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百濯香
無怪乎宋芸昭會問起，事實上，今日已經有許多人問過師雪華身上這香了，只因，這香味實在是太過濃郁，與平日裏師雪華慣用的香全然是兩種風格。
事實上，今日她身上這香味，並不像是尋常大家閨秀會用的香味，這香味濃郁，透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
師雪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香，並不是我自己所用的。”
“前兩日，我閑來無事在城中買了一處別院，別院景緻還不錯，勝在清靜，我近日被家中催着相看婆家，實在是覺着有些累了，就搬去住了幾日。”
“今日一早我出門準備來常府，剛到門口還未上馬車，就同旁邊院子裏的一個女子給撞上了，那女子身上就是用的這香，且香味實在是太過濃郁，我不過就這麼撞了一下，就給沾上了，經久不散。”
宋芸昭笑了一聲：“這香，應該是叫百濯香，叫這個名字，是因為若是衣服上用了此香，便是洗一百次，也不會消散。”
“難怪。”
宋芸昭看了師雪華一眼，才又道：“這香其實並不便宜，且城中賣得極少，很難買到，因而我才想要問一問師小姐從哪兒買的。”
“我亦是不知，若是宋小姐感興趣，得了空我去問一問我旁邊那位佳人吧。”
宋芸昭笑着點了點頭，倒是不再談論此事。
師雪華轉過頭，同慕綰卿對視一笑。
過了一會兒，師雪華與慕綰卿尋了個由頭離開，兩人走到了一旁，師雪華才低聲開了口：“第一步進行順利，倒是不曾想到，宋芸昭竟然會認得這香，這倒也好，既然認得，到時候自然記憶更加深刻。”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師雪華有些擔憂：“姜楠去宋府下聘，是什麼時候？”
慕綰卿已經讓初陽打探好：“就在三日後。”
“姜楠那邊可有問題？”師雪華看向慕綰卿：“他身邊，你可有能夠下手之人？”
慕綰卿笑了笑：“我沒有，不過有人，能夠幫我。”
師雪華聽慕綰卿說有人能夠幫她，心中倒也稍稍放下心來，只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
三日後，就是姜楠去宋府下聘的日子，慕綰卿倒是難得起了個早，又叫人準備了馬車要出府。
“小姐要出府做什麼？”
慕綰卿笑了笑：“今日是大表哥給宋府下聘的日子，我出去瞧瞧熱鬧。”
屋中幾人面面相覷：“此前大房那邊那樣對待小姐，這熱鬧有什麼好瞧的？”
“當然要瞧了。”慕綰卿一臉理所當然：“大表哥娶宋小姐並非出於自願，今日下聘，心中自然也是不高興的，他不高興我就高興了，我當然要去看看，看看我那位大表哥今日是什麼臉色了。”
倒是很難見着慕綰卿這般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模樣，屋中幾人對視了一眼，倒也都並未阻攔。
慕綰卿出了府，直奔城中一處叫留香閣的酒樓而去。
那留香閣離宋府不遠，倒是個絕佳的觀賞之地。
師雪華與常馨月早已經在那酒樓之上等着了，三人一同在窗邊等着，不一會兒，就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
等了片刻，下聘的隊伍就從酒樓下面經過了。
姜楠騎着馬走在前面，馬的身上帶着紅綢花，後面跟着長長的聘禮隊伍，看起來頗為壯觀。
“我聽聞，此前你那位大舅母曾經意圖侵佔你的嫁妝？”
“嗯。”慕綰卿頷首：“後來被我發現，全都吐了出來，還賠了我不少。”
“嘖，那你那位大舅母家底倒也還算豐厚，你瞧，這聘禮可也不少。”
慕綰卿應了一聲，卻又笑了起來：“她一直想要將姜楠的親事辦的風風光光，只可惜……”
師雪華接上話頭：“這可惜，這聘禮今日抬進了宋府，就是宋府的了。宋府得了聘禮，到時候卻並不會將女兒嫁給他。”
眾人都笑了起來，瞧着那長長的聘禮隊伍進了宋府。
姜楠尚未離開宋府，卻已經有人來同他們稟報：“宋小姐素來不拘禮數，今日果真如慕小姐所料那般，跑到前院，去與姜公子見面了。”
稟報消息的人是師家的人：“後來沒多久，宋小姐就派了人出府，去打探小姐新買的別院在哪兒去了。”
慕綰卿點了點頭：“宋芸昭比我們想像中更加敏銳，且更加果斷一些。”
“是。”常馨月頷首：“若非她實在是糟糕的衣着，單單論性子，我倒是有些想要同她叫朋友了。”
“你們猜，宋芸昭會怎麼做？”師雪華問着。
常馨月想了想：“會直接去找姜楠問罪的吧？宋大人是出了名的寵愛女兒，興許今日姜楠會直接被打出宋府。”
“我覺着不會。”慕綰卿搖了搖頭：“我覺着宋芸昭不止有勇，還是個有謀的。今日她雖有所懷疑，可是沒有證據，她斷然不會出手。”
“我料想，她查到那院子之後，會派人守在那院子外，等着姜楠下次過去，而後趁着姜楠還在那院子的時候登門，抓個正着。”
“也是。”師雪華點了點頭：“若宋芸昭直接去責問，姜楠還能夠狡辯。若是捉姦捉雙，那可就啞口無言了。”
慕綰卿瞧着姜楠已經從那宋府出來了，嘴角輕輕勾了勾：“咱們就且等着看好戲吧。”
姜楠與宋家小姐倒是並未讓慕綰卿等太久。
不過姜楠剛剛向宋府下聘的第二日，便有了消息傳來。
“小姐，今日出府採買東西的人聽聞了一個消息，關於國公府大公子的。”
“大表哥？”慕綰卿正在選發簪，聞言微微揚了揚眉：“什麼消息？”
“聽聞國公府大公子在城中一處別院中藏了一個外室，昨日是他向宋府下聘的日子，晚上他卻去了那別院，與自己的外室相會，誰曾想，夜半三更的，宋小姐竟然帶着人找上了門，卻還不管不顧地直接打了進去，正好捉住了姜公子與那外室在床笫纏綿……”
慕綰卿本只是想着宋芸昭會選姜楠在的時候過去捉姦捉雙，卻沒有想到，宋芸昭竟然發了個大招，直接捉姦在床了。
“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