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花解語,誰在身畔
“我只是好奇。”
“口不對心。”
“那、對不起行不?”
他邪笑着俯下頭來:“嘴上的道歉,不接受。”
這、這不應該是我道歉吧?
我道歉已經很照顧你的心情了,為什麼還不接受啊?要不是看你的眼睛還沒好……
眼睛
我仰着頭踮着腳,輕輕的吻了吻他的眉眼。
這行了吧?
赫連澈的雙臂箍緊了我的腰,低頭噬咬着我唇,冰涼的唇舌堵得我呼吸混亂,發出難耐的聲響。
“冥小舞,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主動?”他輕笑着邊吻邊說,低低的話語就像在腦子裏面響起:“幾天沒把你灌滿了,不餓嗎?你就不會主動些,嗯?”
我羞惱得頭皮都快炸了,這傢伙在這種夫妻之事上簡直像個暴君。
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能在這種地方主動嗎?我哥他們就在不遠處好嗎?
風月有言,花亦解語,看誰在身畔而已。
等他鬆開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都開始缺氧了,喘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嘴被咬得嫣紅,唇角甚至下巴上都水光瀲灧,整個腦袋都快熟了。
我哥和趙紅兵蹲在小林子邊,盯着對面的山路。但他們明顯心不在焉,趙紅兵叼着的煙都快燒到嘴了。
“少東家,你經常被荼毒嗎?”趙紅兵嘴唇抖了抖,一大柱煙灰掉落在地上。
“可不是嗎?一做就是兩三個小時不停歇,後半夜能折騰到天亮,出個門也要交了公糧才下樓,膩歪得不得了,洗床單算什麼?我妹連穿內衣都一臉羞惱,眼淚汪汪的樣子,可想而知那張床要經受多少次生與死的洗禮,他倆這膩歪勁兒我都麻木了,現在只是親親抱抱算個鳥啊?”
我哥的聲音波瀾平靜,寵辱不驚。
我我一定讓他吃半個月的泡麵,這些話能亂說嗎?
趙紅兵一臉艷羨的表情:“好羨慕冥帝大人琴瑟和諧啊,下次去鬼市也帶上我吧,我要去買點那啥,你懂的。”
“滾犢子,你一個凡人就老老實實的當凡人,人家不是人,你能比嗎?老老實實做好你的十五分鐘就行了。”
噗!
“冥景宇!”
我哥嚇得一聳肩,忙說道:“咳,我們在討論男人的話題,而且我們盯着呢,對面還沒有動靜。”
正說著,對面突然有一輛車子飆了出來,車子在轉彎處打開,一腳踹出來一個人,順着山坡往下滾。
我哥那開心的樣子,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卧槽,終於有人了,趙紅兵,我們快上逃。”
這種又跑又跳的事情輪不到我這個累贅,赫連澈冷冷的給我一個眼神,我乖乖的上車坐着等。
那個被踹出來的男人就是老耿,他磕得頭破血流,看到我哥衝來,驚恐無比的想要逃走,被我哥和趙紅兵一把抓住摁倒在地。
我哥這小油條立刻脫了他的褲子綁住他的雙腳,讓他無法奔逃。
“你到底想幹啥?那那些九竅玉填塞的屍體跟我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小爺我自己會判斷,你肯定知道不少事情,老實交代。”
我哥兇狠的將他拖過來,他只穿着短褲,我不方便下車,躲在車裏聽他們的對話。
老耿看起來四五十歲,不知道與我們的輩分如何,他是外姓,我哥也懶得與他客氣,直接將他反手捆住壓在地上。
他面容猙獰,此時心慌的吼道:“姓冥的,這事情與我無關,我知道你們被那些人盯上了,才好心提醒你,尤其是冥小舞。”
我哥騎在他後背上,掏出電棍拍了拍他的臉頰道:“你知道些什麼,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然別怪我給你提神醒腦啊。”
“我我不知道,那些人從我手中買處理好的屍體而已。”老耿掙扎累了,放棄般的躺在地上。
他做守屍人這個行業很久了,這間醫院位於新區,來這裏的大多數是外地務工人員,有時候出了車禍,或者打架鬥毆,有些屍體根本聯繫不到家屬來認領。
因為人員的流動性大,而且有些人是從偏僻無比的山溝里出來的,還有黑戶,連老家在哪兒都查不到。
這樣的人在太平間裏積累了不少,最後沒法子了,就統一拉去火化處理。
後來,來收屍體的人對老耿說,有些屍體是用九竅玉塞住的,遇到這樣的屍體就立刻冷凍好,隔天他們就來收走。為此也給了老耿不少好處費。
老耿慢慢的也感覺出來一些問題,他覺得這些人表面上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實際上是養屍、煉屍或者倒賣屍體的,在與他們攀談中,他隱隱感覺這些人有來路。
不僅心狠手辣,出手闊綽,還有正常的工作為掩護。
一次幫忙背屍體時,老耿聽到了冥家兩個字,他一直很低調,沒有人知道他是冥家的親戚,何況這些人也膽大囂張,沒人把他一個背屍體的老頭放在眼中。
他聽到那些人說一個叫冥景宇,一個叫冥小舞。
“男的可以拿來跟我們的屍婆配種嘛,現在寨子裏面的屍婆跟我們都有血緣關係,生不出幾個健康的後代來,這男的可以好好使用,女的那個聽說長得白嫩很,光看樣子老二都會硬抖抖嘞。等她肚子裏面的娃娃生下來,我們還可以把她關起來慢慢玩嘛,讓她給我們多生點漂亮女娃娃來傳香火。”
這是那些人的原話。我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我哥也黑了臉。
老耿嘴角的大傷疤抖了兩下:“我已經提醒你們了,聽不聽是你們的事,我又沒有害你們。”
我哥從老耿的身上站起來,將他扯起來道:“這些人平時在哪裏活動?”
“我只是知道經常來拉屍體的這兩個,表面上是火葬場的員工,一個叫老紀,一個叫老張,估計不是他們的真名。”
看來我們真的跟走邪道的煉屍人懟上了。
老耿抹了抹臉上的血和塵土:“看在多少有點關係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九竅玉的屍體去向很特殊,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去找這些煉屍人吧,我感覺他們在社會上隱藏行跡,但肯定是聞屍而動,剛才被一個半身鬼影嚇着了,他們以為是我搞的鬼,恨不得殺了我,我要躲一段時間了。”
我哥聽完,看向赫連澈徵詢他的意見,赫連澈對趙紅兵說:“聯絡各處的陰差,追查這些身上屍氣重的人,找到蹤跡之後速速報給夜遊神。”
“是。”趙紅兵恭敬的跪在地上。
老耿看他向虛空磕頭,驚異的問:“這、這周圍有鬼嗎?”
鬼哪有他可怕?
赫連澈一臉冰冷陰翳,從聽到老耿轉述的那些淫話后,他的臉色簡直快把空氣里的水蒸氣都凝結成冰了。
我還記得他弄死班導的時候毫不留情。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叮囑道:“你千萬,千萬不要再添業障了,這些是人,也該是我們來解決,你眼睛還沒好呢。”
他單手支頤靠在另一側的車門扶手上,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養屍煉屍的寨子……”電話那邊的太爺爺聽到我們的彙報,沉吟了許久,道:“我年輕的時候倒是專門去找過,好像在湘西有個叫密江坨子鄉的地方,但地圖上沒有這個地名,也沒有人找到過。”
我心裏有點小遺憾,還想着如果他們的大本營能找着,就讓振岩叔叔以執法機關的身份去查查,肯定能挖出一大堆屍骨。
家裏一些手寫的秘聞錄我和我哥都看過好多遍了,從太爺爺、爺爺、到我爸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寨子的所在地,但是有一個詞卻被反覆提及“養屍人”。
這些人養屍,以屍鬼氣息來修鍊屍仙之道,但因為罪孽太重,就算得到力也很容易猝死暴斃、不得善終。
我縮在電腦椅上查資料,手機震了兩下,是陰差趙紅兵。
“小舞娘娘,我找到老耿那傢伙的老家了,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
我偏頭想了想,回了他一個明早八點出發。
我最近睡眠充足,八點出發肯定沒問題,我一邊洗刷刷,一邊想着明天出門要帶什麼東西。
等我從浴室出來,赫連澈已經側身躺在我的床上。
他單手撐着頭,似乎在閉目養神,他的手指骨節分明,遒勁纖長,這麼漂亮的手,在某些時候卻狂暴又惡劣,讓我羞惱卻無力反抗。
“你在發什麼呆?”他眼皮也懶得抬,語氣帶着一絲危險。
他嘴角的邪魅我看得清清楚楚
“明早八點我要出門。”我小心翼翼的說。
他悶笑着將我扯到被褥上,貼上他冰冷的肌膚時,我的身體就已經放棄了抵抗。
“離八點還早,已經放過你好幾天了,你身上我的氣息都淡了許多,再不填補一下,怎麼宣告所有權,嗯?”
在昏昏沉沉的時候,我腦中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我哥的話,我哥這傢伙,嘴巴真毒,偏偏還讓人無法反駁。
天氣開始回暖,這很不好。因為不能裹上圍巾了。
我哥裝作看不到我頸側的吻痕,我尷尬的坐上後排座。
“小舞,要睡覺的話記得蓋上空調毯。”我哥調侃道:“不然現在你感冒了也不能吃藥,揣着兩個小祖宗呢,只能硬扛着,多難受啊。”
趙紅兵坐在副駕駛問:“小舞娘娘,就咱們去,冥帝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