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怎麼辦才好
松果兒搖了搖頭：“沒有的，寒食散那東西就是害人的玩意兒，王爺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設計陷害服下了那東西，且吃了挺長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太小了，根本就無法發覺。”
“後來，王爺受了不少罪，才壓制了下去，幾乎快要成功了。可是誰曾想到，竟又被身邊信任的人所算計……”
松果兒眼眶通紅：“王爺意志堅定，如今平日裏倒是已經不需要依賴那東西了，可是受到刺激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時候，還是需要那東西來平息。”
“無為道人一直在幫王爺找徹底拔出的法子，只是暫時還沒有太大的進展。”
慕綰卿蹙了蹙眉：“王爺平日裏那些葯，都是從無為道長那裏拿的？”
“是。”松果兒老老實實應了，應答完才反應過來慕綰卿問這句話的意思，連忙解釋着：“無為道長是好人的，他一直幫王爺控制着，也一直在找替代那害人玩意兒的東西，因為有無為道長，王爺用那葯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慕綰卿點了點頭：“上次在大街上，瞧見那吊在牌坊上的女屍的時候，你餵給恆王爺的，就是那葯？”
“是。”
慕綰卿沉默了片刻：“那葯對恆王爺而言，也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救命的玩意兒了，為何平日裏沒有備着一些？”
“平日裏倒是備着的，前幾日用完了，恆王爺說過兩日要帶王妃娘娘去見無為道長，到時候從他那裏拿葯。且因着最近這段時間王爺發作的次數已經極少，又因為王爺近來不怎麼出門的緣故，我們便也沒怎麼太放在心上，誰曾想……”
慕綰卿輕抿唇角：“誰曾想，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出了事。”
“是啊。”松果兒垂下頭，神情有些黯然：“無為道長又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性子，整日裏連王爺都尋不到他，如今出了事，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去。”
“我已經傳遞了書信上了凌霄峰，能不能夠有用，我就不知道了，一切，就只能看命了。”
松果兒輕輕頷首，兩人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
半晌，慕綰卿才問：“今日恆王爺在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樣？”
“小的也不知道，當時陛下突然說起，最近御花園中的花開得不錯，邀王爺一同去賞花。”
“娘娘你知道的，在明面上，王爺與那一位，也算得上是兄友弟恭的，因而陛下這樣的吩咐，王爺也素來不怎麼反抗。”
“後來到了御花園，陛下又說，天氣正好風景也好，適合喝茶飲酒，就叫宮人準備了東西。當時小的和其他人都只能遠遠地候着，根本聽不見陛下與王爺究竟說了什麼，也不知事情究竟怎麼就變成那樣了。”
“我們就只看見，王爺拔劍刺向了陛下……”
慕綰卿很快抓住了關鍵：“恆王爺可以佩劍入宮？”
“可以的。”松果兒點頭：“陛下明面上對王爺十分寵愛，為他甚至破了不少宮中的規矩，准許王爺佩劍入宮，在宮中縱馬。”
“可是王爺也並非是個真正驕縱的，只偶爾做做樣子，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守規矩的。今日那劍，也並非是王爺自己帶入宮中的。”
慕綰卿愈發不明白了：“不是自己帶入宮的？難不成還是那劍自個兒跑到他手中的不成？”
松果兒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不瞞王妃娘娘，那劍還真是它自己跑來的。今日是陛下說聽聞王爺武藝長進了一些，想要與王爺比試比試劍術。兩人去了演武場，比試了一番。陛下說王爺劍術進步很大，特意賜了一把劍給王爺。”
“當時王爺本是想要交給小的拿着的，可是陛下說，那劍的花紋與王爺今日穿的衣服十分相配，親自給王爺戴上了。”
慕綰卿眯了眯眼：“這就是一出陰謀吧？”
“是啊，可是當時，我們都不知道啊。”松果兒咬了咬唇：“也不知道當時陛下究竟對王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們都沒有聽到，只看到了王爺拿劍刺陛下的情形，這行刺君王的罪名，恐怕怎麼也洗不掉了。”
慕綰卿抿了抿唇：“當時皇帝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大喊救駕，然後侍衛去救了，擋住了王爺的攻勢。而後就一臉痛心疾首的看着王爺，責問王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松果兒垂下眸子：“當時我們被侍衛攔在外面，王爺的狀態又十分不對，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受控制，直接擰起劍殺了好幾個侍衛，沖了出來，而後徑直跳進了御花園的湖中，我們也都一起跟着跳了下去。”
“那湖是活水，湖下面可以直接通到宮外的一處河渠……”
慕綰卿點了點頭，倒是終於將整件事情弄得稍微清楚了一些。
“恆王爺在外面應該也還是有不少人的，你派人在外面打探打探，看看宮中有沒有什麼動靜。”
慕綰卿頓了頓：“若是陛下想要給大家一種他對恆王爺十分寵愛，恆王爺卻恩將仇報的感覺，此番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將事情傳開，讓城中大部分百姓都知道，恆王爺刺殺了陛下的事情。”
“同時，陛下一定會下令不再追究，且會下令讓大家搜查恆王爺的下落，確保他是不是安全。”
慕綰卿垂下眸子：“只要他做出這樣的姿態，搜查的人就不可能強闖這慕府來搜人，這裏你們可以放心住着，等着恆王爺清醒過來，再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
“只是眼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恆王爺的身子……”
兩人正說著，就瞧見床上的人的手，猛地動了動。
慕綰卿愣了愣，以為是自己眼花，只是很快，那手又動了……
“這麼快？”
松果兒也有些着急：“那迷藥對王爺是越來越不起作用了，最開始能堅持一兩個時辰，現在這麼一會兒就要醒了。”
“可是如今無為道人尚且沒有找到，咱們手中也沒有葯，要怎麼辦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