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們之間,誰才更臟?
“站住!”
陶司靳的厲喝自身後響起,安黎心狠狠刺痛着,此刻只想逃離這棟別墅,可手腕卻在下一秒被他死死鄂住。
“放開我。”安黎聲音沙啞,劇烈掙紮起來,眼淚一串串不由自主的落下。她知曉陶司靳跟梁穎這麼多年,絕不可能彼此還純潔。可就這樣撞破他們的所作所為,心還是會忍不住抽痛。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執着下去對不對。從未想過,愛上陶司靳會變得如此卑微。卑微到,竟然可以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別的女人上床。
“裝什麼純潔,你跟陶司奕又不是沒做過。”陶司靳狠狠抓住她手臂,藉著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隱約看到安黎臉上的淚珠,只覺得分外扎眼。
一個背叛自己,跟別的男人連私生子都已經有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這嫌棄自己。
“我就是沒做過。”安黎使出渾身的勁將陶司靳的束縛甩開,不動聲色擦掉自己這不爭氣的眼淚。心裏暗吸了幾口氣,故作冷靜的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讓這個女人離開?”
“我說過,梁穎從今以後就住在這。”
陶司靳話音落下,安黎脫口而出,“我不同意。”
‘呵。’
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再度抓住安黎的手,“所以,你是想告訴爺爺,我把梁穎接回家裏住這件事情嗎?”
對上陶司靳那冷酷憎恨的眼神,安黎深深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要是從前她一定會否認,可在經過被陶司靳囚禁的事情后,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妥協換不來他一絲憐憫。
迎上陶司靳的目光,她打定注意,倔強的抬起頭,“沒錯,我就是要告訴爺爺你的所作所為,反正爺爺不止你一個孫子不是嗎——”
此話一出,脖子在下一秒狠狠被人掐住,她震驚看着陶司靳那雙猩紅的眸子,喉嚨間強烈的窒息感傳來。
“你果然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說什麼那野種是我的,現在是準備跟陶司奕那個私生子裏應外合,矇騙爺爺架空我是嗎?”說到這,陶司靳掐在她脖子上的力度越發加大。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凡事留一線,別做的太過分。不要忘了,爺爺讓你留在這個家是做什麼的。”安黎滿臉漲得通紅,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陶司靳低低冷笑兩聲,俯身湊到她面前,距離近到彼此的毛細孔都能看到,“原來還是想要我上你,怎麼?那些天你還不滿足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一想起那些天他們的所作所為,安黎激動的咳嗽起來,兩眼開始翻白。
“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下次有話直說,我現在就成全你。”陶司靳說著,直接身體力行的將她壓在沙發上,扯去她身上寬鬆的睡衣。
安黎驚得花容失色,雙手抵在陶司靳胸膛上,“不要拿你碰過女人的身體來碰我。”
陶司靳的動作戛然頓住,胸腔瞬間騰起一陣怒火。他惡狠狠揪住她頭髮,死死盯着她那張天使般的容貌,咬牙切齒道:“你說我——臟?我們之間,誰才更臟!”
“放開我!”安黎趁着陶司靳暴怒走神時,猛地將他從身上推開,光着腳往樓上跑。
還沒跑兩步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拽回了沙發,迎接到來的是他發瘋般的掠奪,疼痛瞬間襲滿她全身。
“滿意了嗎?”陶司靳捏着她下顎,猩紅着雙眼怒瞪她,“陶司奕有這麼厲害嗎?”
“你這個……瘋子。”安黎疼得呲牙咧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瘋子?”陶司靳猛地掐住她脖子,恨恨道:“叫出來,讓所有人都聽見你有多麼下賤!”
他一邊厲聲咒罵,一邊發泄着怒火,恨不得將身下這個女人弄死。只要一想到,這具身體曾在陶司奕身下承歡,他就控制不住的要暴走。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總能被安黎輕而易舉的打破。
二樓。
梁穎站在走廊扶手前,清楚看着黑暗中那兩具交纏不休的身體。放在扶手上的手無意識加大力度,眼弟燃燒起深深的怨恨。
四年。
她原本以為這次自己跟陶司靳終於能發生實質性的進展了,沒想到,到嘴的鴨子竟然還能飛了,而且還是在她眼皮底下。
第二天。
落地窗外才出現魚肚白,安黎被吳媽匆匆叫起,看着沙發上還殘留的狼藉,她滿臉通紅的往客房跑。
聽到身後走廊傳來的腳步聲,眼角瞥到從梁穎卧房出來的陶司靳,她立即鑽進卧室,全當什麼都沒有看到。
對安黎這種作風,陶司靳只覺得做作。
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發出聲響。
安黎站在走廊窗口,望着陶司靳的車子消失在茫茫大雨中,鼻子不由得酸了酸。
也就是陶司靳走後,她才注意到花園裏那大片的薰衣草不見了,只剩下一大片荒地。
她詫異的衝到花園,看清眼前這一幕後,激動抓着追出來的吳媽,問:“這花園裏的薰衣草呢?”
吳媽看了眼這時候從樓上下來的梁穎,小聲回答:“被梁小姐今天早上找人拔掉了。”
安黎心底湧起一陣怒意,頂着被大雨浸透的狼藉,衝進別墅質問梁穎,“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喜歡玫瑰,所以司靳說抜了他們種玫瑰,怎麼?這種事情也要告訴老爺子嗎?”
梁穎說到這,似笑非笑的走到安黎身邊,用着只有彼此能聽到聲音笑道:“別過分了,要不然大家就不好相處了,畢竟日子還長着呢。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節哀。”
安黎瞥着梁穎得意離去的背影,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
重新回到原地,看着雨水泥地里七零八落的薰衣草,氣得渾身顫抖。
肚子這時候忽然傳來陣陣絞痛,她疼的臉色瞬間煞白,手扶着旁邊的大樹緩緩坐在地上。傾盆大雨瞬間將她吞沒,浸透了衣服。
肚子裏彷彿一股熱流在往下緩緩流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在逐漸體內脫離。
這時,睡衣底下有鮮血順着小腿緩緩流動。
看到這些血,她驚得臉色煞白。疼痛讓她失去意識,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