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花魁?
慕綰卿覺着這話茬子實在是跳躍得有些太快,自己有些跟不上,只是瞧着陸時寒興緻勃勃的模樣,也不忍壞他的興緻。
左右不過是吃一頓飯罷了,在哪兒吃都是一樣的。
萬一陸時寒知曉了她在想什麼,又生氣了怎麼辦?
畢竟是大家都寵着哄着的小王爺,雖然面上那些脾性都是裝的,可是到底也還是比旁人更驕矜幾分,她讓一讓就好了。
“不必這樣隆重的,我又吃不了多少。”
陸時寒嘴角笑意更濃:“要的,得讓府中廚師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來,讓未來的王府女主人嘗一嘗,若是口味不合適,再換個廚師就是。”
慕綰卿身子一頓,似笑非笑地看向陸時寒:“那我可得要慎之又慎才是,萬一我不喜歡,王爺就將廚師給換了,那廚師不得記恨我?遭廚師記恨,可是能夠要命的事情,我可不敢。”
陸時寒笑了一聲:“放心好了,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我也不會真的立即就將他給換了的,再等上一段時日,隨意找個借口發個火,就直接送走就是。”
“左右,不過是一個廚子而已,從我單獨立府至今,我換過的廚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厲害了。
慕綰卿在心中悄悄嘖了一聲。
“你方才用過飯出來的,那咱們現在也就不急着去酒樓了,先去街上轉轉吧,最近城中來了個雜耍團,在城西的戲園子裏面表演雜耍,我聽聞他們表演的雜耍倒是有許多都是此前不曾見過的新鮮招數,咱們先去瞧瞧去。”
慕綰卿沒有拒絕,只輕輕點了點頭。
馬車沒走多久就停了下來,慕綰卿隨着陸時寒一同下了馬車,跟着他一同進了那戲園子。
這個戲園子慕綰卿倒也是第一次來,不過陸時寒看起來倒是這裏面的常客,剛一進門,就有人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喲,恆王爺來了啊?”
“恆王爺可是有一段時日沒有到我這兒來了,聽聞恆王爺最近幾日都去雲香樓了?我聽說,雲香樓最近新來一位絕色的花魁姑娘,人剛剛掛牌呢,就被恆王爺給攔下了?”
陸時寒的臉頓時變了顏色。
“哈哈哈哈。”那人絲毫沒有瞧見陸時寒的臉色,目光又落在了慕綰卿身上,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難不成這位就是傳聞中那位花魁姑娘?倒果真是艷色無雙啊,難怪恆王爺都栽了呢。”
花魁?
慕綰卿輕輕挑了挑眉,卻只安安靜靜地立在陸時寒身後,也並不辯解。
陸時寒卻冷着臉將慕綰卿拉到了自己身側:“這是本王未來的恆王妃,慕府的小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再胡言亂語,小心本王將你的狗牙給打掉。”
陸時寒說完,才又伸手握住了慕綰卿的手,略帶幾分小心翼翼地道:“你別多想,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等會兒我同你解釋。”
一邊說著,一邊覷着慕綰卿的臉色:“要不,咱們今日便不看這雜耍了吧?”
“看啊。”慕綰卿勾唇一笑:“來都來了,自然是要看的。且我此前甚少看雜耍,倒是十分感興趣。”
陸時寒聽慕綰卿這麼說,便也只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吧,咱們去樓上雅間。”
說罷,又轉身看了松果兒一眼。
松果兒似是一下子就讀懂了陸時寒眼神中表達的意思,只點了點頭,沒有跟着陸時寒他們一同上樓。
陸時寒攬着慕綰卿進了雅間,將所有的下人都一併關在了門外。
一進門,慕綰卿就睜開了陸時寒的手,走到靠着窗戶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陸時寒面上已經恢復了人後的清冷,只走到慕綰卿身側,提起了桌上的茶壺,拿了茶杯給慕綰卿倒了一杯茶,才低聲道:“上次去雲香樓,是有人在那裏約了小聚,就之前你見過的那些人。”
“翠微樓中見過的那些?”慕綰卿挑了挑眉。
陸時寒點了點頭,卻又覺着有些不對,只輕咳了一聲:“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有些是皇帝塞在我身邊盯着我的,有些是自己湊上來的,我在外面本就是紈絝的模樣,便也就趁機藉著他們來在皇帝跟前維持自己平日裏吃喝玩樂的形象。”
“那日在雲香樓,我並未叫人,那花魁娘子,是樓中老鴇自己送上來的。”
“那老鴇對我也算是熟悉,每次在送人來的時候,都會仔細叮囑送上來的人,讓她們莫要輕易來招惹我,那日那花魁娘子卻是有些奇怪,總是一直在我跟前打轉。”
“我覺着有些蹊蹺,後來我叫人暗中去查探了一下,才發現,那花魁娘子,竟然是定國公府的大夫人暗中找來的人。”
慕綰卿神情微動,倒是驟然想起了此前紙鶴打探來的消息。
大夫人,一直覺着,陸時寒會看上她,是因為她長着一張出眾的臉。
覺着,若是給陸時寒送一個比她容貌不相上下,亦或者比她更美一些的女子,陸時寒斷然就會毅然決然地拋棄她。
她與陸時寒雖然是陛下親自賜婚,可是這賜婚,是陸時寒自己討來的。若是陸時寒不喜歡她了,想要悔婚,以陸時寒的受寵程度,倒也是悔得的。
一旦陸時寒悔婚,那麼,她的處境,便變得異常尷尬了起來。
本來也算是世家出身,只可惜爹娘都沒了,唯一可依仗的不過是一個外祖家。
本來突然得了陸時寒青眼,被陛下賜婚,即將成為尊貴無比的恆王妃,且還剛剛有了一場令人津津樂道的下聘,也算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可恆王突然迷戀上了其他女子,悔婚不娶。
那她只怕得成為整個城中的笑柄,被人笑話一陣子。
且笑話過後,恐也沒有人敢娶她了。
她以後的下場,要麼終身不嫁,要麼隨意選個夫婿低嫁,要麼被送去做妾。
不管是哪一種,也足以讓大房那邊揚眉吐氣,肆意踐踏了。
陸時寒看了一眼慕綰卿的臉色,又接着道:“我想着,你大舅母這一出,多半是針對你而來,因而就想着不如將計就計,瞧瞧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與那花魁娘子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