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就在這裏
慕綰卿轉過頭,就瞧見陸時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
且神色清明,先前那瘋狂模樣早已經消失不見。
“清醒過來了?”
陸時寒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就沉默了下來。
慕綰卿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伸手將自己的衣裳拉了過來,只是將衣服扯過來一看,卻就僵住了。
她的衣裳早已經被陸時寒給撕破,壓根不能穿了。
慕綰卿看着手中拿着的那可以直接被稱之為破布的東西,腦中突然就想起來之前陸時寒的瘋狂模樣,喉頭微微有些干,只覺着那火熱的感覺好像還停留在身體中。
慕綰卿咬了咬唇,暗自想,她完了,明明是被發了瘋的陸時寒給強迫了,卻竟然還有些留戀?
陸時寒也瞧見了慕綰卿手中的衣裳模樣,喉頭微微哽了一下,才啞聲道:“對不起。”
說罷,也坐了起來,將自己的衣裳拿起來看了看。
他的衣裳倒還好好的……
陸時寒將裏衣穿好,將外袍披在了慕綰卿的身上,而後站起身來:“我去主殿的寢殿看看,之前我母妃去世之後,我被關在這裏,殿中值錢的東西都被宮人偷走了,只是衣裳那些應該沒有人動過。只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穿我母妃的衣裳。”
陸時寒看了慕綰卿一眼,可是一瞧見慕綰卿此刻散着頭髮,披着他的外袍的模樣,就覺着有些心熱。
“不介意。”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陸時寒不敢再看,只略顯慌亂地點了點頭,快步出了這空蕩蕩的宮殿。
慕綰卿這才抬起眼來,外面各種吵鬧聲交織成一片,這殿中倒好似都被隔絕了一般,十分安靜,安靜得還能聽到外面的蟲鳴鳥叫聲。
不一會兒,陸時寒就抱着一堆衣裳快步走了進來:“這些都是,我挑選的都是一些看起來比較新一些的,有些應該也沒有穿過,你試試吧。”
陸時寒將衣裳放在慕綰卿面前,有站起身來,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在外面等你。”
慕綰卿看了眼自己面前這一堆衣裳,有些哭笑不得,只隨意拿了一件來穿了,收拾妥當時候才出了門。
陸時寒就站在殿門外,夜裏有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亂。
慕綰卿故意讓自己的腳步重了一些,陸時寒果然聽見動靜,轉過了身來,目光飛快地才慕綰卿身上掃了一眼,才又轉了開:“你怎麼會入宮來?”
“聽見你出事的消息,本想出來看看,結果在宮外遇見了無為道長,他給了我這個法器和這個玉笛。”
慕綰卿將自己手中的兩樣東西展示給陸時寒看了看:“無為道長說,我有鳳凰血,你有真龍之氣,只要將我的血滴在這法器上,就能夠知道你的位置。”
“所以,我就跟着它的指引找到了這裏。”
“找到這裏的時候,發現你情形不對,我本是想要通知無為道長的。他此前告訴我,這玉笛一吹,他就會收到消息,就能來找到我們。誰知道……”
陸時寒的目光落在慕綰卿手中那玉笛上,微微眯了眯眼,神情泛着冷。
這玉笛的作用,壓根就不是傳遞消息。
慕綰卿似乎不想多言什麼:“對了,先前你不是寒食散發作了嗎?怎麼突然就好了?你應該也沒有吃下解藥吧?”
“我也不知道。”陸時寒蹙了蹙眉:“我一睜開眼就醒過來了。”
“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沒有過。”陸時寒搖頭:“以前只要發病,就必須得要用藥才能壓制下去。”
慕綰卿身子微微頓了頓,以前每次發病都須得要用藥才能壓制下去,這一回卻睡了一覺就清醒了過來?
難不成,因為她體內的鳳凰血,還使得她成了他的葯不成?
慕綰卿飛快地將這個念頭趕出腦海,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你此前發病得太過突然,後面的事情大抵不知道。”
“無為道長見你發病,而後跑進宮,以為你是準備刺殺皇帝,為了掩護你,直接帶人叛亂了。”
“你聽見外面那些聲音了嗎?”
“宮中的守衛和護衛軍那些,恐怕已經和你們的人交起手來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陸時寒抬起頭來看了眼天空中散落的星星:“既然都已經叛亂了,那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將錯就錯了。”
“可是,你們可真的準備好了?”
“既然皇帝設下天羅地網引你病發,肯定是早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準備引君入瓮的。”
“而且,除了皇帝,這城中還有無數的勢力,各位皇子王爺,甚至還有一些隱在暗處一直沒有浮出水面的勢力,我覺着,他們也極有可能渾水摸魚。”
陸時寒笑了笑:“無妨。”
“皇帝雖然可能早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是他知曉我毒發了,卻定然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且,就在宮中。”
慕綰卿蹙了蹙眉,說起來,她還不知道,陸時寒究竟是怎麼入宮的?且呆在這殿中,宮中那些人,無論是守衛還是這皇宮的護衛軍,都好似全然不知道一般。
只是……
“我先前入宮的時候,驚動了宮門口的守衛。”
聽慕綰卿這麼一說,陸時寒才轉頭看向了慕綰卿。
慕綰卿的功力如何,他是十分清楚的。
按理說來,以她的本事,想要闖入這戒備重重的皇宮,實在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她卻闖進來了,還成功找到了他。
可是他卻……
陸時寒轉頭看了眼自己那困了自己好幾年的宮殿,他在那裏面呆了那麼長時間,那裏面究竟是什麼情形什麼景象,他自然一清二楚。
陸時寒咬了咬唇,他從未想到,他竟然會在那裏,在自己幾乎深惡痛絕的地方,在自己引以為噩夢的地方,和慕綰卿做了那樣的事情。
且……這還是慕綰卿的第一次。
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卻在這裏,就將她的第一次給奪走了。
他們甚至……還未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