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只許我親你
“這一切原本就是你的!”燕王的怒火猶如滔天巨浪,“誰敢跟你爭搶,父王就要她死!”
這話好比晴天霹靂,劈中萱夫人,把她燒焦了!
婷兒也是他女兒,為什麼他這麼狠?為什麼他這麼對待婷兒?
燕王指着萱夫人的鼻子,怒火燒紅了戾氣,“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則婷兒會被你連累!府里大小事,你無需再管,滾回寢房反省一個月!”
萱夫人的身子頹然一軟,“是,王爺。”
燕王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花腰用嘴型說:“再有下次,我要你斷手斷腳!”
萱夫人看着她風姿搖曳地離去,目光淬了毒,毒氣熏天。
花腰回蘭軒小苑洗面,輕雲、蔽月伺候着,燕王心疼女兒被姨娘謀害,面上滿是歉意,寬慰道:“瑤兒,今日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又為難又委屈,“父王,不如我搬去翠濃雅集,我會時常回來看父王的……”
“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他面容一沉,“王府就是你的家!”
“女兒知道了。”她輕笑,“外面的賓客都等着父王呢,父王快出去招呼吧。”
燕王見她不再亂想就走了,她拾掇停當,正要去花苑,卻見鳶夜來站在瓊庭等着。輕雲、蔽月笑着退下,他進了寢房,把房門關上,笑得好不正經,“瑤兒……”
花腰猜到他的心思,逕自往外走去,卻被他抱了個滿懷。
“如若父王折回來,看你如何解釋。”
“那便娶你過門。”
鳶夜來把她抱起放在圓桌上,右手捧着這張色若清曉、美若嬌花的小臉,目光灼灼,好似下一瞬就會噴出火來,“我想吻你……可以嗎?”
她狡黠地眨眸,“如若我說不行,你會怎樣?”
他苦逼地皺眉,想着今日是她的喜日子,就依着她吧。
“不許你吻我,只許我親你。”
花腰勾下他的脖子,獻上嫣紅的柔唇。
鳶夜來狂喜地吻住,激動得像初次經歷男女情事的懵懂少年,想把她的甜美與柔軟都吞入腹中。
她推他,倘若太過激烈,重新上妝容就麻煩了。
他沉醉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隔着衣物摸她、逗弄她,粗噶道:“瑤兒……抱緊我……”
外面有腳步聲!
“郡主呢?”周揚朗聲問道。
“郡主在房裏。”輕雲有點緊張,怎麼辦?寧王、皇上和督主都來了!
蔽月淡定地敲門,“郡主,皇上、寧王和督主來了。”
拓跋涵與周揚對視一眼,有古怪。
他們對視一眼,忽然掃出一掌,把房門震開。恰時,房門開了,映入他們眼帘的卻是意氣風發的鳶夜來!
鳶夜來竟然堂而皇之地進瑤兒的寢房!
這個事實讓周揚氣死,讓拓跋涵苦悶,沒人發現拓跋彧的俊眸劃過陰鬱的芒色。
花腰笑道:“你們怎麼來了?皇上也來了。”
她的雙腮紅得詭異,眼底眉梢皆是嬌媚的風情,三人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這代表什麼。拓跋彧樂呵呵道:“許久不見你,來看看你怎樣了。咦,相爺怎麼在這裏?”
“走吧,去花苑吃燒烤。”她輕笑往前走。
鳶夜來感受到四道敵意的目光,匆匆跟上去,周揚、拓跋涵一左一右地勾住他的肩背,另一隻手往他的胸膛頂去。他配合地哀嚎出聲,“瑤兒,救我……”
花腰回頭,看見鳶夜來被圍毆,笑道:“幫我打他一拳。”
於是,鳶夜來又受了兩拳,不過只是鬧着玩的。
萱夫人這個令燕王丟盡顏面的插曲引起不小的震動,但賓客照常遊園吃喝,雖然燕王面有不悅,但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如常招呼大臣。
酉時,宴席開始。
坐北朝南的主人宴案有三張,其中一張是拓跋彧。他手執琉璃盞,俊容如美玉雕琢,玉光暖暖流轉,“燕王尋得失散十幾年的女兒,是大周宗室一大喜事。朕為燕王和郡主父女團聚開心喜悅,今夜不醉不歸。”
君臣齊飲,氣氛漸漸熱鬧起來,歡聲笑語傳揚開去。
忽然,四大王府之一的魏王朗聲道:“雲鸞郡主年已十八,老兄是時候為郡主覓姻緣了。”
“本王剛剛尋回女兒,想多留她一些時日,不急不急。”燕王笑道。
“你不急,今夜在場的官家子弟可着急了。”魏王哈哈大笑。
燕王雖有不悅,但涵養極深,舉杯致意,與魏王一同飲盡。
忽有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王爺不急,雲鸞郡主可是急着找男人出嫁呢,在洛河河畔當眾與男子做出不要臉的事,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不少人都認出來,是溫柔郡主冷嘲熱諷的聲音。
“是誰說話?”
燕王臉膛驟寒,怒聲喝問。
全場鴉雀無聲。
拓跋思薇緩緩站起身,目光充滿了挑釁,“是我說的,那又怎樣?雲鸞郡主敢做就不敢認嗎?當時可是有很多人親眼目睹。”
唐王拉她坐下,她就是不坐下,挺直了腰桿。
各家夫人、小姐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鳶夜來,他舉杯飲酒,那麼優雅清冷,那麼瀟洒迷人。
花腰柔緩道:“我與我喜歡的男子兩情相悅,總好過溫柔郡主一廂情願,好過溫柔郡主在畫舫獻出女兒家的一切,對方卻不屑一顧。誰更不知廉恥、傷風敗俗,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拓跋思薇的臉腮唰的紅了,靈眸燃燒着仇恨的怒火。
全場嘩然,卻只敢竊竊私語。
唐王黑着臉,狠狠地拽下女兒。可是,女兒怎麼會聽他的話?
“燕王,你不要被這賤人騙了,她根本不是你女兒!她是南唐降臣花遠橋的女兒花瑤!”拓跋思薇的話如暴雨砸在眾人的心上,砸出一個個水坑。
“放肆!”燕王厲聲喝道,裹挾着雷霆之怒。
“胡說什麼?”唐王疾言厲色地吼她,“這種事是可以亂說的嗎?”
“父王,我沒有亂說,是真的!”拓跋思薇怒指花腰,嬌美的眉目扭曲而猙獰,“賤人,你敢出來與我對質嗎?”
蠢貨!
周子冉心道,拓跋思薇跟她提過要在宴上揭露拓跋思瑤的真面目,讓那賤人當不成郡主。她說即使當眾揭露拓跋思瑤也無濟於事,勸拓跋思薇稍安勿躁。
燕王氣得臉膛發黑,“唐王,管好你的女兒!”
花腰溫婉地輕笑,“父王,溫柔郡主好歹是客。”她走下來,一襲嬌紅色曳地綉鸞輕羅長裙襯托出她的高貴典雅與傾城之姿,“郡主的指控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不屑與你對質。不過為了父王的顏面與我的名譽,敢問溫柔郡主,你這般指控,可有證據?”
溫柔郡主語塞,是啊,有什麼證據?
忽然,她想到了一點,興奮道:“她從錦繡宮的花婕妤變成翠濃公子,這件事,涵哥哥最清楚。還有她所使的天蠶冰絲是在街上那家叫作‘最鋒利’的兵器店買的,那時候她還是花婕妤,當時我也在。涵哥哥,你說句話呀。”
“薇兒,夠了!”拓跋涵雪顏冰冷,怒火也是冰冷的,“錦繡宮走水,花婕妤喪生於那場大火,怎麼還會活着?再者,雲鸞郡主與花婕妤容貌完全不同,根本就是兩個人!”
“花婕妤是朕的妃嬪,她長什麼樣,有何特徵,朕最清楚。”拓跋彧動怒,“溫柔郡主還不坐下?”
拓跋思薇氣得快炸了,但又無可奈何,兩隻手握得緊緊的。
他們一個個都瘋了,腦子都被驢踢了!
拓跋彧笑道:“朕帶來了西域進貢的佳釀玫瑰醉,來人,呈上來!”
小路子和幾個公公提着三大壇酒進來,為每個人都斟了半杯。
君臣同飲,眾人都讚歎玫瑰醉果然是上天賜予的佳釀。
花腰手持半杯酒走向拓跋思薇,落落大方地說道:“你我喜歡同一個男子,因此你恨我入骨,我能理解。我真心想跟你做姐妹,真心希望你找到屬於自己的美好姻緣。郡主,我敬你一杯,我們之間的不快一筆勾銷,可好?”
拓跋思薇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真想甩她一嘴巴。
唐王拉拉女兒的衣袖,拓跋思薇不情不願地同她喝了一杯,厭惡地瞪她一眼。
花腰轉身回去,卻忽然口噴鮮血,血濺羅裙。
鳶夜來一直注意她,迅速奔過來攬住她,驚慌得嗓音都顫抖了,“瑤兒……”
如此驚變,所有人始料不及。
燕王焦急地奔來,接過女兒,見她昏厥過去,驚恐地喊:“瑤兒……怎麼會這樣……快傳醫侍……”
拓跋思薇先是蹙眉,接着是舒展眉心,好不快哉。
最好,那賤人立刻就死!
周子冉安之若素地品嘗美食,好像周遭的事與她無關。
宴飲繼續,周揚留下來招呼拓跋彧和眾賓客,吐血的花腰被送回蘭軒小苑。
偌大的寢房內,王府的醫侍把脈后道:“王爺,郡主脈象微弱,只餘一口氣,小人醫術不精,無力回天。”
燕王怒道:“滾!”
拓跋涵凝神聽脈,鳶夜來蹲在寢榻前頭,緊張,焦慮,恐懼……
“瑤兒怎樣?”燕王着急地問。
“是不是中毒?”鳶夜來很害怕,害怕瑤兒就此離去,對了,麒麟萬壽轉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