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進山採藥
距離寒心替流芊蘢解毒也有些日子了，期間流芊蘢帶着禮品還來謝過寒心。
被解毒的流芊蘢着實好看，不過他自己多看兩眼就被石頭用眼神嚇了回去，不用多說這個胖乎乎的石頭是喜歡上人家了。
最後在寒心軟硬兼施是情況下石頭終於承認他自己喜歡流芊蘢，不過他警告寒心一定不要說出去，不然他就不認他這個朋友。
這天早晨，寒心一大早就起床，在房間裏準備一大堆的東西，有斗笠蓑衣和盛水的葫蘆。
推開門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寒心隨即就是一個寒戰，回頭看了下房間，然後看看自己身上。
“該帶的都帶了，唉！昨天晚上怎麼下雪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按照計劃寒心今天是要進山採藥的，因為有一種葯必須要今天採摘才能發揮最大功效，誰知道昨晚上下起了大雪。
無奈一年只能采一次，所以寒心一早就帶着採藥的葯籃，穿着蓑衣帶着斗笠，向此次目的地出發。
出發前還到師傅向夢晨房前看了下，發現師傅還沒醒，所以就小心的出了醫館大門。
如果讓向夢晨知道了寒心要去採藥，估計是不會同意的，因為大雪封山太危險了，如果進山後突然下起大雪那就危險了，很可能會凍死在山中，所以寒心才會偷偷摸摸的出門。
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一腳下去雪差不多都到了膝蓋，就算是這樣寒心還是不會改變計劃。
雪白的街道上，寒心穿着褐色的蓑衣一步一個腳印往目的地出發。
此次寒心要採的葯不是別的正是空山特有的山參，因為寒心看着自己師傅一天天老了，聽附近村民說空山有百年人蔘。
寒心是大夫對於人蔘可不陌生，雖然人蔘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的確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在打聽到地方和採摘的時節后，寒心便決定不管是吹風下雨還是下雪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因為他不想看着自己的親人早早離自己而去。
銀裝素裹冰封萬里，一片白蒙蒙的，好在天上沒有繼續下雪，踏在雪上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走。
所謂的空山離伏虎山並不遠，也就是半天路程，這裏所說的半天是指沒有下雪時，如果下雪很可能要走上一天甚至更久。
寒心帶了兩天的食物和水，做好了準備，就連葯也帶着以防萬一。
經過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穿過被大雪籠罩的深山老林，順利的到達了空山山腳下。
一路上比想像的要難走很多，雖然有村民上山時的小路，因為下雪的原因，路上的雪雖然有頭頂上的樹木做遮擋，但還是有積雪落下，讓本來就難走的山路更加難走。
到了空山腳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白茫茫的一片倒不是顯得很黑暗。
“天色已經暗了，看來得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出去找人蔘”
寒心心中這樣想，不過他很明白那不過是村民說說罷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放過。
繼續向空山深處前進，一邊思考着找到人蔘后玩做些什麼，現在寒心滿臉笑容絲毫忘記了寒冷，就如人蔘已經被他找到一樣。
“等找到人蔘后，給師傅他老補身子，剩下的給石頭也補補，石頭他習武太晚了，他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是百年人蔘可是沒話說，說不定加上培元固本的藥材能幫助他產生內勁”
寒心已經開始計劃人蔘分配，怎麼算就是沒有算到自己頭上，也許這就是向夢晨看中他這點，為人老老實實，什麼事都為別人着想而自己卻從來不在其中。
石頭不能練內功這件事也是上次流芊蘢說出來的，石頭把寒心和向夢晨都蒙在鼓裏，其實石頭是怕向夢晨得知后不讓他練武。
至於為何會不能產生內勁，寒心也追問過，流芊蘢也就沒有隱瞞。
練武和學醫其實很想，都需要努力和天分，按照流芊蘢父親流雲的話說，石頭身體不錯，是個練武的材料，只是太晚了。
因為練武都是從小開始，而內功心法也是從小練，一般十歲后就不能產生內勁，至於為何會這樣，武林中大體都認為人的年齡越大經脈也就越堵塞不通，反而越年輕也就越容易打通經脈，然後在體內產生內勁，也就是所說的內力。
石頭十五六歲才去習武的確有些晚了，不過石頭每天都打坐修鍊內功，可是身體內就是沒有絲毫氣感，看見石頭每天失魂落魄的樣子，寒心心裏也不好受。
石頭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在聽說有百年人蔘后，才會下定絕心去尋找，而傳說百年人蔘是成精的，可以如人一樣四處跑，只有這幾天會待在原地，所以寒心便冒着寒冷來到了空山。
不但如此寒心還得到了一個秘密，那便是石頭原本不是這樣胖的，因為有一次偷吃了向夢晨的大補藥后，才變成現在的樣子，按照石頭自己的話說，他以前很苗條，不過寒心不怎麼相信。
踏着山間的積雪，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寒心便找了處岩石，在下面準備過一晚。
在附近的積雪中把乾柴找出來，準備生一堆火，好好休息一晚。
寒心把隨身的打火石取出來“砰砰……”幾聲后火便緩緩燃燒起來，隨着時間過去，周圍的積雪也因為火滿滿融化，寒心伸出凍僵了的雙手放在火前烤起來。
“雖然聽村民說附近山上沒有什麼野獸，而且就算有也都冬眠了，不過還是小心得好”
取出饅頭和準備好的葫蘆，準備吃點東西。
走了一天的路，寒心雖然平常也進山採藥，不過大都是在天氣好不錯下才去，如今也是累得不行。
隨便吃了點饅頭充饑，喝點水后就把蓑衣放在身前抵擋夜晚的寒冷，而柴火也能維持到天亮。
不知不覺間寒心已然入睡，閃爍的火光印在臉上，從熟睡的臉上看來應該做了個好夢。
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火也已經熄滅，就在這時天上飄起鵝毛大雪，滿滿的眼前已經被大雪遮擋住視線。
寒心被凍的從美夢中醒了過來“原來是夢，還以為自己還在山神廟，看來在那裏留下了很多陰影啊！”
寒心看着滿天的風雪，然後搖了搖頭心想“這雪大有越下越大的形式，如果再不找到人蔘，很可能就要被落在山中”
寒心尋思還是趕快趁着雪還不是特別大，趕快找到人蔘然後回家，可是那畢竟是村名傳說的，有沒有還是兩碼事。
頂着風雪前進，時不時用手刨開積雪，看看下面有沒有人蔘。
“還是沒有，難道真的只是傳說？不對就算是傳說也是有了人蔘，然後再有的傳說”
寒心還不死心，一邊不停地翻看積雪下，一邊不停地注意天上的積雪，以防發生暴風雪。
只是還有一點寒心似乎已經忘了，就是來時的腳印已經被風雪掩蓋，可以說他已經在大雪中迷路了。
等他發現這點已經來不及了，天上的風越來越大，雪也越下越大，顯然已經快形成暴風雪了。
寒心彎着腰，盡量減輕自己對風的阻力，慢慢的變成在暴風雪中亂走。
時間一點點過去，全身已經被凍的麻木，雙腿已經失去知覺，寒心很清楚自己雙腿被凍傷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雙腿很可能會廢掉。
心中難免出現煩躁，就在寒心心煩意亂之時，只感覺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拌了下，然後整個身子就如滾葫蘆一樣，往山坡下滾去。
寒心雙手不停的抓着周圍的積雪，想從裏面抓到樹枝藤條一類，也好能讓自己身體停止下來，如果撞在石頭上很可能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可是不管寒心手怎麼抓就是沒有出現可以抓住的樹枝藤條。
“救命救命啊……”
寒心一邊滾一邊喊救命，可是這麼大的雪誰會進山？就算有人也聽不到也看不見，如今能見度也不過是一尺左右。
眼看前面地勢平攤起來，寒心稍微鬆了口氣，就當身子滾到平攤處時，瞬間嚇得寒心魂飛魄散。
地勢倒是像平攤的，不過等滾近了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個懸崖，嚇的寒心差點暈倒過去。
在身子落下懸崖前，寒心心中想的是自己師傅會不會以為我不辭而別，石頭能不能得償所願的取到流芊蘢。
“師傅……”
雖然撕心裂肺的喊叫，但還是出口后就被風雪聲給包圍，然後消失在風雪中，而寒心整個身子瞬間垂直往下落去。
流雲寨濟世醫館。
向夢晨眉頭緊鎖，在醫館內拿着一紙書信不停的來回走去，嘴裏嘀咕不停“寒心啊寒心，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出去採藥！唉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我……”
醫館大門大開，外面寒風大雪吹進都沒有在意，只是在門口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街道上因為風雪緣故能見度很差，四處店鋪房門已經關閉，只有濟世醫館開着門。
幾道黑影出現在風雪間，緩緩走到濟世醫館時停下了腳步。
帶頭為流雲、流芊蘢、石頭以及一些手下跟在他們後面，進了醫館後向夢晨立馬上前拉着流雲的手道:寨主你一定得找到寒心啊！老頭子求你了。
向夢晨淚水都在眼中打轉，撲通一聲竟然跪倒在地，流雲見狀立刻扶起向夢晨道:向大夫你這是為何？寒心本來就救過小女，找到他是應該的。
流芊蘢穿着用貂皮做的披風，鵝黃色的棉襖，比上次看上去更加美麗些“向伯伯你放心，寒心我一定會幫忙找到的，爹爹他已經帶上了寨內高手，只要等暴風雪一過就立刻出發”
石頭來到向夢晨的身邊，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師傅你看師弟他那麼聰明應該不會有事才對，在山間隨便找個大樹也能等暴風雪過去，而且您看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些。
隨着石頭的話眾人都是稱是，眼睛往外瞟一眼，雪和開始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在加大，向夢晨一言不發頂着寒冷，站在門口任由風雪吹打在瘦弱的身軀上。
風雪比想像中持續得久，足足三天後才停止，好在太陽已經開始露出他那藏了一冬的笑臉。
以流云為首的幾十人往空山前去，之所以知道寒心去了空山是因為寒心走時留下了書信，告訴向夢晨他自己進山採藥，讓其不要為他擔心，兩天就回來。
路上的積雪非常厚，幾乎都不能行走，好在他們這一路上出了石頭外其餘的基本都會輕功，就算這樣趕起路來也不輕鬆。
等他們這一行人到達空山，一看完全傻了，只見山上的積雪一腳塔下去足足有半人高。
眾人見到這種情況已經很清楚後果，不管是野獸還是人，就算神仙也難以存活。
“不可能不可能，那傢伙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石頭狂吼出來，面無血色的看着白茫茫一片。
雖然和寒心認識不久但其脾氣性格很是和自己和得來，全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還是師弟，如今石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無力的攤開。
現在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和自己師傅說，七十多的歲的年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天賦肯吃苦的傳人，就這樣夭折了，讓他怎麼接受？再說寒心也好還是石頭也罷，在向夢晨心中他們兩個都是他親孫子，失去誰都不能接受。
接下來連續幾天都是晴天，山上的積雪少了很多，石頭堅持上山尋找，他抱着最後希望，認為寒心說不定找到了什麼山洞暫時避開了暴風雪。
可就在上山尋找的第二天，他們在一顆松樹上找到了一件蓑衣，並在周圍找到了斗笠和葯籃，可就是沒有找到寒心。
順着線索以發展蓑衣的地方分開尋找，很快一邊便在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發展了一塊布條，經過石頭辨認這布條和寒心衣服顏色是一樣的。
結果眾人都很清楚，石頭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如今他想的是要怎麼面對師傅。
大概是因為年紀和打擊的緣故，向夢晨今後身體一直很差，直到有一天石頭見師傅還起床，當打開房門后發現向夢晨已經駕鶴西去。
這突然的離去讓石頭痛不欲生，而從空山回來后石頭就沒有再去學武，而是專心學醫，不過到向夢晨死去時前一天，他還在問寒心怎麼還不回來？
其實當日回來時，石頭和流雲寨的人一起撒了個謊，說寒心想到外面走走闖蕩一翻，為此他們還到外面去打聽了幾天，所以才耽誤了這麼久，而且還有寒心的書信。
這書信也是流雲寨內一位模仿高手寫的，至於向夢晨信不信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而石頭的醫術向夢晨也沒有來得及全部教授，總體來說醫術也不如寒心，就算他刻苦習醫也還是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