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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大叔

“為什麼?”御哥眯眼看着她。

“看似活棋,實際的死棋,你怎麼下?我騙你玩的了。”寶妹老實交代,現代最好的一點就是資訊泛濫,搞一個能愁死古人的棋譜並不是多費力的事情。

“哦。”御哥拖了個長音兒,“那今個你也不用出門了,陪我下活棋。巧兒,把早茶點心全搬到涼亭去,擺一棋盤。”

“是,小少爺。”巧兒忍住笑退了出去,寶兒一臉哭喪,“還下啊?什麼時候出去玩?”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御哥數落她,在寶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個響指,“走人,去涼亭,贏了我今天領你逛夜市。”

“你說真的,別騙我?”捂着額頭寶妹睜倆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御哥。

“先贏了我再說吧。”小丫頭片子,他就不信她能厲害到哪去。

整整一個上午,兩個人在涼亭廝殺的昏天暗地,御府主堂的偏房軟卧上,御老爺睡的渾天暗地,要是他醒了知道駙馬爺搬走了八壇陳年佳釀,準保兒蹦起來。

寶妹支着下巴咯咯直笑,“小爹爹,你認不認輸?”

“聽你廢話,你爹爹我沒拿出看家的本事,你猖狂什麼?”御哥冷汗暗流死不認輸。

寶妹的棋藝招數多變,使他應接不暇,今日不贏她,日後在他面前,她必猖狂自居,相處多日,他已然能摸透一點她的個性。

落下一白子,寶妹心想,我堵你的路,自己慢慢思考去吧,我吃點東西墊肚子,果然御哥又開始舉棋不落子。寶妹拿起一旁的點心,左一口、右一口,“巧兒姐姐,這點心好吃。”

巧兒一旁笑,“好吃的話,小小姐就多吃一點。”

“唔。”寶妹猛點頭,見御哥還在奮鬥狀態,從食盤裏挑了一塊茶綠色的糕點,遞到御哥的嘴邊,御哥想都沒想,就她的手直接吞了下去,這一幕恰巧被剛進庭院的盧慶元看見,嚇的半天沒邁步。

御哥,不是有潔癖嗎?居然會吃別人親手遞過來的食物?

看來兩人關係匪淺,絕不像外面所言,御哥收了一個養女,看樣子九成脫不了男歡女愛的關係。

披着羊皮干狼的事兒,御哥這一招實在高桿,他得學學。

“小爹爹,你朋友來了。”

“讓他一邊歇着。”御哥想都沒想抬頭,盧慶元聞言想把鞋底子撇過去,踹他臉蛋兒上,上次一句話就打掉了他下巴,他都沒怪御哥沒去看望他,反倒他過來他還嫌?

壓了壓火,盧慶元走上涼亭,見御哥捏着一子臉都快貼在棋盤上了,不覺奇怪,默聲看了一會,拍掌驚呼:“這棋下的實在是高!”頓時看寶兒的目光也從俯視變成了仰視,而且是驚艷,他本以為14歲的丫頭頂多仗着細嫩的皮膚嬌靈的臉蛋才得到優待,沒想到竟然是一位才女。

“寶姑娘,一會兒可否與在下切磋一盤。”目光火熱。

寶妹聞言,往御哥的方向努嘴,“你問我小爹爹。”

“她沒空。”御哥一口回絕。盧慶元湊什麼熱鬧,寶丫頭是他一個人的。

“就一盤。”盧慶元懇求,他好棋,與御哥不相上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眼前多出一個更厲害的,他早把御哥忘腦後去了。

“半盤時間都沒有,呆會兒我領他逛夜市,沒空和你下。”

“夜市?我也去。”跟着御哥逛夜市有趣的緊。

“你去幹什麼?”

“嘿!你個御哥,你哪次逛夜市不是同我一起去玩耍,怎的,今日多了寶妹你就想把我甩了?寶妹罵的對,你就是死沒良心的。”

寶妹噗嗤兒一樂,“慶元哥哥說的對,我小爹爹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良心。”

“你給我閉嘴。”御哥瞪了她一眼,斜眼吊炮的看向盧慶元,“你真想去?”

“當然。”

“那你去吧。”御哥很好說話,心想,看我不玩死你,說我沒良心。

盧慶元顯然是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怔了一下開心笑道,“那我再去叫幾個人,今晚上大家玩的痛快點,我走了,傍晚過來找你們。”說著快步興高采烈的離開御府去各個府上找往日尋歡的朋友。

寶妹望着盧慶元離開的方向,“小爹爹,今天大家要一起逛嗎?”

御哥頭沒抬,冷冷的說:“誰讓你叫他慶元哥哥的?”聽着他心裏就不舒服。

“誒?那我叫什麼?”寶妹不解。

“叫慶元大叔!”

剛踏出御府門口盧慶元突然向前一撲,吃了個狗啃屎。“哎呦!”

一盤棋推倒了重來,輸了,推倒了再重來,反正御哥有的是時間,寶妹卻撂蹄子說什麼也不幹了,下棋哪有他這麼下的?整個不要命。

“你下不下?”御哥眯眼威脅道。

“不下!”打死她也不下,本來她就不喜歡,小時候陪着所里一個爺爺天天下,現在陪着他不要命的下。

“好,今晚兒哪也不用去了。”御哥涼涼的扇着扇子,一派我看你怎麼辦的樣子。

“說話不算數。”寶妹膘他一眼,腮幫子氣的鼓鼓的。

“你有脾氣?”

“沒有。”她想說‘有’來着,想着出去玩兒得有銀子,她的金幣半子兒不剩,都讓那群王八羔子搶了,眼下,小爹爹是她的財神爺,她有脾氣也得憋着,對,憋着!

御哥扇子一收,“要不,換一個,你給我講故事,把我逗樂了,我就帶你出去。”平日裏御哥喜歡上街里聽書,聽高興了就大把的撒銀子,撒的那群說書先生三日不見他都愁斷腸,盼星星盼月亮的念叨着:那公子哥什麼時候來啊,我這準備大段的故事等着給他講呢。

他聽來聽去都是那些故事,沒個心意,本來就沒常性,聽多了就煩,最近見天領着寶妹玩耍就更沒有心事去聽了。

寶妹低頭想了想,聲情並茂的講了一個笑話,自己樂的抱着肚子笑,邊笑邊講,講完再一看御哥,斜眯着眼睛望着她,面無表情。

她收住笑,問:“怎麼,不好笑?”

御哥回:“好笑。”臉上依然面無表情。

“那你怎麼不笑?”

“哈哈哈。”御哥賞臉的乾笑了兩聲。

“你笑的比哭還難看。”

“是你讓我笑的。”

“我讓你哭,你哭嗎?”

“你再給我講個笑話,我就哭給你看。”御哥憋笑的胸膛起伏。

“算了吧,我講個笑話都能把你弄哭,我無敵了我。”明褒暗貶,誰不知道啊!“來,寶丫頭,乖,再講一個,小爹爹保證,這回笑給你看。”御哥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準備聽。

寶妹一擺手,“你還是直接哭吧。”

“哈哈哈”御哥終於放聲大笑,半晌兒欠扁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笑道:“說實話,寶丫頭,你比你講那笑話更逗。”看她那傻乎乎講笑話的樣子,他就想笑。

寶妹氣的手直哆嗦,“你說你,還有沒有當爹的樣兒?不帶我出去玩就算了,還變着花逗我玩。”她是倒了八輩子霉穿越過來先碰上他。

當初她就應該一屁股摔到雲堡山莊,找她的四爹爹雲柳喜去,據說俊美無比,看着都養眼。想到雲堡山莊,她突然回過味兒,在御府里住了也有多日了,小爹爹壞歸壞,但對她確實很好,讓她一時忘了她來是做什麼的。

她來幹什麼的?尋親啊,尋找她六個有血緣關係的親爹,現在找到一個,成天沒個正形,以戲弄她為樂,還有五個呢。

御哥見寶妹突然安靜下來想事情,還掰着手指頭口中嘀嘀咕咕的,不覺奇怪,“你說什麼?”

寶妹抬頭,“小爹爹,你知不知道雲堡山莊在哪兒啊?”

御哥聞言怔了一下,“揚州,怎麼了?你怎麼知道雲堡山莊?”

寶妹一喜,“那山莊裏是不是有個叫雲柳喜的人?”

“不知道,我又沒去過。”御哥淡淡道,不知道為什麼從寶丫頭口裏聽見別人的名字,他就沒心情跟她嘮嗑。

雲柳喜,這名字有點熟,男人?女人?怎麼覺得以前在哪裏聽過。

寶妹有點失望,沒聽過啊,看來她得找時間去揚州的雲堡山莊看看,到底有沒有她的四爹爹。

兩個人之間因為談論其他一時有些冷場,好在不多時就有人大聲嚷道:“御哥,寶姑娘,天黑了,去不去夜市啊?”

是盧慶元,身後跟了四、五個同樣年輕的公子哥,見到御哥領着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出來,頓時眼睛一亮,曖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連不去。

御哥收了不錯的丫頭。某人目光遞給旁邊人。

這丫頭,不錯,俊俏。那人回個眼神。

怎麼?你有想法了?

怕是御哥不肯撒手。

放心,這小子沒常性,上次獨攬個花魁不出五日就倦了,你再多等幾日,差不多就能到手了。

但願如此。

兩個人之間目光互通,色迷迷的樣子看的寶妹一陣反胃,不自覺的私下裏拉了一下御哥的袖口,“小爹爹?”

御哥問盧慶元,“你找來的人?”

盧慶元沒注意,只顧着高興,見御哥一問頗為奇怪,指着身後,“以前大家一起風流來着,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大家玩了又不是一次兩次。

御哥伸手指着方才兩位眼波互遞的二位,冷冷道:“他們倆,我不認識,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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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爹地一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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