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你終於醒了
“安小姐的病……”醫生眉頭越發皺緊,說話遲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陶司靳早被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醫生還在這裏磨磨蹭蹭,他急問:“到底她情況怎麼樣了?別再挑戰我耐心了。”
車子還在平穩的開着,醫生嚇得悶咳一聲,“安黎小姐的病有點情況,就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安小姐這次手術非常成功,除了休養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這……”
說到這,醫生又停頓了下來。感覺到陶司靳即將發怒的情緒,他又連忙說:“安小姐現在的病情跟病例上有所出路,我懷疑,安小姐的病情有所好轉。具體的先讓安小姐去醫院,等安小姐醒過來之後再做全身檢查,現在這麼猜測也沒用。”
“那你先保守治療,不管她現在情況怎麼樣,總之不能再讓她病情惡化了。”陶司靳臉色陰沉,周身散發著散不開的寒氣,連帶着整個車廂的氣溫都在急速下降。
車子在黑夜中一路行駛,停在了一家醫院門口。
車一停下,陶司靳便配合著護士將安黎從車上抬下來,對為首的手下叮囑:“你派幾個人過去接應一下段少,另外把安黎所住的整層樓包下來,不準放一隻蚊子進來,明白我說的話嗎?”
“明白。”手下堅定點頭。
推着安黎回到VIP病房,醫生們再次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陸續離開。
沒有了他們的在場,病房一下子空蕩了起來,就只剩下他們倆個人,四周安靜到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楚聽到。
‘滴滴——’
安黎心電儀發出的聲響,就像一記記悶拳一樣,敲打在陶司靳胸口上。
他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望着安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心中一陣湧起一陣酸楚。
他輕輕半蹲在病床前,大手一下下輕撫着她安詳美麗的臉頰,緩緩俯身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一吻落下,他額頭緊貼着她額頭,深深閉上眼,眼角滑落下來了無聲的淚水。再說話時,聲音已經變得哽咽:“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堅定一點不讓你走,你就不會變成這樣。我明明說過,要跟你一起死的。可是……”
說到這,他低聲哭出來,“可是我害怕你怪我自私,害怕我的意願並非是你的意願。你一定要好起來,別丟下我一個人。”
他顫抖的握緊安黎冰涼的小手,眼淚一串串如決堤的河水抑制不住,最後抱着她的手痛哭出聲。
可不管他現在如何悔恨,安黎依舊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似是與外界依舊徹底斷了聯繫。
就這樣。
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安黎病床前,外界的事情基本上都由段一博去處理,公司那邊也是廖紹在處理。
就這樣。
轉眼過去了兩天兩夜,他不眠不休,滴水未進的守在病床,別說段一博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阻。就連易遙過來,在易遙那番激進刺激的話語中也依舊雷打不動。
段一博最後被氣到不說話,直接撂下狠話,等他死了自己直接給他收屍買副棺材下葬。即使如此,陶司靳也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清晨。
窗戶外面一縷金色陽光投射在地面,安黎那張一直保持安詳的容顏,此時竟顫動了那蒲扇般的睫毛。
手指輕微的彈動了兩下,雖然幅度非常的笑,但還是被陶司靳捕捉到了。他激動握住安黎那雙手,急切的笑問:“安黎,你是不是要醒了?你睜開眼睛快看看我,我是陶司靳啊!”
不管他怎麼說,安黎始終一動,倒顯得他行為過分誇張。望着安黎安詳的面容,他最後苦笑的彎起唇角,為自己剛才的不理智而覺得可笑。
自己,口口聲聲說著要陪伴安黎,可當安黎真在床上躺着一動不動之後,自己卻又時時刻刻盼望着她能醒,難道這是自己所謂的愛?
‘呵呵——’
他又低笑兩聲,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選擇繼續等待時。還繼續握着安黎的那隻手再次傳來蠕動的感覺,似是在撓痒痒一樣。
他激動的雙手分別撐在安黎身體兩側,俯身在她面前認真凝視着這一個表情變化。
這一次,他看得非常清楚。安黎那蝴蝶般的睫毛,剛才明顯跳動了兩下,緊接着又是兩下。
在睡夢中沉浸許久的安黎,疲倦的睜開那沉重如千斤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睛,男人深邃的眸子似是深淵一般,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
他眼瞼下面還帶着些許淤青,一向光滑的下巴上更是一層青色鬍渣,整張俊美的臉都帶着疲態,看起來像好幾天沒休息過一樣。
“你終於醒了!”陶司靳絲毫沒有注意到安黎眼中的自己,辛苦等待的這幾天,已經讓他經歷過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他猛一下將安黎摟進懷裏,激動的熱淚盈眶,“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一再的讓你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不過你放心,這次我來了就不打算再離開了。”
安黎鼻孔中還插着呼吸器,被陶司靳嘞得太過用力,導致她輕咳起來,滿臉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使出此刻渾身的力氣拍打着陶司靳,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放……放開……”
陶司靳聽到她咳嗽的聲音,才喜極而泣的明白過來。忙將她從懷裏鬆開,雙手捧着她那巴掌大的臉笑說:“對不起,我剛才是不是把你哥勒壞了?”
“你說呢。”安黎輕咳着。
“我現在就去給你找醫生。”陶司靳不由分說,就將安黎扶着躺好,興高采烈的從病房跑出去,像極了一個考試過後,滿分通關的孩子。
沒有了陶司靳的在場,安黎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發現這裏不是陶司奕給她安排的病房,自己處在的是另一個地方。
說不清此刻是什麼滋味,該高興還是該無奈。
自己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卻成為他們兄弟爭奪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