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誰主誰客
張奕的傷不像兩人想的那麼簡單,似乎因為那傷口是雪女的兩柄雪劍造成的,那冰雪之力將張奕全身的臟器和細胞都凍結了,牧狄和南風用‘龍魂’只能喚醒一小部分細胞的活力,兩個巨大的傷口癒合的極其緩慢。
‘龍魂’的力量喚醒細胞活力越來越吃力,牧狄和南風依然死命的向張奕身體內輸送着力量,說什麼也不願撤回。
本來也是,要救就救到底,要不救就不救,這半途而廢的事,兩人是死活也做不出。
慕容在一邊看到牧狄和南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開始來回焦急不安的走動,想問卻又不敢問,唯有緊攥雙手,害怕的撕扯着衣角。
忽然,牧狄和南風只覺得張奕身體中不知從什麼角落冒出一股力量,彷彿是從張奕四肢百骸中突然鑽出來的一般,這股力量聚攏在一起,開始死命的壓制那股寒冰之力,為牧狄和南風輸進的‘龍魂’之力在張奕的身體中開闢出一片清明之地。
牧狄和南風一楞,想及張奕那A組的神秘身份,又是國內僅有的三個異能者之一,這股力量應該就是他自身的異能之力。
想到此,兩人心中狂喜之下,不由加大了‘龍魂’的力量,張奕腹上的兩個巨大傷口開始飛速癒合。
牧狄和南風趁着那股力量壓着寒冰之力的機會,修復傷口之後,又將‘龍魂’之力流轉張奕的全身,將那些凍結的細胞全部激活。可是那寒冰之力,不論是張奕體內的怪異能量還是‘龍魂’都無法清除,現在只能靠張奕自身的力量將它壓制在角落裏。
張奕悠悠醒轉,牧狄和南風喘着粗氣,手腳發軟的癱在了沙發之上。
“這是哪裏?”張奕坐在桌子上昏沉沉的問道。
“還是先說說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吧。”牧狄仰躺在沙發上,目光有些疲憊的問道。
“原來是你們救了我…可別指望我謝你們啊。”張奕努力的辨別著眼前有些發昏的人影,接着便笑了起來。
“看看,現在就開始忘恩負義了。”齊祥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只見他靠在門框上,捧着杯杯麵一邊吸溜,一邊嗚咽的說道。
牧狄和南風無所表示,靜靜的等着張奕開口。
張奕目光漸漸變得清澈起來,掃視了一下面前這三個跟他說不清是敵是友的後生,微微變的有些吃驚。
在他印象中,牧狄他們只是三個剛走出大學校門,憑着極佳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上位的雛兒,雖然三人曾在國內攪得天翻地覆,但是遠遠沒有什麼凌厲的氣勢,他想壓制他們易如反掌,可是現在他們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三個人以往有些單薄的身體,現在變得稜角分明,肌肉堅實,眉目間更是多了一絲凌厲的氣勢,那感覺就像…就像在戰場上被戰火淬鍊多年的老兵,無輪他們或坐或站,都會不自覺的留露出一股殺伐決斷的氣勢。這三個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吧,看來在你們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張奕一看牧狄和南風不為所動,又直接忽略齊祥的嘲諷,壓着心中的驚訝接着開了口,“自從你們離開鄱陽湖之後,我就開始調查吉野的蹤跡,你們或許不能體會,這個世界上的異能者都很寂寞,稀少的數量,神秘的行蹤,能碰到一起的機會少之又少,想找人上打一架,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機會都沒有,所以…”
“所以你就去尋死…”牧狄笑着說道。
“沒打過之前,我怎麼知道我不是她的對手?”張奕神色一肅,接着便變成了苦笑,“見到她之後,就如你所說,我真的是去尋死,她太可怕了,你們見到她千萬要小心,她對你們可不向是對我,會手下留情!”
“怎麼?你一直不是想找我們麻煩么?怎麼現在開始關心起來我們了?”牧狄口氣輕挑的笑着說道。
“你們不也一樣救我了么?”張奕也笑了起來。
“那這麼說她小腹上的傷,是你留下的?”牧狄避過張奕反擊,接着問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張奕一愣,本來平淡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微有些吃驚
“在非洲,我們和她打了一架,而且如你所見,我們安然無恙!”張奕在牧狄輕挑的語氣中變得愕然。
牧狄想了想,還是把在非洲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鑒於張奕的身份,他知道的一定比他們要多,牧狄想換去一些對他們來講有用的東西,畢竟下一次見吉野誰知道是什麼時候,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那麼好運。“你們以為你們還是孩子么!做事怎麼能那麼兒戲?!想找力量,找我啊,我讓你們加入A組你們這幾個小屁孩兒就是不聽!非的去參加什麼雇傭兵,A組的特訓能幫你們儘快了解自身的力量,提升實力,又沒有什麼危險,真不知道你們腦子裏想的什麼!”
張奕聽完牧狄的敘說,情緒變得異常激動,他沒有發覺一直扶着他的慕容神色變得有些怪異,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叔叔輩的人物在呵斥幾個調皮的小輩兒。
“你不也一樣做事很兒戲?為了爽快的打上一架,就去送死。”牧狄無所謂聳聳肩,在他看來,張奕的作為更讓他嗤之以鼻。
張奕被牧狄話噎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坐在辦公桌上喘着粗氣。
“還是接著說吉野吧,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她又為什麼放過你?”
短暫的沉默之後,牧狄沒興趣再刺激張奕,他想知道的問題,全在吉野身上。
“我撞見她是在非洲,或者說是我追蹤她到了非洲,不過不是迪爾瓦納,況且我也不知道非洲有這麼一個國家。”張奕的口氣有些冷淡,似乎是被牧狄刺激住了,不過他還是說出了一切。
“我在沙漠裏追了她三天三夜,最後跟她到了一個發掘者的營地,當時那些尋寶的人剛從地下的某處古迹中挖出一塊石板,吉野就衝進營地瞬間殺光了他們,自己一個人在滿是死屍的營地中,抱着石板大笑,說什麼‘找到了什麼鑰匙’之類的話,我原本就是想找吉野打一架,可是當時一看那情況,我一個沒忍住,就衝上去下了死手,後來…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張奕的描述極其簡略,但是牧狄他們也能從中感受到吉野的恐怖。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鑰匙?!”牧狄忽然打斷張奕,轉頭看了齊祥一眼愕然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
“你是說吉野找到東西是把鑰匙?!”南風的臉色也變的一樣難看。
“她看到我出現,就將石板拍成了粉末,所以我也不太確定。”張奕看着驚異不定的牧狄和南風,覺得這兩個人有着很大的問題。
牧狄和南風不安的放棄對張奕的注視,轉而看向仍在吃面的齊祥。
“我都說了,那不是劍,是把鑰匙。”齊祥依然神情冷漠的嗚咽着。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奕覺得自己似乎抓着了一個驚天秘密的尾巴。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齊祥是如何神勇斬殺吉野的么?”牧狄覺得原本溫暖的掌心變的有些冰涼,努力的吞咽下口水,乾澀的說道。
“記得,怎麼了?等等!你是說齊祥手裏的權杖就是…就是吉野要找的鑰匙?”
牧狄和南風艱難的點着頭。
“那權杖呢?!別告訴我你們留在迪爾瓦納了?!”張奕從桌子上跳下,還有些發虛的身子差點摔在地上,慕容剛要上前扶住,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們…你們是傻子么?!那種東西怎麼能留在迪爾瓦納?!”張奕一邊踉踉蹌蹌來回走着,一邊指着牧狄和南風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留在那裏怎麼辦?那是迪爾瓦納的王權象徵,我們怎麼能佔為己有?!況且它就算它是鑰匙,我們拿着有沒有用還是兩說!”牧狄兀自強辯。
“這不是鑰匙不鑰匙的問題!你們這麼做是在害迪爾瓦納!吉野一心要奪走它,你們從中作梗擺了她這麼一道,你說她會甘心么?你們現在還把權杖留在那裏,等她傷好,她先找到權杖,就會再來找你們!”張奕恨不得撲上去撕了牧狄他們。
“那就讓她來,我們正愁沒機會殺了她!別以為我們怕了她!”牧狄的火氣也被點了起來!
“你們不怕,我怕!怕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害了迪爾瓦納!也許不久的將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迪爾瓦納的國家了。”張奕有些悲哀的說道。
“應該不至於吧,迪爾瓦納現在已經算是安定,吉野應該沒什麼機會再去奪取權杖了吧。”牧狄心中一冷,有些不確定的強辯道。
“機會?她那是受了傷,像她這種人,傷好了以後,還需要***狗屁機會!”張奕冷笑的說道。
房間裏的空氣隨着張奕的怒罵,瞬間變得冰冷起來,牧狄和你南風神色有些黯然的坐在沙發上不出聲,極其沉靜的房間裏,只有齊祥吸溜杯麵時發出的聲響。
“也許…情況沒那麼壞,等我養好傷,或許能阻止她也說不定,反正現在她也受傷了,我們還有些時間。”沉靜片刻,張奕也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困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你?!”
牧狄和南風瞬間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看向眼前這個從開始就給他們一種**般感覺的中年男人,在他們眼裏,張毅做什麼都有可能,但是絕對不會去為了什麼大義去拚鬥,他永遠都應該是那種躲在敵人背後陰笑的那種人。
更何況,他們給張毅療傷時也已經發現,他們根本就對他體內的寒冰之力無能為力,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但他卻也時日無多了,如果哪天他體內的力量無法壓制住寒冰之力,那就是他身死之時。
想到這裏牧狄和南風對望一眼,南風深吸一口氣想要告訴張毅有關於他身體的情況,可是還沒開口,就被張毅的眼神制止住了。
張奕微微搖頭,看着身邊的慕容,眼神中充滿愛憐,看來張奕也很了解自身的狀況,只是似乎不想讓身邊的慕容知曉。
南風閉上了嘴,想了半晌,還是沒話找話的問道。
“你是怎麼傷了吉野的?
“用菜刀。”
“菜刀?!”牧狄和南風驚叫起來。
“是啊,當時營地里正在做飯,他們的大鬍子廚師死的時候手裏還握着菜刀,我就拿來用了。”
張毅輕描淡寫,牧狄和南風只覺得冷汗劃過脖頸
就在這之前,他們還在暗暗在想,他們面對吉野的時候全身而退,張毅卻落得差點身死,倘若比較起來,他們收拾張奕恐怕是易如反掌,可是現在看來,張毅捏死他們才是易如反掌
“好了,我累了。”張奕說了這麼多,臉色開始變得有些發白,顯然身上的傷勢有着隱隱發作的趨勢。
牧狄和南風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砰,一柄手槍丟在了他們面前,牧狄和南風有些詫異的看着張奕身邊的慕容
“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師父,我此前的承諾依然算數,我的命,你們拿去吧!”
慕容不舍的看了張毅一眼,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你的徒弟有些傻啊。”牧狄笑了笑,頭也不回的和南風拉上嘴裏含着面,嗚咽着想要說些什麼的齊祥離開了。
“是啊,不過挺可愛。”張奕一臉慈愛的摸了摸慕容的秀髮,衝著已經消失的背影,輕輕的說道。
樓下,牧狄三人恰巧撞見提着幾兜食物的吳剛和莫言。
“你們這是要到哪去?”吳剛詫異的看着他們問道。
牧狄和南風一愣,才發現張奕下了逐客令,竟將他們趕出了自己的地盤。
終於咽下面的齊祥,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兩人。
牧狄霎時惱羞成怒的沖了回去,南風紅着臉,捂着齊祥的嘴巴在吳剛的問詢和莫要疑惑的眼神中用近乎爬行的速度,慢悠悠的拖着幾人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