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從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裏
“對,這女人估計就是算準了當時醫院監控系統壞了,所以故意流產誣賴小笙笙。”步斯霆義憤填膺,又心疼的說:“不過我已經讓人從其他方面着手,盡量查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還有另一件事想讓你去辦。”厲東擎突然冷冷地噙起嘴角。
一抹冷弧,叫人不寒而慄。
步斯霆一愣:“什麼事?”
厲東擎壓低聲音與步斯霆說了幾句,步斯霆嘴角一抽:“你真要那麼做?”
“她不是喜歡誣賴人么?我不過是讓她也嘗嘗箇中滋味!”
“嘖嘖,你可真陰狠。”步斯霆稱讚了句,口吻卻倏忽上揚:“不過我贊成,對付那種女人,這都是便宜她了!可憐的小笙笙啊……”
送走步斯霆,厲東擎回了主卧。
他脫了外套,掀開被子側躺在他身側,許笙模糊中意識到身側的床墊下陷,她微微擰了擰眉,不太安份的往身後退了一點點,厲東擎抿着唇一把圈着她的腰,將她摁在自己懷裏。
許笙櫻唇翕張,映襯着卧室里橘黃色的燈光,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
他俯下身,薄唇吻上她的唇瓣。
直到唇瓣上乾裂的一層皮被他吻得濕潤,才停下動作。
剛開始她還有些抗拒這樣的霸道氣息,嗚咽着不滿,但隔了一小會,似乎又覺得這樣的懷抱很溫暖,索性不再推開,反而像只找到歸宿的小奶貓在厲東擎胸口輕輕地蹭了蹭……
厲東擎手指撫過她披散開的烏黑秀髮,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閉上了眼。
繾綣的暖色光芒下,這一切反而顯得和諧寧靜。
敢傷她的人,他絕不放過!
許笙做了一場夢。
她夢到自己走在一條漆黑的跑道上,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隱隱有燈光泄露,她不停地往前奔跑,想要尋找出口,可是跑了很久很久,直到精疲力竭,渾身無力,那遠光還是距離她很遠!
就在她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時……
突然有一個人逼近她。
“你是兇手,你殺了人!”
“你認不認罪?”
她捂着腦袋,又從地上爬起來,不聞不聽:“我沒有!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要追我……我真的不是兇手……”
噗通。
腳下被絆倒,她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那些人面目猙獰地一步步走過來,圍成一個圈,指着她破口大罵,人影晃動中,她甚至還像是看到了周漫和許程的臉,她嚇得失聲尖叫……
咚。
腳下狠狠一蹬,她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額頭冷汗遍佈。
映入眼帘的卻是厲東擎那張俊臉!
——厲東擎!
他怎麼在這?
她不是在警局么?
睡着后的男人沒有了以往的咄咄逼人,五官輪廓被柔和了許多,看上去比醒來時無害的多。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記憶一點點浮上腦海。
她被警方關在審訊室……
他們不給她吃喝,而且用大燈照着她,必須要她認罪,後來她一直不承認,最後那個圓臉警員甚至抓着她的頭髮把她往鐵桌上撞,就在那時,厲東擎出現了!
她被他抱着不太舒服,打算抽回手,卻驀地撞進厲東擎那雙深邃的眸中,不知何時,他已經醒過來了,灼灼的瞳眸中映着她的側臉:“你醒了?”
“嗯。”睡得太久,她沙啞着嗓音點點頭。
動了動身體,厲東擎一把一把制止她翻身的動作,大掌覆蓋在她的左手手背上,掌心散發著灼熱的溫度:“別動,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正在輸液!”
許笙低頭一瞧,手臂上果真還有一根細針,她抿了抿唇瓣,嘴裏很乾澀,也瞬間不敢亂動了。
“口渴?”他一邊問着,一邊試探了下她額間的溫度。
許笙點了點頭。
厲東擎從床上下來,倒了一杯溫水湊到她唇前。
許笙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受寵若驚,臉上因為睡得久了染着淺淺的紅暈,一雙水潤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幾乎是毫無意識脫口而出:“你沒發燒吧?”
話落,卧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厲東擎臉色一沉,瞥了她兩眼,道:“張嘴。”
“我自己來……唔……”
趁着她張嘴的瞬間,厲東擎已經將杯沿擱在她的嘴邊,手指抵在杯底稍稍往上頂起一個弧度,水流便順着許笙的嘴角往裏滑,她不得已咕嚕嚕喝了好幾口,卻有些被嗆着了。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反而很粗魯野蠻。
喝完水,她盯着他有些哀怨。
厲東擎見她只喝了幾口,便將杯子擱在一旁,眼角餘光掃過她的臉色,微微透着紅潤的熒光,比昨天剛抱回來的時候好了不少,應該恢復的還可以。
摁了床頭的內鈴,吩咐周姨送一碗清粥上來。
“你剛醒,只能喝點流食。”厲東擎言簡意賅的解釋。
許笙點點頭,也不看他。
厲東擎胸口猶如堵着點什麼,正打算開口時,周姨端着小米粥上來了,張醫生臨走時大概說了許笙蘇醒的時間,所以她一大早就起來熬了粥。
“三少,太太,粥來了。”周姨的出現剛好打破了卧室里的死寂。
許笙攤開手:“謝謝周姨。”
“傻孩子,你謝我什麼?要謝也是謝三少!”周姨這麼說著,卻直接無視了許笙伸出來的手,將盛着小米粥的碗遞給了厲東擎。
許笙目瞪口呆,緊接着又聽到周姨說:“從三少把你抱回來開始,這一天一夜,都是三少在照顧你!包括擦身喂葯換點滴,太太你看,三少眼角都有淤青了呢……”
“周姨!”厲東擎繃著臉,聲音壓得很低。
周姨嘴角偷笑,也不反駁,將勺子放好后,便主動離開了卧室。
許笙心底五味陳雜。
他前一刻還對她冷眼相待,現在又貼身照顧她?
環顧四周,的確是在厲東擎的主卧室。
從他們結婚以來,她只進來過兩次,有次還是因為周姨誤會把她帶進來的,她咬着嘴,偷偷打量着四周,黑白灰三色交替,佈置也猶如他的人一般,簡單中透着冷毅。
房間很大,但除了一張大床一排衣櫃之外,就只剩下沙發,沒什麼多餘的擺設。
“從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