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定選秀

“你說他們想聯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薛夫人頓時激動地轉起了圈，“我就說我女兒是個有福氣的，真是佛祖顯靈了！”

薛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自己時常不着調的夫人:“你以為這是好事？甄家可是取公主都夠格的，卻看上我家寶釵，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家寶釵哪裏比公主差，嫁妝說不定比公主還多呢！”薛夫人不服氣的說，可一說完她便覺察出了不對勁，“你是說他們是為了寶釵的嫁妝？”

“正是！我早就聽說甄家已是個空架子了，這些年雖然表面風光，其實已經是千瘡百孔！要不然最重面子的甄家也不會打寶釵的主意，她再好也只是皇商之女啊！”薛謹頗為痛惜的說，因為自己的身份，寶釵受了多少委屈，可是這孩子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不會吧，上次她送給寶釵的羊脂玉手鐲蠻值錢的啊！”薛夫人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到底是大家之女，自然知道門第對婚配的影響，只得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一個落毛孔雀不如雞的破落戶，也敢囂張我們薛家的嫡長女，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好了，這事我們心裏明白就好，你別到處嚷嚷，人家現在雖然不如以前了，也還是可以給我們使跘子的！”薛謹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一敲一敲，“倒是要想想若是他們真提出來了，我們如何顧全雙方顏面的推了！”

“這有何難，老爺可還記得我姐姐家那個銜玉而生的那個孩子，不若......”

薛謹見自己的夫人居然還不死心，想把自己的心肝寶貝同賈寶玉拴在一起，有些頭疼的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那寶玉的品行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呢！”

“賈府的家教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賈府的家教？我可聽說那承爵的賈赦被趕到小花園裏去住了，正房被小兒子霸佔了卻無一人仗義執言，這樣長幼不分的人家，你還說他們的家教好？”

薛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可又不甘心，只得陪笑的在薛謹身邊坐下：“我也是為了寶釵啊，嫁到賈府，婆婆便是我姐姐，丈夫也是知根知底的，我們再多陪送一些嫁妝，還愁寶釵不過上好日子？若是嫁到別家，若是遇到一個惡婆婆，或是丈夫不堪，老爺豈不要心疼死！”

“此事不急，我定然要為寶釵尋一戶好人家！”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若是明日甄夫人向我提了，我可怎麼回她？”

“這......”薛謹想了一下，下定來決心，“其實前段時間我接到戶部一位朋友的信，他說最近朝廷擴大了選秀的範圍，我家寶釵也是有資格的！”

“什麼？選秀進宮？老爺你怎麼要把寶釵送到那種不得見人的去處啊，哎呀，我苦命的女兒啊，不行，我不答應，哪怕嫁到甄府都比進宮好！”薛夫人頓時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你看你，哭什麼哭，別讓外人聽見！”薛謹忙安慰到，“只是緩兵之計，等到了年紀，報一個重病什麼的，便可以免去選秀了，你是寶釵的娘，難道我就不是寶釵的爹！我會為了所謂的前程把女兒送到那種虎狼之地去？”

“這老頭子，也不說清楚！”薛夫人不好意思的擦了把淚，心裏暗服！

第二天一早，甄府上下便熱鬧起來，流光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便去向正在梳妝的甄夫人回話！

甄夫人又細看了銅鏡一眼，才滿意的站了起來：“今天來的夫人，小姐很多，可不能怠慢了，對了，昨個兒老爺歇在何處？”

“在新進府的一個歌姬那裏！”流光小心翼翼的輕聲說到。

“哼，他倒不忌諱，香的臭的都往屋裏拉！”甄夫人哼笑了一聲，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同甄寶玉有七分像的中年人掀開帘子進了裏屋，眾丫鬟一見，忙悄悄的退下。

那甄老爺見屋裏沒了外人，忙湊了上去：“怎麼不等我回來便梳妝了，我還想着與你畫眉呢！”

“老爺昨晚可舒坦？”甄夫人白了他一眼，心裏暗恨，想自己是甄老夫人的外孫女，自小也是與表哥兩小無猜的長大的，又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表哥，本以為可以齊眉案舉，卻不想日子卻越過越苦。

小時表哥最討厭仕途經濟，自己倒也不在意，可婚後，見他還是天天在後院廝混，不說建功立業，連家裏的鋪子、莊子的收成都不去關心一下，自己也是個只會吟詩作畫的，搞得家裏的收益日日驟減，勸了表哥幾次，卻被他責問自己怎麼也整日鑽到錢眼裏，也要變為魚目了！

沒辦法，她只能拖着柔弱的身子學着打點生意，人情交際，拆東牆補西牆倒也過了這麼多年，也生了個同表哥一個德行的兒子，卻不想表哥見家裏有了閑錢，又開始到處憐香惜玉，到處去憐愛如水的女子，家裏的丫鬟一個比一個俏，一個比一個傲，外面的瘦馬清倌也不斷的被接進來，不答應便是自己心眼小，愛吃醋。

為了表哥，她一次一次的妥協，眼睜睜的看着家裏的女人越來越多，賬上的窟窿是越來越大，現在她只想找個嫁妝豐厚會賺錢的兒媳，把這個家交出去便縮在自己院子裏過點清凈日子了！

“你看看你，又說酸話了，蓮兒真真可憐，我既遇到了，自然不能讓她再流落風塵了！”甄老爺忙將甄夫人抱在懷裏，“再說了，你少搞幾次賞花宴，她的贖身銀子便出來了不是？”

“我若不辦賞花宴，如何給寶玉找個好媳婦！”甄夫人白了他一眼，“這次金陵薛家的夫人也要帶嫡長女過來！我倒有些中意她！”

“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一個滿身銅臭的皇商如何配得上我們甄家的嫡子！表妹怎麼越來越鑽到錢眼裏了。”甄老爺有些生氣的背對着她坐了下來，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