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這就是三少夫人?
施玫迫不及待地坐回椅子上,急急地說:“你是不是想救我出去?你相信我,我真的懷過你的孩子,許笙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是故意捏造……”
“夠了!到了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么?”戰少北心底那點同情瞬間煙消雲散:“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阿笙頭上,你就能心安理得了么?施玫,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我可以救你出去。”
施玫在心底無聲的冷笑着。
他對許笙還真是百分百信任啊……
“你既然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就必定不會這麼好心救我出去。”
“是,要我救你出去,我只有一個條件。”戰少北吸了口氣,道:“我媽被查出肝衰竭,雖然目前還沒有到必須換肝的地步,但病情迅速惡化,醫生讓我們早點做好準備。”
施玫眸子倏忽一亮,響起不久之前那個人的囑咐,勾唇笑了笑:“讓我猜猜,從我進警局到現在你都不成來看過我,現在突然紆尊降貴,是因為我的肝臟和伯母的匹配?”
“只要你答應為我媽捐肝,我不止能讓你出來,還可以送你去國外,讓你安穩地度過餘生。”戰少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應該知道,你如今在殷城已經沒了立足之地,只要厲東擎要你死,你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哈,我當是你良心發現救我出去,原來……你看上了我的肝!”施玫不屑地嘲笑着:“可那不是一幅畫一份禮物,是我的肝臟啊,你以為我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你么?”
“難道你想永遠呆在監獄么?”
“沒有肝臟,說不定我哪天就死了,還不如呆在監獄!”
戰少北不由擰眉,從前他倒是從未發現施玫還會有這麼堅持的一面,擱在大腿上的拳頭一點點捏緊,他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很簡單,娶我,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施玫是你戰少北的妻子!”施玫嘴角噙着薄笑,眼神里充滿了篤定和憧憬。
“不可能!”戰少北想也不想便站了起來,額頭太陽穴的青筋一根根鼓動着:“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讓我娶你,你配么?”
他的話一字一句,如利刃扎進施玫的心臟。
她今天的一切不就是因為愛他太深的緣故么?
原來她付出那麼多,只得到一句——
你配么?
她突然笑了,笑得痴痴傻傻又瘋瘋癲癲,最後在笑聲里定睛,嗤弄道:“是,我不配,那你就另外找肝源吧,恕我對伯母的病情無能為力!”
“你——”戰少北咬牙切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你還想怎麼樣?殺了我,然後取走我的肝臟?戰少北,除非你娶我,否則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捐肝的!黃泉路上,有伯母陪着我,我也不會寂寞的。”施玫五官頗有些猙獰地說著,話音落下,便直接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戰少北氣得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鐵桌,黑眸陰鷙的能溺出水來。
為什麼偏偏要是施玫?!
施玫在回拘留室時,嘴角挽起愉悅的笑弧。
戰少北雖然人很渣也很花心,但他對王芸的母子情是真實的,她料定戰少北最後一定會答應的,她也終於能從這個破地方出去了,柳瀟瀟,真是太感謝你了!
雖然她不知道柳瀟瀟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的肝臟和王芸的肝臟匹配,可她也不在意!
——
重陽節的前夕,厲老夫人終於可以出院了,厲老爺子親自去接她回厲家老宅,許笙和厲東擎在一輛車上,厲老爺子和厲老夫人在另一輛車中。
厲家老宅位於近郊黃龍鎮附近,從繞城高速下來以後還需要行駛一段距離。
這也是厲東擎成年後便搬出老宅的原因。
路程太遙遠。
穿過筆直的馬路,視野鏡頭矗立着一幢古樸的庭院式別墅,大門採用鐵門,兩側分別映有燙金鏤空大字——厲氏庭院,佔地廣闊,處處雕廊畫棟。
幾人停了車,自有司機將車子開去私人停車庫。
觀景車載着厲老爺子和厲老夫人先回大廳。
許笙第一次來老宅,厲老夫人便叮囑厲東擎好好帶她在附近溜達閑逛,索性兩人下車步行,沿途皆是繁花綠景,觀景燈遍佈花園,古典的走廊盡頭還隱約有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像是高爾夫球場,而右側則是一片湖心亭,青煙寥寥泛舟湖上,許笙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厲老夫人會覺得休養院裏悶了。
在這樣一套返璞歸真的別院裏住久了,外面修建的再豪華,也是看不上眼的。
“漂亮么?”身側忽然響起男人低啞的聲音。
許笙興奮地直點頭:“漂亮,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也有一幢這樣的宅子,夏天可以避暑,冬天可以看雪,那就好了。”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這樣大的園林單純設計便極耗心力,更遑論修建。
厲東擎眉梢一揚:“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我就是說說。”許笙挽着厲東擎的胳膊,一路繞過層層走廊,最後大概繞了快一小時才回了主宅,主宅門口站着一位四五十歲的女傭,見兩人進來,忙笑着走下台階:“三少,這位就是三少夫人吧?”
女佣人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着許笙,眼神很柔和,又充滿了尊敬。
“嗯。”厲東擎淡淡應聲,又為許笙介紹着:“這是童嬸,老宅的管家,包括周姨也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
童嬸笑了笑,又恭恭敬敬地說:“都累了吧?趕緊進來吧,二小姐、二姑爺和孫小姐以及孫小姐的男朋友都在內堂等着見一見三少夫人呢。”
繞了一圈,許笙才反應過來孫小姐是指莫依依。
莫依依那麼刁蠻任性,不知道她的爸媽會不會……也看不慣她?
許笙抿了抿嘴,亦步亦趨的跟着厲東擎進了內堂。
一對中年男女坐在沙發上,便是傳說中的厲瑩和莫宵夫婦。
厲瑩穿着一件淡色的長袖旗袍,端端坐着,臉上掛着優雅而又得體的微笑,脖間戴着珍珠白的項鏈,時光似乎不曾在她臉上留下歲月的滄桑,白皙的皮膚和精緻的五官,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