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樊盡忠的嘲諷
元春深知,她與賈府相互依存,賈府如蜘蛛一般從各處掠奪財富,讓她揮霍,而她則用自己的地位保賈府的安穩,可是現在,賈府被亂民打砸搶,定然元氣大傷,到時候該如何幫自己鞏固地位。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忽然,身邊的宮女驚叫道:“貴妃。你下面流血了。”
聽聞賢德妃早產的消息,皇上冷冷的笑着:“水惲你不厚道呀,這麼快就把消息捅到賢德妃那裏去了。”
“他們賈家不也害的我妻子早產嗎。”水惲咬着牙說,“再說了。七活八不活,早產更容易作文章。”
皇上緩緩點了點頭,這小子腦子活,賢德妃因為家族出事兒受到刺激早產,這全然說的過去,大家自然不會起疑心,早產最容易出事兒,到時候賢德妃的生死便在自己一念之間。
就在二人談論期間。皇后冷着臉進來了:“皇上,賢德妃生了。”
“喔,看你的表情好像發生什麼事兒了。”皇上笑道,“我們正在談論生孩子的風險呢。”
皇后冷冷笑道:“皇上,你過來看看孩子吧,到時候,想來賢德妃的生孩子的風險你心裏便有數了。”
皇上奇怪的和皇后一起到了賢德妃宮中,卻見裏面除了元春的呻吟聲,其他聲音全無,宮女們都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個嬤嬤顫抖着抱着剛出生的嬰兒走了過來,皇上只往襁褓里看了一眼,便呆住了,裏面赫然是個渾身漆黑的嬰兒。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拉着皇后出了宮,身後是緩緩閉上的宮門和眾人的慘叫聲。
第二天,當賈母和王夫人,帶着幾個心腹從去假山隱蔽處鑽出來的餓時候,就看到外面全是兵,馮紫英拉着哭泣的寶玉走了過來,賈母見寶玉哭得傷心,脫口訓斥道:“真沒出息,不就是被幾個亂民打劫了嗎。只要賈府根基還在,自然會慢慢恢復元氣的。”
“可是元春姐姐昨晚得知府上的事兒,一時情急,早產了,結果一屍兩命。”寶玉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道消息如一道驚雷劈在了大家頭上,賈母一口鮮血噴出,正好噴了王夫人一臉,然後自己“轟”的一聲倒下了,正如自己一生的抱負。
王夫人也呆住了若非被寶玉的驚叫聲拉回來,還不知道要呆到什麼好時候,自己最得意的女兒居然死了,還帶走了凝聚着她全部希望的孩子。她身子搖晃了一下,也攤倒在了地上。
賈母這一倒便再沒有緩過來,大家都看出她氣數已盡,很多下人都乘亂撈了些東西溜了,若非紫鵑忠心耿耿的看着,怕是早就渴死餓死了。
王夫人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頭髮白了一半,終日躲在房裏哭泣,逼得李紈出面打理着全府上下,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乾脆做主賣了很多下人和產業,帶着一家大小苟延殘喘。
而就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中。一道聖旨下來了,因為很多冤民告御狀,皇帝震怒,下令徹查賈府印子錢一事兒。
賈璉一聽,忙把王熙鳳抬了出來,還丟給了她一封休書,說她娥眉善妒,迫害家中妾室。
看着理直氣壯的指責自己的賈璉。王熙鳳冷哼道:“也罷,我們少年夫妻,結果做成了一對怨偶,你自己不思上進,成日沉迷酒色,還說我娥眉善妒,罷了,那我們就好聚好散吧,不過我要帶走平兒和巧兒。”
賈璉巴不得家裏少兩張嘴,便滿口答應了。
後來官府查明,王熙鳳放印子錢的數額不大,而且沒逼死過人。於是罰了她一筆錢便算了,好在王熙鳳之前討回了嫁妝,在交了罰錢后,用剩下的錢。在薛姨媽的幫助下買了個小莊子,帶着幾個忠心自己的丫鬟和平兒,巧兒搬了過去,準備關上門過小日子。而巧的是,那個小莊子離劉姥姥的家很近,大家一來二去,真當親戚走了起來。
而牛嬌蕊的印子錢可就不那麼好說了,一來數額巨大,二來的確逼死人了,因此皇上震怒,奪了榮國府的爵位,同時抄了榮國府的家,將一眾主子關到一處,聽候發落,下人全部發賣。
賈母因為到底德高望重,而且身體原因,還是在原來的房間,只是已經無人管她的死活了,就在一個晚上。兩個人來到了她的房間,被餵了一顆葯和一些水后,賈母清醒了一些,她藉著從破碎的窗子處透過的月光,驚訝的發現來人一個是樊盡忠,一個是牛嬌蕊。
“你這賤人,若非你的所作所為,我們賈府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場。元春如何會一屍兩命。”賈母憤怒的指着她,“樊盡忠,將她交出去,換我們賈府一個清白!”
“清白?你們賈府哪裏清白。”牛嬌蕊冷哼道,“你們藉著賢德妃的名號做了多少壞事兒,皇上早有除掉你們之心,只是我給了他一個非常適宜的借口罷了。”
賈母忙搖頭:“不會的,元春肚子裏有皇上的孩子,皇上怎麼捨得動我們賈家,你不要危言聳聽,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
“老祖宗,好叫你知道,元春不是難產死的,她是孩子出生后,和孩子一起被剁成了肉泥喂狗。”樊盡忠哼笑了起來,“你還記得讓我找幾個強壯的男子幫着貴妃生孩子嗎,我想來想去,找了幾個壯實的崑崙奴,果然幫着貴妃懷上了孩子,你不要太謝謝我喲。”
賈母獃獃的坐在床上,一行清淚流了下來,看來元春的孩子是生下來了,但是與崑崙奴生的孩子膚色,五官都與中原人不同,這坐實了元春的罪責,皇上被帶了綠帽子自然惱羞成怒,乾脆抓着印子錢的事兒滅了榮國府。
“樊盡忠,這麼多年,我待你不薄,你卻如此對我。”賈母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對不住,我不叫樊盡忠,我是被你們丟到鹽場的那些廢太子的護衛中的一個,後來無意中代替了他的身份。”樊盡忠冷哼道,“我在鹽場中度過了地獄般的幾年,現在我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