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咱們有JQ
次日,當我睜開眼,凌晨已經考完最後一門回來,他拍着我的被子:“快些起床,我們去吃飯。”
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怎麼不給我帶飯?”
他嫌棄地看着我:“懶死了,再不起床,掀被子了?”
我眯着眼睛看他:“你該不是……看上癮了?”
凌晨:“……”
從賓館裏出來,我開始自言自語道:“這兩天兩夜的開房行動就這樣結束了么?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我太沒有魅力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魅力無邊!”
凌晨考完試的那個下午,我們需要趕車,顯得有些匆忙。
凌家阿姨知道我今天要跟凌晨回來,我們還在長途汽車上,她就打來電話,說凌家叔叔開車去客運站接我們,還說已經為我準備好了飯,讓我去她家吃。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凌晨,他卻並不看我,在阿姨的連珠炮轟之下,我只好同意了。以往去阿姨家我都是覺得很開心的,因為能夠見到凌晨。可如今我拐帶了她的兒子,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我有點兒不敢面對。
凌家阿姨一如既往地熱情,招待我吃完晚飯之後,拉着我坐在沙發上聊天。她突然提到戀愛這個問題上,她說:“暮暮啊,凌晨這個壞小子有沒有亂勾搭女生?”
我不知道阿姨這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是保守地回答她:“哈哈,沒有。他挺安分的呀。”
“哦,挺安分的呀,安分就好。”阿姨笑眯眯地談着,又看着我,“小暮暮呀,外面的男生都好壞的,你小心被人騙了哦。”
“哦,不會的不會的。”我用力地搖着頭。
我心裏想着阿姨肯定是不支持早戀,雖然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可在他們大人的眼裏我們都是還沒長大的孩子。
凌晨一回到家又變回以前的樣子,冷漠,悶騷,不願搭理我,也不同我說話。直至我要回去的時候,阿姨讓凌晨提我拿行李,送我回去,他才一臉不樂意地從書房裏出來。
路上,我一臉鬱悶地看着他:“凌晨,為什麼你一回家就對我這麼冷淡呢,難道是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跟我的關係嗎?”
凌晨沉默了片刻:“你是覺得我應該在我媽面前吻你?”
“呃……”我哼了一聲不再理睬凌晨。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我越想越憂鬱,心中湧起一股他是不是在玩弄我的想法,在接下去幾天都沒有理他。不過也因為家中親戚結婚訂婚什麼的比較多,我需要去幫忙,也沒時間分出來給凌晨。
等到我終於空出時間準備找凌晨玩的時候,凌家阿姨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中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古怪,她說:“暮暮!你別騙阿姨,凌晨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啊?”
“應該不會吧。”
“真的不會?”
“呃……”
“那這混小子一定是背着你偷偷地交女朋友了!”
“這個……”我停頓了一會兒,又奇怪地問道,“阿姨,為什麼你這麼問啊?”
“我見今天天氣不錯,就替凌晨把書包洗一洗,可我居然他書包的夾層里發現半包的衛生巾,你說,這個他總不可能拿這個尿布用吧。”
我噴了出來,隨即才想到這半包是前些日子我跟凌晨一起學習的時候,突然來了大姨媽,買了一包,因為沒地方放,偷偷塞進去。他包里夾層多,一時半會兒也發現不了。我在電話的這一頭支支吾吾了好幾聲,阿姨似有些恨恨:“暮暮呀,你什麼時候替阿姨看看,那個女孩子是誰!”
“好……我試試看。”我掛了電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女孩子不就是我么,可讓我直接告訴阿姨那女孩子就是我,我也不敢哪!
我正猶豫着怎麼跟凌晨說這事兒,媽媽說我的頭髮好久沒有打理了,帶着我一起去弄頭髮。去了美髮院,我媽又跟美髮師侃着,只說我這麼大了也不懂得打理自己,她還指着旁邊的女孩兒對我說:“看人家打扮起來多時髦,你這麼大了還不如人家高中生。”
“不會啊,我覺得我挺可愛的。”我支吾了一聲,心想着我這模樣在凌晨的眼中應該還過得去吧,我又道:“昨天我給表姐當伴娘,大家不都說我長得不錯嘛。”
我媽嗤了我一聲:“你也不害臊的。要不這樣,你把頭髮燙一燙,燙點兒小卷,看着成熟一些。”
我本來還猶豫着的,旁邊的髮型師接過話去:“做個漂亮的髮型,會有桃花運哦。”
我桃花運也不需要,凌晨就是我所有的桃花運。不過我也願意弄得漂亮一些給他看,我同意之後迎來的就是長達幾個小時的燙髮時間。我的頭髮又軟又細,我又不願意染髮,所以造型師就只給我弄了個很自然的微卷。做完頭髮之後,造型師又給我吹了個漂亮的髮型。我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美滋滋地想,得快點見到凌晨,將這個樣子給他看。
我媽其實特別喜歡臭美,看着我左右端詳:“喲,我家暮暮真漂亮,可以嫁人了。”
我噗嗤了一聲,自信心爆滿,一出美髮院,我就給凌晨發短訊,約他出來跟我見面。發了短訊之後,我又開始唾棄自己,不是想好了這些天不理他么。我是在家附近的一家奶茶吧約得他,他到的時候看了好幾圈都沒看到我,還是我自己站起來跟他招手。
我咧着笑,看着凌晨朝我慢慢走近,心裏燃起一份期待,希望他能讚揚我。可事實上,他坐在我對面許久了,他也沒有誇我的頭髮好看。到最後還是我實在忍不住了問他:“喂,我這樣好不好看?”
“我不喜歡。”
“呃……”我沒有想到他會給我這種答案,還說得這樣乾脆,有些不樂意地瞪了他一眼,“為什麼?”
“不敢摸。”
我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大聲。我抓了他的手過來按在自己的頭上,特無恥地說道:“藥水很不錯的,洗幾次就沒有味道了。而且你看我的頭髮還是軟軟的,你儘管摸儘管摸!”
凌晨果真在我的頭上一頓亂摸,我都懷疑頭髮被弄成了馬蜂窩。我不樂意地拍開他的手:“你真討厭。”
凌晨的手重重地捏在我的臉上,一副語氣不滿的樣子:“讓你討厭我,捏死你。”
我疼得咧嘴:“就討厭你!”
凌晨戲弄了我好一會兒,才將我鬆開。我低着頭在鼓搗自己的頭髮,憤憤道:“好不容易吹得,這種型很容易就沒有了。”
“我都看完了,沒有就沒有。”
“又不是只為了給你好啊。”
“女為悅己者容,不給我看給誰看?”
鮮少地聽到凌晨跟我強詞奪理,我辯不過他,索性換了話題:“對了,你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交了一個壞女人。”
“然後呢?”
“你媽還在你書包里發現了半包衛生巾。”
凌晨的臉都綠了,拖長了聲音問我:“然後呢?”
“那個,我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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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果然,一個人一旦有了支持,底氣足了,做起事兒就理所當然了。
似乎從這天起,凌晨就替代了我媽的位置。凌晨比我媽可強勢多了,我媽寵我,有時候她覺得什麼對我好,可我不願意,她也不強迫我。可凌晨不同,他認為賴床不好,就會想辦法折磨我。他說偶爾姑息一次是這樣是可以的,但是成了習慣就不好。
凌晨開始每天早上來掀我被子,這導致我晚上睡覺時根本不敢穿得太暴露。我也跟我媽哭訴過這個問題,她只說我穿那麼多衣服,是不會出問題的。我爸跟我媽唱反調的時候,就關於凌晨老登堂入室拉我起床的做法表示十分不滿,嚴肅地發表了一大通講話,可等到凌晨再次登堂入室時,我真真切切地聽到他親切地問凌晨:“你找暮暮啊?”
那一刻,我咬牙切齒。
於此,凌晨越來越囂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掀被子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他直接掀了被,讓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為此,我感到十分鬱悶,卻也無可奈何。可有時候也會出轉機,凌晨掀我被子這事終結在一個下雪天的早晨。那日早晨我也是想好了跟凌晨耗,否則老被他踩在腳下,以後我還要不要活了。凌晨掀開我被子時,我翻了個身背着他,蜷縮成一團,小聲哼哼:“你別逼我,我就不起來。”
過了許久,凌晨沒有如往常那樣拉我,我不僅好奇地轉過身去。他微紅着臉,神色有些尷尬。我好奇地朝他眨了眨眼,他咳了兩聲,低聲道:“你還是先起床換條幹凈的褲子。”
“……”我回頭一看,看着那一大塊血污,眼淚都要飈出來。
大姨媽是無處不在的,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她總在那裏。往常它只要一不來,我就會覺得心慌,開始期盼,這樣說起來我還是很愛它的。可這一次我尤其討厭它,因為它讓我在凌晨的面前丟盡了臉。
我不顧天寒凍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廁所處理。出來的時候,臉燒得跟猴屁股沒什麼兩樣。凌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紅糖水,朝我招了招手:“你過來,拿着。”
“哦。”我慢吞吞地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杯子,暖着手,表情特不自然。我終究覺得這種是女人的私密事,就像以前上體育課請例假的時候,我不敢大聲請假,只敢偷偷地請假。若是有男生問我為何請假,我總是捂着胃部說胃疼不舒服。
而如今凌晨能夠這麼坦蕩地面對我這種事,我覺得我就算是去買內衣還是內褲都能跟他一起了。
凌晨緩緩道:“今天晨跑取消,喝點糖水,等會兒繼續去睡。”
“真的?”我聽得開心,開始往房間裏走,凌晨卻從身後將我抱住,拖着我重新坐沙發上,“還是先吃點早餐兒,你等會兒,我下樓給你去買。你要吃什麼,要牛奶,然後呢?”
我心裏暗笑,流點血還是挺值得的,至少這個時候凌晨肯溫柔待我。我就趁着這個時候頤指氣使起來:“我要吃水晶蝦餃!”
“好。”凌晨想也沒想就答應我,我最愛吃的水晶蝦餃,這裏開車過去也需要十分鐘,他答應得這麼爽快,我反倒不好意思地拖着他的手:“你對我真好。”
凌晨摸着我的腦袋,勾着唇角淺淺地笑,推着我進房:“多穿點,別受涼了。”
我聽着他溫柔的話語,渾身一個激靈,全身上下哪兒都酥麻。
凌晨正要出門,我爸從房間裏出來叫住他,似是有些意外:“凌晨,怎麼不帶着暮暮去跑步呢?我就說這大早上賴在床上不好。”
我一臉無語,爸爸平日裏跟我不是這麼說的,他總是說:“一大早擾人清夢什麼的最討厭了!”
爸爸其實就是牆頭草,兩邊倒。可我實在想不明白,他今日裏老貶低着凌晨,可凌晨在的時候,他又是笑得最歡快的。
凌晨微微一笑:“晨跑這個習慣我會監督她一直下去的,不過小暮這幾天不方便。”
凌晨走了幾步,我又叫了他一聲,他轉頭看我,白皙的面孔上有幾分可疑的紅暈。看來他並不像我想像中得那麼鎮定。
我坐在沙發上喝着糖水等着早餐,我爸開始在我旁邊念叨:“也不把衣服換上,一大早地穿着身睡衣在別的男孩子面前晃成什麼樣子。”
我無語地看向他:“爸,家裏就只有你在,凌晨怎麼進來的,不是你開的房門嘛?”
“我……”
“爸,你應該把這句話跟凌晨說,讓他不要一大早地過來看我穿睡衣的樣子。”
我爸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憤憤地瞪着我:“都說女大不中留,果真沒錯!”
凌晨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回來了,給我買了水晶蝦餃,給我爸帶了一份水晶小籠包。我爸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脫,凌晨將袋子往他手裏一放:“叔叔,我知道您喜歡吃這個。”
我爸笑得很是開心,拿了一個慢慢咬着,轉頭對我說道:“暮暮,你怎麼能麻煩凌晨給你買早餐呢,家裏什麼都有,你隨便弄點吃吃不好嗎?這麼大冷的天,都不知道心疼心疼。”
我一口蝦餃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看着我爸再一次倒戈到凌晨的身上,極度無語。凌晨在一旁只是笑着,眼眸墨黑,閃着亮光,我覺得他忒虛偽,忒會偽裝了,他特地討好我爸爸!
要是他把他的真面部露在我爸的面前,估計我爸早就把他給打出去了。
不過我爸也實在是太沒有立場了,不過一份水晶小籠包他就被輕易收買,他肯定是太久沒有收到關愛了,等會兒告訴我媽,讓她對我爸好一點。剛開始我爸還跟我說幾句,後來我就被拋到一邊了,開心地跟着凌晨聊起天。我爸的問題總是特別枯燥的,比如新聞、體育,往日裏他一說這些東西我跟我媽都是轉頭各干各的,可今天凌晨接他話了,還能提出自己的觀點,我爸聽得開心,聊得越發起勁。
我想着,我跟凌晨談戀愛,我爸可能還是個阻力,現在有這麼一出,我爸估計會抓住這個女婿不放了,因為他寂寞的心得到了解放。
我爸跟凌晨一直聊到中午,後來他開口道:“原來你長大了,我一直都記得你跟暮暮打架的樣子。”
凌晨只是笑,我爸又接過話去:“原來已經長大到可以照顧暮暮的年紀了,還能陪我聊聊天。”
我一時又有些感觸,不僅恍惚起來。我爸又指揮着我:“暮暮,你先去淘點米,叫你媽回來做飯,凌晨中午在這兒吃。”
我爸有大男子主義,在家裏比我還要懶。我遲疑了一下,凌晨已經站了起來:“我去。”
我爸見他動,瞪了我一眼,我笑嘻嘻朝他做了個鬼臉,跟着凌晨到了廚房。此刻,凌晨已經撩起手在幹活了,我擠到他身邊,嘿嘿嘿地笑:“你是不是故意的呀,為了在我爸面前留下好印象?”
他將米放到一個小鍋子裏注入了水,頭也不回道:“我是怕水冰,凍着你。”
我眉間一動,直接上前擁住凌晨,軟踏踏地靠在他的身上,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到他的身上去。凌晨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將我掙開:“小心被你爸看到。”
我嘟噥着嘴:“凌晨,你這樣很討厭誒。突然對我好,這麼體貼,我會很感動,可接下去你再對我壞,我又會記得你的好,然後繼續被你吃得死死的。”
凌晨轉身看我,眼中露出一抹笑:“不好嗎?”
“當然不好!換做是你,你樂意?”
凌晨將小鍋子放到一旁:“小白痴,你現在是在反抗嗎?你這麼笨,又那麼不乖,我不管着你,能行么?所以反抗無效!”
我很想朝凌晨的臉上噴一口血,他也實在是太無恥了!
凌晨推着我出去:“趁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你自己說要休息幾天?三天還是四天?”
我嬌羞地低着頭:“我量大,八天可以嗎?”
凌晨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捂住臉:“你需要檢驗么?”
凌晨別過臉去:“隨便你。”
我憋得快要內傷,轉過身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
接下去的這幾天,凌晨沒有拉我去晨跑,讓我多睡了會兒。可他仍然每天都來,給我帶一瓶暖暖的牛奶。
這個時候誰要問我,什麼叫做幸福?
我並無大志,我的回答便是:能躺在被窩裏,抱着溫熱的牛奶瓶就覺得特別幸福。
“暮暮。”
“嗯?”凌晨這幾日不來催我起床,我媽許是又看不過去了,一大早來鬧我。我抱着被子縮腦袋,“我不方便。”
我媽瞪了我一眼,:“什麼方便不方便的,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去給你阿姨拜個年?”
“拜年啊?”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必要麼?”
我媽拿了衣服邊往我身上套,邊數落我:“都長這麼大了,還這麼小孩子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過些年就要嫁過去了,要叫阿姨婆婆了……”
我都不知道我媽在說什麼,忙讓她停了口:“媽,你說什麼呢,我才這麼大,跟我說什麼嫁娶啊?”
我媽搖了搖頭,拍了我一下:“快點,今天去阿姨那兒吃中飯。”
我們一家人去了凌家阿姨那兒做客,今天凌叔叔也在家,看着我的眼神越發柔和起來。阿姨將我拉到旁邊坐下一味地笑,一直說“暮暮這孩子我還喜歡了”、“我最喜歡暮暮了”云云,誇得我特不好意思。阿姨拉着我的手道:“凌晨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跟他談戀愛會趣味橫生的。”
“噗。”
阿姨認為我跟凌晨在一起會趣味橫生,可我總覺得是危機四伏。
凌家阿姨轉過頭來跟我媽道:“小時候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呀,就覺得他們有夫妻像。現在看來呀,我眼光確實准。”
“我就說,當初我們把屋子買到一處是對的,你看這兩個孩子感情多好。”
我在旁邊聽着她們一你言我一語的,臉又紅了。凌晨這個時候就從書房裏鑽出頭來,對着我招了招手:“你過來。”
“哦。”我朝他快步走去,進了書房我問他:“你幹嘛?”
“你坐那兒不煩么?”凌晨的手又在電腦上點點點,正在畫設計圖。
我搖搖頭:“不會呀。”
凌晨霸道地將我的凳子拉到他的旁邊來:“那你進來陪我。”
“唔……”
“明天早上去晨跑?”
“我……還沒完事……”
凌晨關心地看着我:“要不去醫院看看,這是病吧?”
我恨不得啐凌晨一臉,揮着拳頭:“你才有病呢!”
凌晨抓着我的拳頭:“好了好了,你沒病,那明天不行,那後天呢,能完事不?”
我想也不想地回他:“你老問人家完事沒完事,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猥瑣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跟我求歡哪!”
凌晨靜寂不語,勾着我的脖子湊近我耳朵道:“你是人家嘛?你是我的小白痴。可小白痴你老擦着邊球勾我,你過分不過分?”
我紅着臉,想着跟他裝懂好,還是裝不懂好。我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說出來的話確實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喲,這是說什麼悄悄話呢?我能不能聽呀?”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凌家阿姨笑着出現在門口,手裏還端着兩碗湯圓。我慌忙從凌晨的臂彎里繞出來,對着阿姨咧嘴笑。
凌晨倒是大大方方的:“媽,我跟她說情話呢,你要聽?”
“行呀。”
凌晨冷着臉對我說了一句:“小寶貝。”
阿姨囧了,我也囧了,齊齊地朝凌晨望去,他正淡定地拿起勺子往自己的口裏塞了個湯圓,眼睛不離開電腦,彷彿根本不知道他剛才說了多麼讓人撓心的話。我這個時候確實信了,跟凌晨談戀愛確實挺有味的,他能夠時而冷漠時而肉麻,能夠裝深沉,也能夠如此淡定地裝X!
接下去的日子,凌晨也不再管我到底完事還是沒有完事,直接上門逮我。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法子收買了我爸,上門顯得更是理直氣壯。他拽着我下樓:“你騙我一天也就算了,騙兩天也就算了,一騙就想騙個十來天,你覺得我是傻子么?”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哀怨地看着他:“早知道遲幾年跟你談戀愛了,這樣我的早覺還能幸福地睡上幾年。”
凌晨拍着我的頭,冷冷地哼了一聲:“遲幾年?或許中間我就被人拐走了?”
“那不行,我跟她拚命!”我覺得我這個時候應該反駁說,如果你被人拐走了,我就拐個比你更好的男人。可我一想着他如果不是我的凌晨了,我會很難過。我握着他的手,想了想又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實有些果子熟了再摘,會更甜哦。”
凌晨拖着我慢慢跑起來,他轉頭看着,挑着眉頭漫不經心地問我:“那你熟了沒有啊?”
“我……我啊……”我答不出話,低頭看着自己的步子踩着他的影子。
“過來。”凌晨帶着我小跑了一圈,轉到公園人煙稀少的假山後面,按着我的肩膀,低頭就開始吻我。
“唔……不要……”我推了推他,媽媽和阿姨都在附近跑着呢,若是被她們碰上了多尷尬。
凌晨沒有那麼多顧忌,很認真地挨着我,親着我。吻了好一會兒,他嘖了嘖嘴,“感覺還澀了點,怎麼辦,要不要摘?”
我喘着氣,推了他一把。無語地看着他:“靠,你都品嘗完了,還問要不要摘,不覺得很無恥嘛?”
凌晨彎着眼,壞笑地看着我:“我現在只是對着果子舔一舔罷了,還沒有咬下去。”
我被他這個比喻弄得滿臉通紅,自顧自地在前面跑起來。我覺得跑步之後,我的身體發熱,臉就會紅,這樣就能掩蓋我羞澀的事實了。
戀愛中的女孩子想得東西總是比較多,因為他這句話我想了一整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還真的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青澀的果子。凌晨吐着信子般的長舌對着我舔呀舔,舔呀舔,後來我便變成了一個大紅蘋果。成熟的那日,他直接把我給吃了,連核都不剩。
我從夢裏驚醒的時候,凌晨正好開門進來。他驚訝地看着我,我憤怒地看着他,怒指着他:“不許你過來!”
“怎麼了?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因為,我做噩夢了。”
凌晨關切地靠近我,微皺起眉:“做了什麼噩夢,見到我就驚嚇成這個樣子?”
我支支吾吾道:“沒有,就是突然覺得你很嚇人。”
凌晨只不過以為我在無理取鬧,也並沒有問下去,上來就抓住我的手:“走了,跑完步,開車帶你去吃早餐。”
我雖然痛恨晨跑,可每次跑完,他都會獎勵般地給我好吃的東西。我衡量了一番,還是有些遲疑。
“沒幾天就要開學了,生物鐘遲早是要調過來的。”
我嘆了一口氣,只好勉強答應下來。凌晨的身上存在着讓我不容拒絕的氣勢,我心底弱弱反抗,表面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我跟在他的身後,想着小時候總是天天想着如何能夠引起凌晨的注意。如今好不容易引起他注意了,又覺得他過於強勢,如果能夠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可似乎不可能,凌晨是個嚴謹的人。
看來,人,總是貪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