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聖聯盟慘遭拒絕

“呼！我們已經在這裏站了半天了，到底要不要過去？”阿肯看看右邊的李維，又望望左邊的查理。

“我們這樣貿然去見卡爾，門口帶槍的警衛會不會覺得我們很奇怪？”艾譜莉小聲問道。

拜託！難道他們四個這樣站成一排，臉上又都是或若有所思或苦大仇深或崇拜敬仰的表情，就不奇怪了嗎？！過路的行人分明在向他們行注目禮！

“真沒想到，IBEM公司突然有了三道崗。除了玻璃門下經常看報紙打瞌睡的保安，竟然還有兩道荷槍實彈的警衛！”李維感嘆道，看來飛機失事事件並非沒有對卡爾產生影響。

“走吧！”他率先向門口走了過去。

“站住！請出示你們的證件！”為首的警衛喝止道。

“您好，我是海灣王國皇家學院的學生李維，我和你們的卡爾總裁是同班同學，我們有事想要見見他。”李維客氣地說。

“不行！非本公司員工不得入內！”警衛毫不留情地揮了揮大手，“這幾個月想和他拉關係的人多了去了，我們卡爾總裁那麼忙，可沒工夫見你們這些阿貓阿狗。”

“喂！你會不會說話呀！”艾譜莉氣得一步搶上前，“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我們來，是來幫你們的卡爾總裁解決麻煩的！喏！”她把一張神聖聯盟偵探社的名片遞到警衛面前，“看見沒有？麻煩你把這個交給總裁，他一定會讓我們進去的！”

“原來是偵探社的呀！”警衛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過，我們總裁也已經交代過了，新聞發佈會是兩次意外事件，IBEM公司並不需要偵探社的幫忙。”說著，他從軍裝的內袋裏掏出一個支票本，隨手撕下第一張，“這是一張一千元的支票，算是總裁送給你們的。請你們回去吧！”他客氣卻強硬地拒絕道。

“你！你！”艾譜莉拿着支票，不知是該收還是該扔，她覺得受到了侮辱，可是支票的魅力也很大呀！

李維卻一把奪過支票，朝着警衛的臉砸了過去，“你們少瞧不起人，只怕以後你們總裁還要求我們幫忙呢！”他恨不得拂袖而去！

“臭小子！想找事嗎？！”警衛的鼻子被支票砸中，他冷哼一聲，正要欺身向前，肯特爾一個箭步擋在了李維面前。他的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怒氣，胳膊的肌肉青筋暴起，那氣勢，讓為首的警衛都不由軟了三分。

“阿肯！”查理微嗔道，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他極有風度地走上前去，秀美的金髮昭告着他尊貴的血統，黑色的小禮服更是襯托出他超凡的貴族氣質。

“您好，我是瓦倫貝爾家族的繼承人查理·瓦倫貝爾，我們有很要緊的事要面見總裁先生，請你幫我們引薦。”他禮貌地說道。

“喲，原來是瓦倫貝爾家的查理少爺，失敬，失敬！”海灣王國雖然早已不實行君主制，但皇室的勛榮卻仍然存在於人民的心中。警衛立刻點頭鞠躬，“我立刻就為你們引薦。”

他不知道查理一向為人低調，心中只是奇怪，早知有如此尊貴的客人，他也不用與另外三個小傢伙費那麼多口舌。

查理他們終於踏進了IBEM公司的內部。作為海灣王國電子產業的龍頭企業，IBEM的總部在設計上也是獨具特色。工程師們大概都不具備浪漫溫柔的頭腦，整個建築內部都是極簡主義的風格，清晰、明朗、精密、直來直去，看不到一條走向曖昧的曲線。

總裁辦公室設在公司的第8層。這是一個大套間，外面是負責總裁日常行程的秘書辦公室，卡爾的辦公室在裏間。

看見警衛帶着四個小傢伙進來，戴着黑框眼鏡的秘書小姐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不知道嗎？總裁今天上午不想見任何人！”她有點嗔怪地對警衛說，“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我可能會因此挨罵！”

卡爾總裁古怪的脾氣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哎，這位是瓦倫貝爾家族的查理少爺，我想總裁或許能網開一面，見上一見。”警衛趕緊指着查理辯解道。

“黑框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查理，這才進去通傳。

“好大的架子！”李維不滿地嘀咕。

這應該是卡爾變成IBEM總裁以後他們第一次見他。艾譜莉還是忍不住有點小興奮，同好會的姐妹們誰也沒有她這個待遇。

寬大的橡木辦公桌后，是一個高背的黑色皮椅。

“請問你們來有何貴幹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皮椅后響起。

李維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作為IBEM的總裁就是這樣接見客人的嗎？”真是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皮椅悠悠地轉了過來，“哎喲，原來是你呀，東方小子！這次不錯呀，竟然還帶了三個幫手，瓦倫貝爾家族的查理少爺，盡會打架鬧事的蠻小子，還有這位—”

“我叫艾譜莉！”艾譜莉趕忙做自我介紹。

卡爾不在意地摁響了電話，“給我的四位客人拿些點心和茶水來。”他又抬頭看看他們，“你們吃完了就可以離開了。”

“卡爾，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這次來並非想找麻煩，我們是想幫你和IBEM公司的。”查理急忙說明來意。

“謝謝，不用!”卡爾打斷了查理的話，“IBEM公司現在各方面都很順利，我過得也很好，沒有任何麻煩，我們不需要任何幫助!”

“可是在新聞發佈會上發生的兩起事件……”查理還想爭取。

“你們沒聽見新聞上說嗎？那都是意外！交通意外，農藥噴洒意外，就和我的父親從巴別塔上摔了下去一樣，全部都是意外！”卡爾突然惡狠狠地說。

“你真的相信約翰總裁的死是意外嗎？”查理沒想到卡爾會突然提及約翰先生的死，他一步不讓地追問道。

“怎麼，警方的話你也不相信嗎？”卡爾帶着嘲笑的語氣說道，“警方說我父親的死是意外，那就是意外！”

查理一愣。他沒想到威廉警長是這麼告訴卡爾的。或許是怕少年卡爾不能接受現實，或許是“黑蜘蛛”的事牽涉太廣需要保密。原來，卡爾從警方那兒得來的消息是父親是意外死亡。

小夥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查理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把“黑蜘蛛”的事告訴卡爾。“警方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囁嚅道。

“苦衷？什麼苦衷？拿了別人的錢就要替他們隱瞞的苦衷嗎？”卡爾不客氣地諷刺道，“媒體、警方，全是一樣的貨色！全都只會說鬼話！你們看看，兩起意外事件，傷亡有多少？媒體隻字不提，卻把IBEM受到魔鬼詛咒一事說得熱火朝天！死亡？哈哈，在利益面前，死亡算什麼！我倒希望這樣的事件再發生幾起，把我們IBEM公司和晶片炒得再火一點！”

“你這個混蛋！”李維一掌拍在卡爾的辦公桌上，“你知道嗎？因為飛機失事，我的鄰居，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死了！我自己也差點死掉！你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不是意外，為什麼就不採取些措施？你對別人的死亡就這麼不在乎嗎？”

“別人的死亡？是啊，那麼你呢？你在乎我父親的死嗎？你在乎嗎？”

“我……”李維不知如何接口。

“我父親的死對你們是什麼？是故事，是笑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羨慕的是他的錢，他的名！有誰像我一樣真正在意他的死？有誰？！”卡爾突然歇斯底里地狂叫道。

“我們不是那樣的人，”艾譜莉覺得很心痛，“我們是真的想幫你！”

“是嗎？”卡爾突然打開抽屜，從裏面抽出一張紙來放在桌上，“這是我之前從威廉警長那兒探聽來的一個案子。我知道你們都是小偵探，如果你們能正確回答出這道題，我就相信你們不是那樣的人。注意了，我只給你們三次機會！”

四個小夥伴立刻把頭湊在一起，看起這道題來—

該死的旁觀者：

謎題八

一個青年在居所被人殺害，警察在現場找到一張報紙，發現報紙上的一條社會新聞旁批着一句話：見死不救者，殺無赦！這條新聞是寫一位年輕女性在大街上被人捅了一刀，圍觀者竟無人相救，眼看着她痛苦死去。文章旁附有一張照片，正是當時的情景。警察注意到本案的受害者就在圍觀者中間，他的臉上被人打上了叉。此外照片中還有5個旁觀者，身份各異：有一個流氓模樣的人，當時還叼着煙；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人，探着頭看着那位受害者；一個60多歲的老人家；一個年輕母親帶着她7歲的女兒。警長大聲說，馬上派人去保護照片中的5個人，兇手很有可能再作案。警方馬上出動大量警力保護這5個人，可是幾天過去，凶殺案還是發生了。請問死者是誰？

“死者應該是這個流氓，因為他叼着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李維首先說。

“錯！你們還有兩次機會！”卡爾的聲音像冰塊一樣。

“是60歲的老人？兇手對老人下手，成功的概率比較大！”艾譜莉斟酌着猜測道。

“還有一次機會！”

小夥伴們都不說話了。阿肯、小莉和李維全都看着查理。

“是這個40歲的男子。”查理說，“一個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該肩負多大的責任。他明明最有能力救助死者，卻沒有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兇手應該殺的是他！”

安靜！辦公室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安靜！

“呵呵，”卡爾突然自嘲地笑了兩聲，那笑聲里有失望，也有早知如此的冷漠，“看來，是我自己對這個世界抱有的希望太大了，我剛才一度也以為，你們或許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們請回吧！”

小夥伴們面面相覷，查理尷尬而又真誠地看着卡爾，“請你告訴我們答案！”

“好，拒絕也要拒絕得明白一點。這道題，真正的死者是—”

卡爾說出了答案，而知道答案的四個小夥伴心頭都受到了不同的重擊！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你看到的只是別人的漠不關心，其實你自己也是那個別人！對，我是知道，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可是，我該找媒體嗎？還是找警察？找你們？不，我誰也不需要，我自己就能解決！懂嗎？只有我自己！”卡爾說完，好像把體內的精力全部透支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請回吧，我不需要你們！”他最後說了一句，便把高背的皮椅再次轉了過去。

神聖聯盟的四個小夥伴走在大街上。從IBEM公司總部出來以後，他們一路無話，每個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似乎在重新思考着什麼。

“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李維問道，雖然他是最不想管卡爾事的那一個，這一次卻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卡爾越是這樣的態度，我越覺得可能要出大問題。”查理嘆了口氣。他是團隊的小領頭，如果他有能力去幫助別人，是不是應該挑起這樣的責任呢？

“我覺得，卡爾很可憐，”艾譜莉說，“我們得幫幫他！”

“對！管他同不同意呢，阿肯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肯特爾拍了拍胸脯。

“好，”查理看了看夥伴們，“從現在開始，神聖聯盟對晶片的事不再是‘別人’了，我們一定要追查到底！”

A8解答

解謎八

死者是拍照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