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窟異變,百鬼臨身
我看着那黃泉引路人,繼續向前,這一次我依舊緊緊跟在那黃泉引路人的背後,向前走了過去。再次走出數十米之後,前面赫然出現一扇石門,這一扇石門緊緊關閉。
那一具木雕的黃泉引路人,走到這石門之前,便即被擋在這裏。
那木雕的黃泉引路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依舊筆直向前,只是前面有石門封路,這一具黃泉引路人自然過不去,過不去的後果就是這黃泉引路人不停的抬腿邁腿,向那石門踢去。這個動作一直重複了幾十遍,這才停了下來。
我估計是這個黃泉引路人體內機關動力到了盡頭,無以維持,這才停止。我要是扳動那個黃泉引路人的左耳,估計這個黃泉引路人,還會一直重複那個動作,一直到機關動力再次枯竭。
我慢慢走到那石門之前,四處查看這一扇石門。只見這一座石門之上雕刻着一隻碩大的蜘蛛圖案。
這蜘蛛雙眼盯着前方,八條蜘蛛腿分了開來。似乎要擇人而噬。
我看着那一條形貌兇惡的蜘蛛,心中暗自嘀咕:“這石門之後,難道真的是那有着一隻邪惡蜘蛛的祭壇?”
沉思良久,我心中打定主意:“不管這裏面是不是那蜘蛛的祭壇,我也要打開石門,畢竟現在尋找到勝雪,才是第一要務。”
我隨即再次抬起頭來,在這個繪有蜘蛛的石門之上,來回尋找一些線索,再次找了一番之後,除了在這一扇石門之上的中間部位,發現一個小小的洞孔之外,便再無其他收穫。
整扇石門,除了這一個小小的洞孔之外,便再無其他。
我看着那個洞孔獃獃出神,心裏暗自嘀咕:“這個洞孔是幹什麼的?”
心中狐疑,眼睛一撇之下,赫然發現那個木雕的黃泉引路人,手中握着的那一盞鮫人燈,燈盞下面,燈盞的尾部,似乎和那個洞孔若合符節。
我心中一震之下,立時從那個黃泉引路人的手中,將那個燈盞拿了過來,而後走到那一扇石門之前,隨後,側轉那個燈盞,將燈盞尾部,向那洞孔捅了進去。
這麼一插之後,那個洞孔居然和這個燈盞嚴絲合縫。
我大喜,隨即用力將那燈盞向裏面一推,只聽格的一聲,那燈盞尾部立時和那洞口對接在了一起。
跟着便聽得那石門格格作響,這石門居然緩緩縮入一側的石壁之中。
我急忙將那鮫人燈取了出來。
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鮫人燈居然是一個開啟這蜘蛛石門的鑰匙。這個可是好東西,我可不能丟了。
我左手拿着那一隻鮫人燈,看着石門緩緩縮入石壁,這才抬眼望了過去,只見石門之後,赫然是一處寬闊的洞窟。洞窟下方是一座闊大的平台,這平台和洞口之間是一條由窄到寬的石階相連。
這石階一路傾斜而下,石階的盡頭,就是那一座平台。
平台的中央果然有一座神壇,神壇足足有七八米之高。神壇上方高高佇立着一座巨型的蜘蛛石像。
在這神壇的兩側,各自有一根三米來高的木樁。
木樁之上,此刻卻是空空蕩蕩。
我心裏不由得一緊。
我看了看那黃泉引路人,心中暗道:“此刻還是讓這個黃泉引路人,來替我打一下頭陣吧。”
我隨即將那一盞鮫人燈繼續塞到那木雕的黃泉引路人手中,隨後扳動那個黃泉引路人的左耳。那黃泉引路人,隨即邁步沿着那個傾斜向下的石階,一步步走了下去。
我則遠遠的跟着那個黃泉引路人,慢慢走了下去,到得那洞窟平台之上,只見那黃泉引路人,依舊向前而去,一直走到那巨型蜘蛛雕像的神壇之前,那黃泉引路人這才停了下來。
我一呆,心道:“這個黃泉引路人究竟要幹什麼?”
凝神注視,只見那黃泉引路人一動不動,站在那裏,手中握着的那一隻鮫人燈篤自火苗吞吐。
我心中有些不安。抬頭環顧四周,只見這洞窟之中,除了那一面神壇之外,便是背後,那一層層向下的石階。那石階倒是更像一個個座位,一個個露天電影院的石台,供人坐下的石台。
我心裏嘀咕道:“難道這裏就是盡頭?不,絕不可能。”
我正在心裏嘀咕的時候,忽然之間,便看到那一具木雕的黃泉引路人,手中的那一盞鮫人燈,忽然就沒有任何徵兆的滅了。
這個洞窟之中,隨即便是一片漆黑。
我心中一沉心道:“那黃泉引路人手中的鮫人燈為什麼會熄滅?難道是這個洞窟之中,還有人暗中做些手腳?”
我雖然有夜視之術,但是身處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也只能看出十來米之外的距離。而遠處那一處蜘蛛雕像,此刻卻還遠在十來米之外,所以我的目力所及,便一絲一毫也看不到。
看不到倒是感覺得到。
我能夠感覺到面前那一座神壇之上,那一雙來自蜘蛛神像之上的,那一雙邪惡的雙眼的向我盯視。
我還能感覺到,這偌大的洞窟之中,有一雙雙眼睛,正在我背後,靜靜的看着我。
我心中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猛地轉過頭來,只見在那傾瀉而下的石階之上,竟然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數百個人影。
這些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一個人都是靜靜的抬頭,看着我所在的這個方位。
我心裏一寒,心道:“這些人是怎麼來的?”抬眼望去,只見這些人一個個眼神虛浮,似乎看着我,又似乎像是看向我前面的空間,那一個隱匿在黑暗之中的那個巨型的蜘蛛石像。
我一瞬間便即明白過來,這些都不是人,而是這洞窟裏面的鬼魂。只是不知道這些鬼魂,為什麼會突然現身,難道真的是為了那祭壇上將要發生的一場祭祀?
我心中暗暗嘀咕:“想到這些鬼魂如此之多,萬一一個個發起狠來,向我撲來,我豈不是束手無策?我的身體裏面還是被那冰線所捆縛。那焚心決的功夫便施展不出來。”
我心裏暗自擔心,急忙將那百鬼封魂罐取了出來,剛要打開蓋子,便覺得自己身後募地一股大力傳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往前栽了出去,跟着手中的那個百鬼封魂罐拿捏不住,立時落到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我大吃一驚,雙手扶地,就要站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後背之上,一隻大腳踩了過來,一腳落在我的後背之上,將我踩得動彈不得。
我眼睜睜的看着從我身旁,有一雙穿着鋥亮皮鞋的腳走了過去,邁步走到那百鬼封魂罐之前,伸手將那百鬼封魂罐拾了起來。
我心中一沉心道:“這個人居然可以拿得起來,那百鬼封魂罐,這個人一定大有來歷。”
我正在心中疑惑之際,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后心一痛,跟着便昏暈了過去。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見自己居然已經被捆綁在一根木樁之上。而距離我數十米開外的另外一根木樁之上,則是綁縛着一身白衣的勝雪。
只見勝雪雙眼緊閉,似乎依舊昏迷不醒,我心裏暗暗為勝雪擔心。
只是想要向勝雪大聲呼喚,可是我口中被一個布帕牢牢堵住,發不出聲音來。
我抬頭四望,只見自己此刻還是在那個闊大的洞窟石台之上。我背靠石壁,眼睛望去,一側是一層層傾斜向下的石階,另外一側則是那神壇之上,高高佇立的巨型蜘蛛石像。
除此之外,就是被繩捆索綁的勝雪了。
那石階之上,數百隻鬼魂,此刻卻都是影蹤不見。
遠處石門洞開,一股股的陰風從石門外面,慢慢涌了進來。
那一具黃泉引路人此刻也已經站了起來,而後手中握着的那一盞鮫人燈再次亮了起來。
那鮫人燈被風一吹,燈芯微微搖晃。
我不由得感到一絲寒意,這一盞鮫人燈為什麼又亮了起來?我和勝雪究竟是被誰綁在這裏?我那百鬼封魂罐又去了那裏?
這一切,我全都不知。
我心裏有些沮喪,想不到自己身為一個堂堂的獵魔人,今日卻被人繩捆索綁在這個洞窟之中,而且敵人還不知道是誰,這一仗輸的是莫名其妙。
我正自心裏懊惱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那勝雪嚶嚀一聲,醒了過來。醒來后的勝雪,看着她自己身上的繩捆索綁,不禁嚇了一跳,口中嗚嗚的叫了出來。
原來她也被那敵人用布帕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我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丹田之中猛地往外一呼。
這一口氣隨即將那布帕從我的口中頂了出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低聲對勝雪道:“雪兒,你別掙扎了,我慢慢想辦法,將你救出來。”
勝雪點了點頭,這才不再掙扎。
我心中正自苦思辦法,突然之間,就見到那石門外面,慢慢走進來三個人來。
為首一人,臉頰消瘦,身子也是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癆病鬼一樣。在他身後,跟着兩個彪形大漢。
這兩名彪形大漢,左面那個滿臉煞氣,右面那個卻是一臉的陰鷲之色。
只見那為首那個人,手中拿着我那個百鬼封魂罐,慢慢的走了下來。那兩名彪形大漢也隨即跟了下來。
這三人走到那石台之上,那個癆病鬼一樣的漢子,看着我,慢慢道:“這個東西是你的?”
我還未及說話,那癆病鬼身後,那兩個彪形大漢,急忙躲了開去,站在十來米開外,那個一臉陰鷲之色的大漢,這才沉聲道:“陸先生,這個東西很邪門的,剛才還把齊老大的那些霧蟲給吃了。”
站在另外一側的那個彪形大漢,也是隨即附和道:“是啊,陸先生,我那些個霧蟲那麼厲害,居然被這個小子,手中這個小小的東西,給全都吸走了,這小子太可恨了。”說著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要隨時過來收拾我,但是又生恐被那個百鬼封魂罐所波及,這才不敢上前。”
那個陸先生淡淡道:“這個封魂罐也沒有怎麼厲害,你們只是不了解它,這才感覺這個封魂罐神奇莫測,不過這個封魂罐你們要是了解了,這個封魂罐在你們的眼中,也就無足為奇了。”
那個齊老大,喃喃道:“原來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封魂罐。”
那個陸先生慢慢道:“這個封魂罐有一個規矩,叫做,死入活不入,鬼入人不入,人入必為鬼,鬼入必化魂——”
說到這裏,那個陸先生看着我,慢悠悠的道:“我說的對不對?”
我心裏震撼莫名,心裏暗道:“這個陸先生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關於這個封魂罐的事情?他又是什麼來歷?”
我心裏暗暗嘀咕起來,反而忘了回答這個人的問話。
那齊老大卻是詫異道:“陸先生,你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
那個陸先生回答道:“這個封魂罐,又叫百鬼封魂罐,裏面現在應該有不下於一百個鬼魂,也許更多。而這個封魂罐,據說只有死人才可以進入,活人就進不了,活人被吸進這個封魂罐的話,估計就變成一個死人了,而那個死人被吸進這個封魂罐裏面的也就是這個死人的亡魂。這封魂罐之中,亡魂越來越多,到得後來,封魂罐之中,所有進入的亡魂就會決出一個勝負來,輸了的鬼魂就會被那個強硬的鬼魂吞噬,到得最後,這個封魂罐之中,只會剩下一具吞噬了所有亡魂的最強大的鬼魂,這個鬼魂被封在這個罐子之中,只有在外面出現遊魂的時候,或者身上有死氣的人的時候,這個封魂罐裏面的亡魂這才會一躍而出,將那附近的孤魂野鬼一一吞噬。這個封魂罐陰氣太重,所以要經常用屍布包裹,免得這封魂罐裏面的陰氣會將這封魂罐的持有者,體內陽氣侵蝕。而這屍布又可以免得那封魂罐裏面的這個凶魂四處肆虐,為禍人間。所以,只要這屍布不去,這封魂罐裏面的這一隻凶魂,沒有其他的外界刺激,就不會輕輕易易的出來。”
那齊老大和他的師弟,聽到這幾句話,這才臉上神情一松。只聽齊老大嘿嘿一笑道:“嚇死我了,原來這封魂罐有屍布裹着,那罐子裏面的凶魂不會出來,嚇死老子了。”
那陸先生淡淡一笑道:“這隻能怪你見識少。”
齊老大嘿嘿而笑。另外那個彪形大漢,向那陸先生賠笑道:“陸先生,咱們將這個死小子,和那個丫頭抓住,要做什麼?”
那陸先生看向那個彪形大漢,淡淡道:“石鎮,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洞窟是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吧?”
那個名叫石鎮的彪形大漢點頭道:“我知道啊,陸先生。——這裏不是那個小邾國的帝陵王墓嗎?”
那陸先生淡淡道:“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這個小邾國乃是一個小國,所建造的這個小邾國王墓規模也不是很大,所以在建造的時候,就預先留好了後手,為了不使得那盜墓賊進到這王墓之中,所以就將這王墓造的跟鐵桶相似,而且這王墓裏面還暗中製造了一個八門鎖魂的陣法。只要來人進到這八門鎖魂的陣法之中,就會不知不覺進入其中,最後不是被這死門之中的烈火機關的烈火所燒,就是被那酸水水道之中的腐蝕酸水,將身子化為一灘血水,如果這兩關都過了,恐怕最後也會折在這巨木關之下,這幾關都沒有擋住這來人,那麼這來人就會到了這百鬼大殿之中,你看,這個小子就是如此,這死門後面的機關居然沒有擋住這個小子,這小子也可以說是運氣太好了。”
我心裏暗罵:“好你奶奶個攥。”
那陸先生繼續道:“只可惜一個運氣這麼好的人,居然碰到了咱們,哈哈,這一下,他的運氣就到頭了。”
頓了一頓,陸先生緩緩道:“這小邾國的國主建造這一座王墓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寶貝藏在這百鬼大殿之中的蜘蛛神像下面,而要想打開那神像下面的機關,那就需要用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的鮮血祭祀這百鬼大殿之中的蜘蛛神像,這一男一女,必須要是童身——”
那齊老大眨眨眼,嘿嘿笑道:“就是童男子唄?”
陸先生點點頭道:“不錯,就是童男童女。——有了這童男童女之後,將這二人分別綁縛在這個祭神樁之上,隨後從脈門上割一刀,讓這個童男童女二人的血液順着那祭神樁的木槽一點點的向下,流到這百鬼大殿的鬼眼之中,鬼眼一開,那百鬼就會前來跪拜。
百鬼一拜,這蜘蛛神像下面的機關才可以緩緩打開,嘿嘿,這二人就是打開這寶藏機關的血引子,這一次你們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