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查到珍妃
“來人!傳珍妃過來!”皇帝黑着臉傳話道。
這件事情也不能僅僅聽洛傾瑤的一面之詞,還需要看看珍妃的態度。皇帝想的很周全。
不一會兒,珍妃就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只見她身體就像是個篩子一樣抖動着,儘管她竭力想要表現出鎮定的神色,但是看起來還是可疑得很。
自從珍妃得到消息——洛傾瑤查到了水母,她就已經是睡不安穩了,甚至晚上還做了夢魘。她想要派人拿掉水母,但是沒有想到太妃整個宮殿都被皇帝的侍衛給嚴密保護起來,不管是塞了多少銀子,都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毫無成效。
現在又突然受到了皇帝的召見,珍妃的害怕可想而知。她完全就不知道,在她來之前,洛傾瑤跟皇帝說了一些什麼,又或者說洛傾瑤掌握了什麼其他的證據。
珍妃現在就是後悔,為什麼當初不讓別的妃子送給太妃水母,現在留下證據,怎麼抹除也沒有辦法。
皇帝黑着臉注視着珍妃:“你可知道,太妃就是被你送的水母給蟄死的?”
珍妃不停地磕着頭,哭喊着說:“陛下,冤枉啊,真的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水母是有毒的。看它的樣子,臣妾以為是無毒,又念及太妃不容易,膝下有沒有一男半女在身邊孝敬,這才想要把這種珍奇的水母獻給太妃。臣妾實在是不知道會害了太妃啊。”
珍妃這番解釋之下,皇帝的臉色好了一些。
他本來就覺得珍妃和太妃無冤無仇,珍妃害太妃完全是沒有任何理由。
“難不成真的是無意之中的孝敬害死了太妃?”皇帝沉吟道。
洛傾瑤見珍妃這麼快就要說服皇帝,直接又開口說道:“妾身以為不是?”
“哦?”皇帝轉頭盯着洛傾瑤,“你有什麼其他的見解嗎?”
“妾身只是想要把之前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出來。望陛下恕罪。”洛傾瑤行了一個禮繼續說道,“不敢欺瞞陛下,先前妾身奉命查探太妃暴斃一案,珍妃娘娘曾經遙妾身一會,在交談的過程中,珍妃娘娘要求妾身儘快的退出這件案子,作為補償,珍妃娘娘則是承諾幫我奪得太子妃的位置。”
“只是妾身自然是不能同意,畢竟妾身皇命在身,不敢不為陛下盡心效力,怎麼能夠為蠅頭小利而背棄陛下呢!”
皇帝一聽這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完全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在他的印象中,珍妃雖然平時驕縱了一些,但是是不至於是這樣猖狂,太子妃有關國本,她居然這樣輕易的許諾,彷彿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更何況,前提……居然是要求洛傾瑤退出查案!分明就是心虛!
皇帝掃了掃袖子,青瓷杯被掃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若是不說實話,朕即刻就把你打入冷宮!”皇帝大怒,吼叫道。
皇帝覺得自己被珍妃平常的樣子給欺騙了。惱怒之下,直接說了重話。
珍妃被皇帝一大叫嚇破了膽。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中疼的,更何況,很小的時候,她就是個美人胚子,太後娘娘,也就是她的嬸嬸早就決定要將她送進宮中。她的容貌,再加上太后的力捧,很小的時候,就被家族中的人看成是皇后的內定人選,那是處處恭維,沒有一點敢得罪的,幾乎就沒有遭受過這樣被大吼大叫的經歷。更何況,說到底,現在的珍妃其實也不過是個二十小几歲,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經驗不豐富,很容易被一下子的大喊大叫給震住。
“陛下……陛下……臣妾確實不知啊!望陛下明鑒,不要聽信奸人妖言惑眾!”珍妃不停地磕着頭,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看起來不像是那個趾高氣昂的珍妃娘娘,倒是有些可憐。
珍妃自然是不敢欺瞞皇帝,但是這件事情如果說出實情來,恐怕自己人頭就要不保。這樣看來,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碰碰運氣。再者說,在過來大殿的路上,珍妃已經派人連忙去太後娘娘那裏通傳,嬸嬸知道自己被皇帝為難,一定會過來營救的。畢竟,兩個人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即便是不論那血緣關係,太后也不可能不救珍妃,如果對珍妃不聞不問,到時候,珍妃的嘴又不嚴,指不定就把事情的所有過程都說了出來。
皇帝剛剛那一怒吼之後,心中的怒火發泄了一些,內心也平靜了一點。他見珍妃死活不承認,又將視線轉移到洛傾瑤身上。見洛傾瑤不卑不亢的樣子,他凝神說道:“你說珍妃召見你,可有證據?”
洛傾瑤從容應對:“啟稟陛下,這件事情妾身這麼一說,自然是空口無憑,很難讓您相信,但是希望陛下能夠允許我問珍妃娘娘幾句話。”
皇帝凝視她許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也不願意相信珍妃要謀害太妃,或者說,在事實上來看,珍妃也沒有謀害太妃的動機,但是若是洛傾瑤所說的召見屬實,那麼珍妃確實是有很大的嫌疑。
“珍妃娘娘,敢問您究竟有沒有派鴛鴦姑娘過來找我?”洛傾瑤目光銳利,直視着珍妃。
若是只有她們兩人單獨相處,這珍妃自然是無法無天,隨口胡說。但是皇帝在場,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謹言慎行,不然那可就是欺君之罪,這樣的帽子壓下來,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更何況還是珍妃這樣從小嬌慣着長大,心理抗壓能力極差的女子。
果不其然,一聽洛傾瑤提問,珍妃就變得有些支支吾吾。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說有召見過,還是沒有過更好一些。畢竟皇宮中,人多嘴雜,鴛鴦去叫洛傾瑤的時候也並沒有刻意避諱,想來也是可能有人見到這個場景的。萬一,洛傾瑤能夠找到這樣的人,豈不是不妙?可是如果說召見過,自己又要編出什麼樣的理由呢?她珍妃和洛傾瑤非親非故,從來也都不認識,又怎麼會無故召見呢?
珍妃琢磨了半天,弄得皇帝有些不耐煩:“這個問題有那麼難以回答嗎?回答有還是沒有不就行了嗎?”
珍妃哆嗦一下,說道:“臣妾……臣妾確實召見過洛傾瑤。”
皇帝沉着臉繼續問道:“為什麼?據朕所知,你二人並不相識。”
珍妃磕了一個頭,繼續說道:“臣妾找來洛傾瑤,確實是出於一番好意。只是覺得太妃娘娘無辜暴斃,臣妾十分嘆惋,因此這才找到洛傾瑤,希望她能夠查清事情真相。”
珍妃話音剛落,不想洛傾瑤竟然直接冷笑一聲:“珍妃娘娘,可要謹言慎行,如今是在大殿之上,陛下在旁,您可要想想,方才是不是欺君之罪!”
珍妃咬牙,她自然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事到如今,難不成她還會自己說出事實嗎?反正這洛傾瑤也根本就不可能有證據,要知道,自己宮中可謂是鐵板一塊,洛傾瑤初來乍到,怎麼可能讓宮女向著她說實話呢?只要洛傾瑤沒有證據,再加上自己和皇上的情分,皇帝怎麼可能相信她洛傾瑤而不相信自己呢?想到這裏,珍妃鬆了一口氣,只要自己講話的時候注意一些,不要顯得太過驚慌,再等太後娘娘過來救場就行了。
“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臣妾的清白,日月可鑒。再說你,洛傾瑤,為何要平白誣陷於我?”
洛傾瑤向皇帝拱了拱手:“陛下,臣妾不過是一太子側妃,與珍妃娘娘無冤無仇,根本不至於在這件重大的事情上誣陷珍妃娘娘。但是,珍妃娘娘不承認也沒有關係。臣妾還想問一問那異域水母的來歷。”
珍妃強作鎮定,但是內心中卻是無比慌亂。她怎麼可能知道水母的來歷,這水母分明就是太後娘娘直接給她的。
“敢問娘娘,這水母,乃是珍奇的異品。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就連這偌大的皇宮中,除了刺死太妃娘娘的那一個水母之外,也只有異獸閣鐘的一個。娘娘是從何得來的?”
“從何而來……這水母不過是拿來孝敬太妃娘娘的,事情很久了,我哪裏還記得!”珍妃狡辯道。確實,當時太后交給她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即便是有什麼理由她也早就忘記了。但之所以十天前把這水母送給太妃,也是因為當時是太妃娘娘的小生日,因此送禮也有個借口。
“很久?”洛傾瑤立刻捉住了這個漏洞。不過就是十天之前,為什麼說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娘娘,據妾身所知,太妃娘娘殿中的宮女們都說這水母乃是十天之前,珍妃娘娘送給太妃的,為什麼又突然說事情很久了呢?難不成十天就足夠珍妃娘娘忘記這水母的來歷了嗎?”
珍妃慌張起來,儘管之前叮囑自己要謹言慎行,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被洛傾瑤捉住了漏洞,這一下子又要怎麼樣才能彌補過來呢?
她只好再把太後娘娘給她水母的過程稍微再轉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