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別的生日禮物
於是,之後的半個月裏,夏霜霜依然每天堅持訓練,其他幾個隊員也來得很勤快。畢竟是決賽,哪怕是校級的,也有一種要當KPL來打的心態。
更何況,對手KY戰隊,可是他們學校專業選手組建的戰隊,雖然和LPL這些第一梯隊的隊伍無法相提並論,但比起普通的菜雞隊伍,那是能用平A就削翻他們的。
不想贏?
不可能的。
而鄭楷,可能因為有錢還閑,隔三岔五就叫他們出來吃飯,吃完飯沒事幹就拉着他們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喝個咖啡又可以吃下一頓了。
最近新上的電影都被他們看了個遍,以至於為了消磨時間,不得不二刷、三刷,每個人都捧着爆米花和可樂,端着一張劇透臉,在旁邊評論:我覺得的兇手一定是××;我覺得兇手一定是在OO時殺人。
然後一齊在心裏默念:傻×。
於是,一眾曾經沉迷於逃課的同胞們,最近都愛找各種理由很積極地去上課了。
某日,鄭楷照例在他們的微信小組裏面邀請各位大大去看電影。
而這個微信群的名字是:JS戰隊是KPL冠軍。
全宇宙第一英俊:各位今晚空不空,我知道有家電影院的爆米花很好吃,我們去看電影吧?
社會你沨哥:沒空,晚自習,八節,上通宵。
恕我直言:不好意思,要搬磚。
Lin:我右手不太好,不能看電影。
……這個理由,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毛病呢!
夏天一點都不熱:爆米花熱量太高,我最近已經胖了0.01公斤,美女學霸的設定不能崩。
全宇宙第一英俊:你們是不是都厭倦我了?
……
拒絕回答!
握着手機的鄭楷坐在電影院的休息室里,手裏捏着五張電影票,面前擺了五大杯可樂和五大桶爆米花。看着來來往往的情侶,他的眼睛眨了眨……
爆米花真的很好吃啊……為什麼你們都不來?
為什麼不來?
因為大概半個小時前,JS戰隊除開鄭楷外的剩下四位在夏霜霜的閨密馮媛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去了一家離學校20公里的烘焙店。
夏霜霜當時給馮媛發了個微信。
夏天一點都不熱:老馮,我最近感覺到疲憊了。
全世界第一可愛:咋了,老夏,跟凜神的感情有裂痕了?我跟你講,對待男人,尤其是凜神那樣的男人,你不能硬逼的……
夏天一點都不熱:……跟他沒關係,是鄭楷。
全世界第一可愛:我靠?你怎麼跟那個王八蛋搞上了?
夏天一點都不熱:什麼叫那個王八蛋?
全世界第一可愛:我仇富,你別管。
夏天一點都不熱:你自己也是個富二代,同類生物沒必要吧?
全世界第一可愛:富二代個鬼,我爸那有錢程度得叫鄭楷爸爸。按照這個輩分,他得是我爺爺。
夏天一點都不熱:今天是你爺爺的生日。
全世界第一可愛:啥?
夏天一點都不熱:嗯,他生日,我們四個在愁送他點什麼。其他三個大老爺們都不愛折騰,跟我說送錢。送錢?你想像一下,你捧着20美金送到比爾蓋茨跟前,他能要?
全世界第一可愛:男人的感情是真的很涼薄啊,還是老夏你比較有人情味。
夏天一點都不熱:所以,我就建議說什麼都別送了,反正鄭楷那貨啥都不缺。
全世界第一可愛:剛剛那條能撤回嗎?
夏天一點都不熱:他們的反應跟你差不多,在道德上譴責了我,讓我務必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來。我又沒有送禮的經驗,你思路廣,幫我想想。
全世界第一可愛:過生日啊,送蛋糕唄,自己做,我知道一家烘焙店,可以自己動手的。
夏霜霜趕忙在他們單獨拉的小群裏面發出了這個建議。
【冷漠。沒事兒別說話】小組
夏天一點都不熱:我有主意了,咱們自己動手給鄭楷做個蛋糕吧?
社會你沨哥:在別人生日的時候送蛋糕,很有新意喔!
夏霜霜忍痛無視了他的嘲諷。
恕我直言:自己……動手?那能吃嗎?
Lin:管他能不能吃,又沒讓你吃。
夏天一點都不熱:……
壽星大人如果看到這個回答,心應該會再死一次,涼透了吧?
是死是活,反正禮送上了就行,管他那麼多,給什麼吃什麼吧!
大家的心態都異常的平和。
於是,一群人就跟着馮媛跑了,留下心塞欲死、不知所謂的鄭楷一個人在電影院裏把五個人的位置輪流坐了個遍。
嗯,好像他們四個在陪自己看電影哦!
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蕭索呢!
【心意烘焙店】
據馮媛介紹,這家烘焙店的老闆娘很年輕,曾經是個設計師,後來不知道怎的就隱退了,來到美食屆,開了家不大不小的烘焙店,每天教教別人做餅乾、蛋糕之類的,以此為經營。
很是清閑。
老闆娘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姐姐,一頭鬆軟的長發搭在肩上,見到馮媛帶着朋友過來,一臉溫和的笑意。
“這是老闆,叫她安雅好了。”馮媛轉頭指着自己身後的一撥人:“安雅,我朋友,那幾個男的叫什麼不重要。但這位美女,你一定要認識,夏霜霜。”
“你就是夏霜霜?”安雅笑着說,“小媛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漂亮、聰明,最近還新交了個英俊帥氣的男朋友,雖然管你管得嚴,但是遊戲打得好,也不跟除你以外的女人說話……”
英俊帥氣的男朋友……誰?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按照安雅的描述,這他媽不就是紀寒凜嗎?!
站在夏霜霜身後的高大男人,唇角不自覺一勾,莫名地想笑是怎麼回事?
“啊——”不能給老夏任何反問的空間,馮媛再次找理由遁了,“爺爺今天不是生日嗎?我也給他準備份禮物吧,我先忙活去了啊。安雅,幫我招待好他們呀!”
安雅笑着點了點頭:“好的呀,你去忙吧。”
餘下的四位跟着安雅進了烘焙坊。
烘焙坊四面玻璃,正中央擺放了一個很大的工作枱,四周是烘焙要用的烤箱和器皿。
安雅溫柔地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開始詢問他們的想法。
“你們想做一個什麼樣子的蛋糕呢?想要什麼口味?黑森林、巧克力、雪糕?”
“……”彷彿並沒有人在意過鄭楷到底喜歡吃什麼啊。
許沨:“隨便吧。哪個做起來最快啊?”
林恕:“我記得楷哥似乎是喜歡吃牛排的,可以做牛排味的蛋糕嗎?”
紀寒凜:“我喜歡草莓味的。”
夏霜霜:“好的,安雅,我們選雪糕的!”
紀寒凜:“……”我彷彿聽見有人在作死?!
作為JS戰隊的一姐,夏霜霜在洗手做羹湯這方面佔盡優勢,於是,鄭楷生日蛋糕的口味不容置疑地被選定為雪糕了。
安雅彷彿鬆了一口氣,然而,很快,幾個人又在給蛋糕上什麼樣的圖案起了爭執。
夏霜霜:“既然是要自己動手,那就選個厲害的圖案。安雅,一般人都選什麼圖案?”
安雅:“一般人會選擇壽星對應的生肖,或者一些比較卡通可愛的圖案,比如,加菲貓、機器貓、熊本熊,這種……”
夏霜霜:“好,以上那幾個,我們都不選。”
安雅:“……”
夏霜霜雙手撐在工作枱上,像一個大佬一樣詢問她的馬仔們:“你們有什麼想法?”
紀寒凜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右手搭在桌面上:“葫蘆娃啊!20歲到26歲,7年的生日蛋糕都不用動腦子了,這還是個系列呢。”
夏霜霜:“你讓剩下來6年的驚喜就這麼提前預告了?劇透你個球,換了。”
夏霜霜不給紀寒凜申辯的機會,轉頭看許沨。
許沨虎軀一震:“放個20米的大砍刀上去,你覺得合適嗎?”
夏霜霜冷漠臉:“有20米的大砍刀的話,我允許你先跑19米。”轉頭又看林恕:“林恕,你跟鄭楷熟,你一定知道他喜歡什麼。”
林恕想了想,篤定地回答道:“他喜歡全智賢。”
夏霜霜:“把全智賢的臉放到蛋糕上,你問過全智賢的感受嗎?”
安雅張了張口,想插話,想了想又沒說,只是斜倚着工作枱,看着那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忽然發自內心地笑了一下。
夏霜霜:“算了,你們都靠不住,一點驚喜感都沒有。我已經想好了,就給他弄個表情包上去吧!”
眾人:“……”
還是夏老大你有智慧!
選定圖案后,就開始操作了。鑒於紀寒凜的右手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就讓他在旁邊看着了。許沨動手幫忙拉了個花之後,夏霜霜簡直想把他的手給砍了讓他滾一邊和紀寒凜做一輩子的好基友。
唯一能用得上的,也就一個擅長幫人搬磚的林恕了。
勞動人民就是天賦高。
許沨已經被發配去和面了。
夏霜霜手上套了手套,將袖子撩上去,露出兩截細長的手臂。紀寒凜無聊,伸長長腿,靠着椅背看着。
夏霜霜的頭髮是在做蛋糕前隨手綁的,搭在後頸處。
大概遵循出門前都要認認真真洗頭的原則,這會兒她的頭髮十分絲滑,發繩就在夏霜霜的一動一息間,慢慢滑落下去,一點一點,幾縷不聽話的頭髮就滑到了臉頰邊,夏霜霜側着臉在手臂上摩擦,想把令人瘙癢的頭髮給挪到耳朵後邊去。
一下又一下……失敗……
憤憤地想扯了手套重新紮一下頭髮的時候,一直坐在一旁監工的男人站了起來,慢步走到夏霜霜身後,把那已經滑到發尾的頭繩取下來。伸出左手把她的頭髮攏了起來,才發覺右手居然是個沒卵用的。
夏霜霜原本在激情脫手套,忽然就感覺身後一道陰影鋪過來,男人的身上有熟悉的清淡洗衣液的香氣,和她離得很近。
她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好幾拍。
“凜……凜哥?”
“什麼事?”男人的嗓音幾乎就在她的耳旁,低啞撩人。
“那個……你扯着我頭髮了。”
“……”
沉默……
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安雅,覺得俊男美女的搭配真是太養眼。男人身材高大,站在女孩的身後,幫她把垂落的頭髮挽起,嘴角甚至有微微上揚的笑意。女孩低着頭,面頰通紅,連着耳朵根都紅了。
“嘖……”她問一邊埋頭苦幹的林恕,“小媛說的小夏的那個男朋友,就是他吧?”
林恕這才抬頭,循着安雅努嘴的方向看去,自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想要自戳雙目,向來溫和平靜的他彷彿也受到了驚嚇,“我靠?他倆什麼時候好上的?”
夏霜霜和紀寒凜自然不知道不遠處發生了這樣一段奇怪的對話,還陷於一段尷尬的沉默中。
“凜哥,要不你放手,我自己來?”
“不用,我可以的。”
我自己的頭髮,你可以個鎚子啊?!
“我允許你借我一隻手。”
“……”
夏霜霜只好依言,扯下一隻手套,把手繞到腦後,纖纖細指捏住自己的頭髮。紀寒凜拿着頭繩在她腦後繞來繞去。
“別、別,太緊了,你松一點……別,這樣太鬆了,再緊一點……”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如果不是看到這一幕,一定以為他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在做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原本只需要10秒就可以扎完的頭髮,在兩個人的通力合作下,花費了足足13分鐘……真是個喜人的記錄呢!
一通折騰完后,紀寒凜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依舊無所事事地盯着夏霜霜看。
不要問他為什麼不做點別的,他難道不想掏出手機打一把神話再臨嗎?觸屏手機大概無法感知到他右手的“伸手不見五指”。
而至於看其他人……鑒於之前夏霜霜拿了好幾本網上他的腐女粉絲寫的他的同人耽美文之後,他看他們戰隊的其他幾位男生,就有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這種作者是真的很狗屎,意淫他就算了,還意淫他是基佬。
比如,夏霜霜就有一次在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突然捧着手機哈哈大笑:“凜哥、凜哥,老馮發給我的,哎喲我去,你的粉絲可厲害了,要上天!”
手機被遞過來,上面是一大段文字:
紀寒凜冷着臉並不說話,薄唇微抿,只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鄭楷,忽然間,他唇角一勾,涼涼地開嗓:“阿楷,你終究還是回到我身邊了……”
嚇得紀寒凜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十米遠。
這也就算了,好歹是個現代文,時代背景沒錯。更有厲害的都把他給編到古代去了,搞了個架空文,他是帝王後裔,許沨是冷麵將軍,鄭楷是富商之子,林恕是落魄書生,夏霜霜是……伺候他長大的嬤嬤,也是全文唯一出場的女性。
總之,他的性取向在一堆YY文中被搞得歪七扭八,讓他十分頭疼。
以至於,在這之後,他看夏霜霜都順眼了十二倍。
紀寒凜也有眼睛,他又不是分不出來什麼是好看、什麼是不好看的缺心眼土豪,眼前的小姑娘,長得確實很美,皮膚白皙,電燈照過來似乎都能透光,鼻尖上沾了一點白面,竟然和她的膚色幾乎沒兩樣。
做事情無比認真和細心,偶爾會失落哭鼻子,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元氣滿滿地在向前沖,哪怕是被自己坑進電競圈,也好像默默地接受了這個設定,一點一點地把自己變得強大,而不是只想要依靠別人帶着自己贏,而是和隊友站在一樣的高度,一同前進。
這樣,真的很好。
他忽然就笑了起來。
夏霜霜餘光瞥見旁邊的男人笑得莫名其妙,剛剛余留的心悸還在,不由得開口問:“凜哥,你笑什麼呢?別太羨慕鄭楷。改明兒你過生日,我也給你做一個。”
紀寒凜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夏霜霜手下那丑破天際的蛋糕,喉頭一滾:“對不起,我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
夏霜霜:“……”
歷時3小時,四個人總算做完一份蛋糕,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同安雅道別,趕回學校。
而另一邊的鄭楷也已經看完一場電影外加吃完了五人份的爆米花和飲料。
那都是悲憤和絕望化作的食慾。
不記得他生日也沒有關係啊,陪着他開開心心、樂樂呵呵過一天會怎樣?為什麼他們這麼沒有人情味,一群人渣!
於是,就在鄭楷默默罵那群小王八蛋人渣的時候,夏霜霜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鄭楷飛快地將電話接起來:“喂?小夏?你有空啦?”
夏霜霜指了指手機,示意隊友們電話已經接通,然後可以把嗓音憋出一股子閑得蛋疼的意味:“老馮跟我在江邊吹風,現在晚了,回來打不着車,你要是沒什麼事情,能不能來接我們下?”
在經過“歐日,馮媛那個拒絕給我做應援牌的女人去江邊吹風回不來為毛要我特意接送啊?”這波心理活動后,鄭楷立馬應下了:“好啊,凜哥他們去不去啊?我聯繫不上他們,你要是能聯繫上,他們又沒事的話,就一起去唄。”
“哦,那我問問吧。”語氣依舊冷漠。
掛了電話,夏霜霜挑了挑眉毛:“怎麼樣?就問你們6不6?”
紀寒凜:“很6。奧斯卡簡直欠你一座小金人。”
Z大在大學城最偏遠的角落裏,用校長的話說,就是“越醉心於學術的學校,就應該在越遠離鬧市的地方”,於是,這種選址的後遺症就是,Z大的學生想吃頓好的,都比同在大學城的別的學校的同學要多花很多打車費,並且因為出去一趟不容易,每次他們都彷彿鄉下人進城一樣刺激,往往不買個天崩地裂絕不罷休。
而Z大旁邊就是一條橫穿整個H市的涪江,學生們有事無事就愛去那邊逛逛,小情侶們尤甚,在江邊吹吹風,看看夜景,感情都能得到升華!
這就是黑夜的力量。
鄭楷開着他騷包的跑車趕到江邊的時候,夜幕已深。
而他竟然在江邊看到了他的三名隊友!
他鎖了車,三兩步跑過去:“你們都在啊?你們一起玩,不帶我啊?”
好生氣!
紀寒凜:“玩個鎚子,為了你累了一下午。”
“……”
夏霜霜、許沨內心:你累???你累個屁啦!!!
夏霜霜把藏在身後的蛋糕拿出來,捧到鄭楷面前:“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是這個蛋糕是我們四個一起給你做的。”夏霜霜笑道。
“你們……四個?”鄭楷訝然。
“凜哥手不好,就在旁邊負責指揮了。”夏霜霜補充道,“許沨雖然只是幫着打下手,但他幫忙試吃了。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生理反應,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吃!”
鄭楷猶豫:“要不,再多等等?萬一這病毒潛伏期長呢?”
許沨:“你吃不吃?”
鄭楷想哭:“誰他媽過個生日要吃這麼丑的蛋糕,還是被逼着吃的!”
夏霜霜捧着蛋糕,20根蠟燭在上頭密密麻麻地插着,雖然稱得上是宇宙第一的黑暗料理了,但鄭楷看着竟然覺得有些淚目。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丑,卻又這麼用心的蛋糕。
砰!一聲巨響,身後突然綻開絢爛的煙花,漫天流線一般一點點落下,江對岸是燈火憧憧,絢爛迷離。江風悠悠,鄭楷張了張嘴:“這個煙花也是你們特意安排的嗎?你們又沒我有錢,幹嗎這麼破費?”
夏霜霜:“不是……那個,可能是今晚剛好有人放煙花……”
鄭楷:“你們沒錢不會問我借嗎?!”
“白嫖還那麼多意見。”紀寒凜冷冷地開嗓。
鄭楷:“我覺得這個蛋糕應該很好吃!”
然而過了半天他也沒能下得去嘴:“林恕呢?他給班委搬磚真是不分晝夜啊。”
正說著,遠處有一點點閃亮的燈光亮起,然後一點點靠近,隔得近了,鄭楷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巨大的燈牌,上頭用小小的燈泡連成串,勾勒出一個大大的P.B字樣。
馮媛和林恕一人一邊抬着那個燈牌,走到鄭楷跟前。
馮媛:“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燈牌嗎?給你定製了一個。”
鄭楷張着嘴,話對說不出口。
馮媛:“不收你錢,免費水軍。”
馮媛:“蛋糕不錯啊,吃兩口。”
眼角有酸澀的淚意湧上來,燈牌明滅的燈光下,燭火微微飄搖,映出正圍繞在他身邊的幾張人臉,笑的、不笑的,都殷切地看着他。
鄭楷一咬牙一跺腳,心裏默念:“媽的!老子拼了!”吃下一大口蛋糕。其實,已經吃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了,甜的?似乎還有點咸?
淚眼迷濛間,眼前的一張張笑臉,像是印刻在他的心裏。
十年、二十年,哪怕百年後,無論他身在何處,他都不會忘記這樣一個江風習習,眾人皆在的夜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