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相殘殺,同室操戈
那齊老大眼睛轉動,笑道:“原來如此。”隨後抬起頭來,向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這才嘿嘿一笑道:“你小子這一次是死定了,臨死之前,將我的霧蟲賠我。”
我忍不住大罵道:“你才他媽的死定了呢。老子才不會死。”
那齊老大眼睛一瞪,伸手拔出一把匕首來,然後對陸先生道:“陸先生,我先給這個小子放放血,省的他這麼囂張。”
那陸先生搖了搖頭,對那齊老大道:“等一下,我先問問。”
那齊老大這才將匕首收了回去。只見那陸先生又向前走出數步,距離我又近了一些,這才抬起頭來,對我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跟我說,我也許給你留一條性命,要是不說實話的話,嘿嘿,一會,我就讓這個急脾氣的齊老大多在你身上放幾道口子,讓你鮮血流盡而死。”
我看着那陸先生,冷笑道:“你最好別動手,要不然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這一句話自然是虛言恫嚇。我現在被繩捆索綁,那裏還有半分的制敵之力?
那陸先生哈哈一笑,對那齊老大道:“齊老大,你看這個小子好大的口氣。他說,他要讓我死的不明不白。”
那齊老大和石鎮都是哈哈一笑,齊老大道:“這個小子是吹牛呢。”
陸先生笑道:“我猜也是,不過咱們現在就讓他多吹一會,一會等他血流光了,他也就不吹了。”
那齊老大和石鎮都是在一旁嘿嘿而笑。
陸先生看着我,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而後對我道:“小子,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這封魂罐你又是從那裏偷來的?”
我冷笑道:“我姓什麼叫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我心中知道這個陸先生和這個封魂罐的淵源不淺,心中疑惑,但是面對這個陸先生這麼囂張的言語,我還是冷冷而答。
那陸先生看我這麼搶白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獰惡之意,隨後對我道:“你既然不說,那可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這一句話說完,只見那陸先生身子募地高高躍了起來,而後口中一聲驚呼:“不好,你這小子好狠——”身子落下地之後,整張臉已經全都是漆黑之色,看上去就好像是瞬間中了什麼劇毒一樣。
我吃了一驚,心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沒有動手,殺死這個陸先生。”
對面木樁之上的勝雪也是睜大了一雙明眸,滿眼詫異之色。
那站在一旁的齊老大和石鎮也是滿眼驚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雙眼一樣。
這二人邁步走到那陸先生的跟前,齊聲呼喚道:“陸先生,陸先生——”
那陸先生臉上篤自黑氣瀰漫,一動不動。
看樣子是真的死了。
那齊老大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陸先生的鼻端摸了一下,隨後這才抬起頭來,看着石鎮,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道:“這個癆病鬼真的死了。”
那石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滿臉不解,問道:“好端端的這個陸先生怎麼就死了呢?”
那齊老大一抬頭,看了看我,道:“這個你應該問問他。”
我心中暗道:“問我?老子又沒有殺他,我怎麼會知道?”
那石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眼睛之中滿是畏懼之色,畏懼之中,又多了一分崇拜。過了一會,那個石鎮這才開口道:“你小子很厲害啊。”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石鎮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那齊老大瞪了一眼石鎮道:“厲害個屁,要是真的厲害,還會被咱們困在這木樁子上?”
那個石鎮吶吶道:“可是,齊老大,這個小子連陸先生都殺死了,還不厲害嗎?我記得你可打不過這個陸先生。”
齊老大眼睛一瞪,道:“我怎麼打不過了?”
石鎮嘿嘿一笑,道:“算你打得過,可是你能這麼無聲無息的將陸先生殺死嗎?不能吧。”
這一句話,說的那個齊老大無言以對。
齊老大哼了一聲,道:“也未必是這個小子殺的。”
石鎮笑道:“不是這小子,那就一定是你嘍。”
這一次,就連齊老大自己,似乎也覺得不大可能。只聽齊老大沉聲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夠在一瞬間就出手殺死那陸先生。”
說罷這一句話,這個齊老大隨即和石鎮走到我身前,抬起頭來,看着我。
我也毫不畏懼,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和這二人四目相視。
那齊老大看着我,大聲道:“我問你,這癆病鬼你是怎麼殺死的?”
這齊老大這麼問我,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告訴他?我冷笑道:“你往前走兩步,然後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殺死這個癆病鬼的。”
那齊老大臉色一變,向我大聲喝道:“你他媽的,以為我傻啊,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我哈哈一笑,對那齊老大道:“你要是害怕,就躲遠一些,我可告訴你,我練的功夫叫做意念神功,只要意念一出,隔着十米的距離,都可以立時將你的人頭割下。”
那齊老大臉色又是一變,那個石鎮嚇得一哆嗦,對那齊老大道:“老大,這個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齊老大皺皺眉,對石鎮道:“這小子胡說八道,你也相信?”
那石鎮這才稍稍一松,雙眼瞪着我,大聲道:“你小子居然敢騙我——”
我心中苦思良策,尋思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面,逃脫開來,就在這時,我突然一驚,原來,我看到在那齊老大和石鎮二人的背後,那個剛才還躺倒在地的陸先生,突然之間,坐起身來,而後右手快速無倫的拔出一把短刀,右手一揮,那一把短刀一下子飛了出去,從那齊老大的脖頸之間,一削而過。
那一把短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居然削鐵如泥,這麼一削之下,那齊老大猝不及防,一顆腦袋立時被削了下來,砰地一聲落到地上。
那陸先生隨即身子一仰,向後躺倒在地,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我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個石鎮也是被身旁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來,向身旁望去,看到了那一具沒有頭的屍體,筆直的站在地上,鮮血汩汩的從腔子裏面涌了出來。
而齊老大的那一顆頭顱則是落在三四米開外的地方,眼睛向前,望着前方,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恐懼之意,似乎至死也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於非命。
石鎮渾身顫抖,眼睛之中,也是充滿了恐懼之意,只見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之後,這個石鎮身子向後仰天躺着,雙手抽搐了一會,就那樣蜷着身子,死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這個石鎮怎麼那麼膽小,居然被齊老大死時候的慘狀嚇死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我看着那個被嚇死的石鎮,心裏還是不大敢相信。直到過了五六分鐘之後,那個石鎮還是保持着,那一個姿勢,我這才相信。
我看着遠處,躺倒在地,繼續裝死的那個陸先生,心裏暗道:“這個陸先生這麼暗算齊老大,看來他們還不是一夥的。想必這幾個人是因為利益,湊到了一起,只不過各自心懷怪胎,那陸先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齊老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二人狗咬狗,兩個都死了才好。”
我看着那個陸先生,過了三四分鐘之後,我見那個陸先生還是躺着一動不動,我心裏暗道:“這個姓陸的真沉得住氣。”我忍不住大聲喊道:“姓陸的,別裝死了,你那兩個同夥都死了。”
那個姓陸的這才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只見他臉上黑氣篤自未消。一雙怪眼瞪着我,一言不發。
我向他努了努嘴,笑道:“想不到你的飛刀功夫很不錯啊。就是殺的是同夥,這個讓人無法恭維。哈哈,哈哈。”
那個陸先生冷冷的看着我,眼中殺氣四溢,只聽他冷冷的道:“我現在還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我見他右手手背向上,手中似乎握着什麼東西,心裏暗道:“難道這個姓陸的手上還有很多飛刀?”
我笑道:“我倒是想信你一次,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殺死我的,畢竟我對於你,還有可利用的地方。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那陸先生慢慢向我走了過來,口中冷冷道:“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我只知道,太聰明的人活不長。”
我笑道:“活得長或者活不長,其實無所謂的,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感覺到活的有價值。”
那陸先生一步步的向我逼了過來,走到我身前,一米開外,這才停住,然後慢慢伸出手,只見他掌心果然又出現一把亮閃閃的短刀。
我心裏一緊,心道:“這個姓陸的,該不是現在就要給我放血吧?”
生死臨頭,我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對面木樁上,傳來勝雪一聲大喝道:“你不要殺他——”
我一呆,抬起頭來,只見那勝雪不知道怎麼弄的,竟然也將口中的那個布帕鼓搗出去,此刻正神色緊張的看着我和那個陸先生。
那個陸先生慢慢轉過身來,看到勝雪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似乎也是有一呆,隨後那陸先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不殺他,難道殺你?”
這一句話說的冷酷無情,聽得我身上汗毛直豎。我知道,這個陸先生口中所說的,決計不是和勝雪開玩笑。
誰知道勝雪竟稍不猶豫,張口說道:“好,你殺我好了。”
我更是驚得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陸先生也是一呆,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勝雪居然會這麼回答他。陸先生看着勝雪,過了一會這才緩緩道:“你真的願意為了這個小子去死?”
勝雪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道:“是。”
陸先生哈哈一笑,嘴角邊的那一絲微笑,更加邪惡了。只聽陸先生冷笑道:“那我就成全你——”
我大驚失色,急忙喊道:“不行,姓陸的,有種的你就來殺我,殺一個女孩子算什麼。”
陸先生居然臉上掠過一絲邪惡的笑意,對我道:“我沒種,我就喜歡殺女孩子。”說罷,那個陸先生就一步一步的向勝雪走了過去。
我心中駭然,忍不住更加破口大罵起來:“姓陸的,我草你奶奶,你媽了個逼的——”污言穢語有如連珠炮一樣的向那個陸先生噴了過去。
我知道,此時此刻只有讓那姓陸的將目標轉到我身上,勝雪才能逃過一劫,要不然的話,勝雪可就立時死在這陸先生的手裏了。
我的這一番大罵,讓那勝雪都聽得呆了,那姓陸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過了一會,那姓陸的猛地一轉身,只見他眼睛之中,凶光畢露,而後向我大聲道:“好,你這個王八羔子,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說著,邁步就向我奔了過來。
我心中一凜,我知道自己已經是引火燒身,將那姓陸的罵的殺心大起。那姓陸的立時就要了結了我的性命。
我心知自己必然無幸,也就坦然面對,一雙眼睛向那勝雪望了過去。
只見勝雪一雙眼睛獃獃的看着我,那勝雪的星眸之中,滿是悲傷,只見她喃喃的道:“我不要你死啊,魯大哥——”
我聽得心裏難過,可是當此情景之下,我又該如何安慰勝雪?
我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陸先生手持匕首,從那石鎮身旁一掠而過,就在這時,只見躺倒在地的石鎮,募地伸出雙手,一把抱住那個陸先生的雙腿,猛然間向後一扯,那陸先生一個猝不及防,立時摔倒在地。
只見那個石鎮虎吼一聲,飛身躍了起來,便向那陸先生撲了過去。
我和勝雪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我萬萬想不到,這個石鎮居然也是裝死。
這可真的是爾虞我詐了。
那陸先生嚇得立足不定,一個跟頭翻了出去,而後爬起來之後,就勢向石門外面飛奔而出。
那石鎮追了數步,沒有追上,這才停了下來,看到地面之上的那個陸先生倉皇離去,不小心掉落的那個百鬼封魂罐的時候,那個石鎮順手就將那個百鬼封魂罐拾了起來。然後邁步走到我身前,歪着頭,看着我。
我被這個石鎮看的心中發毛。過了一會,只聽這個石鎮嘿嘿笑道:“現在我師哥已經死了,那姓陸的也被我打跑了,嘿嘿,這蜘蛛神像下面的那個寶藏,此刻就全都是我的了,哈哈。”想起得意的地方這個石鎮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心中飛快轉動:“怎麼辦?怎麼辦?”
那石鎮右手拔出一把匕首,邁步向我走來,口中嘿嘿冷笑道:‘小夥子,對不住了,我現在就給你們二人放血,你們二人死了以後,就可以去陰間做一對夫妻了。嘿嘿,也許這還是我石某積下的一點公德呢。”
我心中暗暗咒罵,心道:“這個石鎮說的是人話嗎?老子要是脫困了,一定用那焚心決給你來上那麼一下。”
只見那石鎮左手抓着那一隻百鬼封魂罐,右手則拿着那一把匕首,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走到我身前,那石鎮臉上露出獰笑,隨即右手匕首在我手腕上用力一劃。只見一道鮮血立時就從我手腕的傷口那裏涌了出來,而後沿着手掌慢慢向下流去,最後流到那木樁一側的一個深深的凹槽之中,順着那凹槽而下。
我只覺得自己手腕上一陣劇痛,慢慢的感覺身體虛弱起來。我知道,我體內的鮮血這樣流下去,估計用不了十幾分鐘,我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低下頭,不再去看勝雪,我此刻已經不敢和那勝雪的眼睛相觸。我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那一隻手臂,靜靜的等待那鮮血流乾的時刻。
遠處木樁上,同樣被繩捆索綁的勝雪已經泣不成聲,只聽她顫聲道:“魯大哥,你這是何必——”
我心裏暗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剛才不這樣做,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現在我是求仁得仁了,我心中也不後悔。
就在我查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在我身體裏面,有幾個聲音響了起來。那幾個聲音都是蒼老的男子的聲音。
其中一個聲音道:“不好了,這一下,這個傻小子引火燒身,那個傻帽居然要將這個傻小子流血而死,咱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另外一個沉聲道:“這小子要是死了,咱們的宿主可就沒了,大家快些想想辦法,先將這小子救了再說。
另外一個沉聲道:“你我這麼多人,隨隨便便出去一個,逼迫那個狗東西將這小子放了,不就結了?”
另外一人道:“心動不如行動,咱們現在就去干。”
我聽到這幾個聲音,心中大驚失色。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自己的身體裏面,怎麼會有這麼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這幾個蒼老的聲音,說話聲音細微不聞,除非是我自己,或者站在我身旁,咫尺之遙的那個石鎮才聽得到。而那個數十米開外,木樁之上的勝雪,卻是並沒有察覺。
我臉上變色,那個石鎮也是目瞪口呆。只見他看着我,咽了口唾沫,然後對我吶吶道:“你,你的身體裏面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暗暗罵道:“我怎麼知道?”
就在這時,我只覺得鼻子發癢,然後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這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我便看到一股黑氣從我的鼻孔之中飛了出去。
那黑氣落到半空之中,隨即凝聚成型,一晃身之下,那個黑影便即撲到了那石鎮的脖頸之上。跟着便聽到那個石鎮大聲慘叫起來。
我一呆,抬眼望去,只見那個石鎮脖子上騎着那個灰色人影,灰色人影手中似乎拿着一把小鋸條,來回的在那石鎮的脖子上,宛如鋸樹一般,不住的鋸砍着石鎮的脖子。
一股鮮血隨即從傷口涌了出來。
那石鎮劇痛之下,反手使勁拍了過去。這麼一拍之下,狠狠的拍在他自己的脖頸上,又是一陣劇痛。而石鎮的手指移開之後,那個黑色人影篤自騎在石鎮的脖頸之上,手中的鋸條不住的來回拉動。
那鮮血也是不住的從那傷口涌了出來。
原來這個黑色小人居然是虛幻的,宛如鬼物,可惜的是,這個黑色小人手中握着的那一把小鋸條卻是實實在在的,每一鋸下去,這石鎮的脖子上就會鮮血橫流。
石鎮眼見自己拍也拍不死,打又打不到,面對這麼一個棘手的黑色人影,石鎮也是束手無策,急忙向我道:“小兄弟你趕緊給我求求情,讓那個鬼物放了我吧。小兄弟,我求求你了。”
我見他脖頸上的那個傷口,汩汩流出鮮血,竟似乎比我手腕上的傷口還要厲害,我冷笑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怎麼能夠救你?”
那石鎮顫聲道:“小兄弟,不,這位大哥,我現在給你將身上的繩索解開,然後你再救我。怎麼樣?”
我淡淡道:“什麼怎麼樣?”。
那石鎮見我對他不愛搭理,急的臉色通紅,急忙跪倒在地,口中顫聲道:“大兄弟,大哥,你快救我一命——”
我瞪了他一眼,大聲罵道:“那你倒是給老子解開這繩子啊?”
那石鎮口中急忙應着:“是,是,是。大哥放心。我這就給大哥將這繩子解開。”
石鎮急忙奔到我身前,將那綁縛我身上的繩子解了開來。隨後取出一塊布帕,將我手上的傷口裹了起來。止住流血。
與此同時,那個黑色小人篤自騎坐在石鎮的脖子上,手中那個鋸條依舊在來來回回的鋸着石鎮的脖子,每一下都是讓石鎮劇痛不已。
石鎮解開我的繩索,隨即就站在那裏,可憐巴巴的看着我,似乎在說:“現在可以了吧?”
我看了看那勝雪,隨即對石鎮道:“那個姑娘呢?”
石鎮急忙轉身又向勝雪奔了過去,奔到勝雪跟前,將勝雪解了下來。
勝雪手腳脫開束縛之後,便即奔到我的身前,關切的問道:“魯大哥,你,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一句話說完,身子還是晃了一晃。
我知道,我這是流血過多,身子有些虛弱了。
勝雪急忙伸手扶住我,我站穩身子,看着站在我和勝雪面前,可憐巴巴的那個石鎮。
石鎮看着我,眼神之中,滿是求肯之意。
我看着石鎮手中的那個百鬼封魂罐,對石鎮道:“這個封魂罐給我。”
那石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那個封魂罐遞給了我。
我冷笑道:“怎麼?還想將這個罐子據為己有?”
那石鎮脖子上血流如注,看着我,顫聲道:“不敢。”
我冷哼一聲,拿起那個封魂罐,對石鎮脖子上的那個黑色小人,沉聲喝道:“從哪裏來趕緊回那裏去,要不然,我現在打開這封魂罐就收了你。”
那個黑色小人嚇得急忙停住手,而後抬起頭來,看着我,幽幽的道:“我是給你報仇,你就這樣對我?”
我此時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小人就是寄居在我體內的,那個食人魔老祖的那些個殘魂之一。所以,我此時也不必客氣。我對那個黑色殘魂,冷聲道:“我現在告訴你,給我回去,你聽不到嗎?”
我此時的說話,就如同主人呵斥奴僕一樣。
那個黑色殘魂,口中嘀咕了幾句,隨即收起那一把小鋸條,身子飄起,向我的鼻孔飛了過來。
我急忙用手堵住鼻孔,口中喝道:“你幹什麼?”
那個黑色殘魂,詫異道:“你不是讓我從哪裏來的回那裏去嗎?”
我皺了皺眉,心道:“這個黑色殘魂是從我鼻孔之中鑽出來的不假,但是要讓它依舊從我的鼻孔之中鑽回去,這個我可做不到。”
我急忙搖頭,道:“不行,不行,你另想辦法。”
那個黑色殘魂格格一笑道:“好,那我就從你耳朵進去。”身子一晃,便即消失不見,隨後我就覺得自己的耳朵之中一陣發癢。
我心中一沉,心道:“看樣子,那個黑色殘魂是從我耳朵鑽進去了。”
我抬起頭看向石鎮,只見石鎮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了一會,這才慢慢站起身來,然後脫下外衣,將脖子上的血跡擦乾。這才向我低聲道:“多謝你了。”
轉身而去。
我看着這個石鎮,慢慢走上台階,最後消失在那石門外面的巷道之中。
整個百鬼大殿之中,只剩下我和勝雪二人。
勝雪看着我,低低道:“你好些了嗎?魯大哥。”
我試着呼吸了一下,感覺氣息平緩,體力也在漸漸恢復,這才點了點頭。
我問勝雪:“怎麼突然就看不到你了?”
勝雪告訴我,她在那濃霧之中,忽然間,從她背後伸出來一隻手,捂住她的口鼻,然後她就昏暈倒地,醒來以後,就已經發現自己置身在這個洞窟大殿之中了。
我心裏暗道:“這一定是那個齊老大和石鎮搞的鬼,這二人先是放出那霧蟲,將那甬道之中佈滿濃霧,隨後便即趁着濃霧,悄無聲息的逼到我和勝雪身前,而後忌憚我,這才先對勝雪下了手。”
我看着勝雪,慢慢道:“幸好你沒事。要不然這兩個人百死莫贖。”
勝雪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對我嫣然道:“魯大哥,你這樣待我,我很開心。”
我看着勝雪道:“你是跟隨我而來,這才遇到這麼多事情,要是你有了什麼損傷,我可就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勝雪仰着頭,一張笑臉之上滿是柔和的光,只聽她對我慢慢道:“沒關係的,魯大哥,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跟着你的,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也不用自責。”
我拉着勝雪的手,告訴勝雪:“你不會出事的,有我在這裏,你一定不會出事。”
勝雪點點頭,臉孔之上滿是開心。
過了一會,勝雪這才問我道:“咱們現在去那裏?”
我想了想,看了看這百鬼大殿的四周,隨即對勝雪道:“咱們現在即已經來到這裏,那就不如打開這百鬼大殿的機關看一看——”
勝雪點點頭道:“好。”此時此刻的勝雪,對我的說話,自是言聽計從。
我拉着勝雪的手,慢慢走到了那兩根木樁中間的部位,那一個鬼眼的所在,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