大少爺回府！”
鴻升見中門大開，得意的攙扶着自家主子上了石階，貼心的說著，“大少爺，你慢一些。”
“十幾里的山路都走得，這幾個石階還難不住你家主子。”
推開鴻升的手，司凌坦然的上了台階。
進了大門，過了影壁。
遠遠的看到司凌那小雜種和紀羽走在一起，杜氏心裏的恨和怒意猶如連綿不斷的湖水在心裏翻湧，她收斂起眼裏的恨毒，面上帶着凄惶和無助朝他們走過來。“大少爺，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不在府里，可讓母親的心揪的不成，大少爺，你回來就好，回來就……”
見杜氏凄惶着面色過來迎接，司凌連正眼都沒看她，朝身側的二舅舅說了句話，徑直在掐面帶路，朝後院祖母的院子走去。
這小雜種有紀羽撐腰，竟然不把自己放進眼裏，杜氏的虛偽的話再說不下去，臉也拉了下去，望着他們的背影，眼裏噴射出的怨憤能把這倆人的後背給燒灼出幾個洞來。
前院奴才鬧騰起來，楊春華已經有所料到，八成是紀家舅爺把藏匿在外的大少爺帶回來了。
她悄悄的朝老夫人耳語幾句，就出了老夫人的正廳。
司老夫人得知嫡長孫要回來，兒子帶給她心裏的鬱悶蕩然而空，臉眉梢都帶了言說不盡的喜色。
雖然耳根子軟處置不來后宅之事的司仲玉，見老娘聽了跟前奴婢的話，臉上就有了笑容，他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些年，腦子也不遲鈍，忙討好的笑着問起來，“娘，你這麼開心，可是府里有好事發生，給兒子說說，也讓兒子替你老人家開心一番。”
凌兒遲遲不歸家，只因杜氏歹毒，既然被紀羽帶回來，那杜氏的下場還會有個好，寵溺縱着杜氏做惡的兒子豈能落個好。司老夫人的臉又陰了下來，淡淡的說著，“這事只怕你知道了開心不起來，還是不說也罷。”
司仲玉不甘心老娘的敷衍，正要開口問詢，就聽到門外的楊春華興奮的喊着，“老夫人，果然是紀家舅爺有本事，竟真的把大少爺帶回來了！”
從那日紀羽放下狠話，這幾日忐忑不安的司仲玉日子也過的如覆薄冰。
除了待在杜氏院子裏安撫悒悒不樂的杜氏，剩餘的時間都過來陪着老娘，想在這裏尋求些精神上的慰藉。
皆因這個不爭氣的孽畜，文蘭整日以淚洗面，自己被身居高位的紀羽鬧的夜不能寐。聽到長子回來，他的頹廢精神竟高漲起來，大聲呵斥着，司凌那忤逆混賬還有臉回來？看老子不打斷了他的腿！”
孫子被紀羽帶回來，連自己一張老臉都羞愧的沒處安放，這個愚蠢的兒子還不自知羞恥二字咋寫，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打斷凌兒的腿。司老夫人險些被他氣的吐出一口老血來。
氣沖沖的指着他的背影罵了出來，“閉嘴，你個混賬到了今時今日，還蠢笨如豬，老婆子咋生了你這麼個糊塗東西，真是對不起司家的列祖列宗！”
“娘，若不是你整日驕縱着司凌，他豈能做出敗壞家門的事情來？”
那日渾噩之中，紀羽甩他臉上的幾張紙他也沒顧上看，後來被杜氏暗中使眼色讓婢女撿了去，他如今還不知當初司凌在書院受的羞辱。這會才有臉在這裏抱怨老娘寵溺長子，以至於讓長子長歪。
“呵呵，恐怕敗壞司家門風的事情另有其人呢。”
進了院子就聽到司仲玉這蠢貨說出的無理無據的話，紀羽冷笑着接了話茬。
“阿羽，這倆人你去了哪裏？”
聽到紀羽的冷嘲，司仲玉心就開始下沉，他顧不上和老娘再爭執忙轉過身討好的問着。
見兒子赫然在紀羽的身側跟着，怒火又從胸口冒出，也不顧忌忌憚紀羽還在，幾步跳到門檻外面指著兒子罵了起來，“孽障，你竟敢回來，真當老子是個死的不成？”
罵過還不解恨，他又沖司成狂喊着，“司成，快讓人把這逆子給老子幫祠堂里，我要行家法！”
被惡婦逼出家門多久，從來不擔憂兒子在外過的怎麼樣，見面就要打要殺的。
真當他紀羽是個擺設，紀羽沉了臉，嘴角淡淡的朝上抽抽，“司仲玉，你好大的威風！”
“阿羽，非是我耍威風，司凌不能再繼續驕縱下去，不然就是真的害了他。”
被紀羽的譏諷弄的漲紅了臉，司仲玉尷尬的朝他拱手行了禮，又委屈的自辯。
這樣顛倒黑白的話都能說出口，大姐當初真是瞎了眼，竟下嫁給這樣卑劣、無恥的人。紀羽忿忿的想着，朝前走了一步。
“好，司仲玉，我今兒就讓你跪地把方才的話給吞回去。”
說罷這話，他吩咐在門外早氣的要跳腳的鴻升和紀春，“你們倆拿着我的拜帖去衙門把縣令葉之良請到司府，幫我斷一場兒媳謀害婆婆的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