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三年前
許笙趁機繞了一圈,避開厲東擎的視線,小跑過去擰開了門:“童嬸。”
“小太太。”童嬸盯着許笙圓潤的小臉,咧嘴道:“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廚房和醫生專門為你研製的葯粥,沒有腥味,一會您聽話,乖乖把它喝完,保胎效果很好的,可別嫌它難吃就倒掉。”
許笙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現在有事沒事就喜歡摸肚子,希望有一天寶寶能跟她互動,她點點頭接過湯碗,道:“我會喝完的。”
“乖。”童嬸滿意地道:“那我一會上來拿碗,不打擾你和三少爺了。”
“好。”
許笙接過湯碗,關了門,坐回桌沿一口口嘗着葯粥,葯粥加了補血益氣的藥材,有一股淡淡的葯香味,但此外便什麼味都沒有了,她低頭一口口吃着,吸溜着湯汁。
忽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不經意間對上厲東擎煩躁的眼神。
“三少,你要吃么?”
“我又沒懷孕,吃什麼!”厲東擎語氣不善地懟道,更是煩躁地鬆開領口幾顆紐扣,像個即將炸毛的野獸,許笙決定還是不去惹他了,繼續低頭吃自己的葯粥。
厲東擎徑直去了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許笙一邊吃着一邊視線下意識地往浴室的玻璃磨砂門望去,才看了一眼,頓時眼珠子就直了……
玻璃門上,影影綽綽映着厲東擎健壯結實的肌肉,肌肉噴薄有力,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線條飽滿緊緻,寬肩窄腰,甚至還能窺視他挺翹的臀……
許笙頓感臉頰滾燙,她不停地給小臉扇了扇風,腦子裏卻不受控制地浮現那晚在普願寺的場景……
他伏在她身前,垂頭親吻她的脖頸……
打住!
許笙雙手捧着小臉,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竟然回憶起那種場景,太羞愧了,她都變成色女了!深呼吸一口氣,據說女性在懷孕期間激素分泌異於平常,一定是這樣才導致自己不正常的幻想……
她低下頭飛快喝粥,三兩下就將一碗粥喝的乾乾淨淨。
水聲戛然而止。
浴室里響起男人的聲音:“我忘了帶浴巾,給我拿一條浴巾過來!”
許笙囫圇道:“我不知道你浴巾在哪,你隨便圍一條毛巾就好了嘛!”
“……”厲東擎話音頓了兩秒,索性直接道:“快點,不然我就裸着出來了!”
“別!你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拿。”許笙忙擺了擺手,然後迅速拉開衣櫃,其實他們的衣服男左女右擺放的整整齊齊,她隨手一抽就抽了一條嶄新的浴巾。
走到浴室門口,她悄悄地從縫隙里遞給他:“喏,你要的浴巾。”
一邊遞給他,她一邊裝摸做樣的往窗外看。
嘎吱——
下一瞬,浴室的門陡然被男人拉開,男人精壯的好身材一覽無遺,浴室里氤氳着一層水霧,許笙愣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透過層層水霧看着男人身下根本就圍着一條幹凈的浴巾。
她知道自己被耍了,頓時氣惱地將浴巾丟給他:“這就是你說的你沒帶浴巾?混蛋!我不理你了!”
她大聲地吼着,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厲東擎眉梢微挑,薄唇輕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接過浴巾的那一剎那,大掌猛地竄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拽入懷中……
“唔……”
火熱的身軀從後面貼上來,厲東擎的薄唇貼在她耳垂:“怎麼,這就生氣了?”
“你……”
“剛才我洗澡的時候,是誰一直往浴室方向看的?”
許笙:“……”他連這個也知道!
浴室的玻璃磨砂門明明是不透明的啊!
許笙臉上又囧又羞,氣得牙根直痒痒,只想推開他,偏偏男人的手臂如鋼鐵般難以掙脫,粗糲的指腹順着腰線緩緩游移,驚得許笙心臟都蹦到了嗓子眼,忙道:“你別亂來啊,張醫生說我胎象很虛弱,要靜養的……”
厲東擎不屑地泛起一絲嘲弄:“張醫生還說過這葯粥的效果很好!”
“你……”
“不如,我幫你試試藥性?”
許笙刷一下瞪直了眸子,男人卻已經以吻封緘,記着剛才的對話,此刻厲東擎的動作稱不上多溫柔,但許笙很怕會傷到孩子,一直護着小腹。
厲東擎眼角餘光瞥到了這個動作,心下猛然一墜。
不想讓她的希望落空,他必須要更加努力了……
許笙起初還想反抗,可越是反抗,男人強悍的力度越是加重,索性到了最後她只能放棄反抗,任由男人孟浪的動作,好在他雖野蠻卻也不是完全不顧及她……
四十分鐘后。
浴室里一片狼藉,地上蓄滿一層水,像是遭了水災。
許笙靠坐在洗手台上氣喘吁吁地呼吸着,厲東擎拉過一旁的浴袍將她包裹的猶如粽子,大掌才倏忽將她打橫抱出了浴室,才堪堪將她放在床上,童嬸便過來收拾碗筷。
一不小心撞上這一幕,她瞳孔猛然瑟縮,幾句話想說卻又不敢明言,只能匆忙下樓去了。
而許笙迷糊躺在床上,櫻唇一張一合。
厲東擎側身躺下,大掌霸道地將她圈在懷中,模糊聽到她在說些什麼,便傾耳去聽。
“混蛋大騙子……”許笙迷迷糊糊的,嘴裏嘟囔道:“不管我和孩子,只顧自己爽……”
厲東擎聽清她話里的控訴,俊臉登時鐵青拉得老長,拽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頗有些幼稚地捂着她的鼻子不許她放肆呼吸,許笙這才停止了嘟囔,可又因為呼吸不順,小臉憋得通紅。
“活該!”厲東擎恨恨地落下一句,又順勢吻上她微張的櫻唇,然後才重新攬着她入眠。
這一晚,他出奇地做了個夢。
夢到了三年前……
由於幼年的經歷,他向來不近女色,不管是合作商送的女人還是厲老夫人介紹的大家閨秀,他一概不許近身,而那晚在老宅厲老爺子以過七十大壽的名義將他約回老宅。
彼時,他與厲老爺子雖經常意見相左,但也不曾正面有過衝突。
那晚,老爺子親手遞給他一杯酒……
他喝下后渾身燥熱,心頭猶如螞蟻在啃噬,小腹到尾椎骨升起奇異的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