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原來是個醜八怪
“該死的,沒有那種生物存在你會死嗎?”門外傳來秦慕笙壓低的憤怒聲音。
“最好別讓再讓我看到,否則,連你也給我滾!”
舒安提着抹布等了一會,在裏頭聲音小點后,推門出來。
秦慕笙聽到動靜眸光微斂,對着電話里叫屈的穆翌晨吼了兩個字,“閉嘴!”卻乾脆把電話撂下,側了側臉看向裏面,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舒安聽到這吼聲,心跟着跳了跳,接觸到秦慕笙望向這裏的目光,心口一緊,她背着身子關上休息室的門,沿着牆角打算出去。
“站住。”秦慕笙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盯着電腦屏幕,收回盯着她的目光。
“你的名字?”
名字……舒安捏着工具的手指泛着青白的顏色,她覺得背心和牆面離得太近,冷氣正從背後鑽進心口。
她咬住哆哆嗦嗦的唇片,手裏的東西卻因為分神“噹啷”掉落在地上,在過於寂靜的辦公室里簡直嚇人,舒安抖了下,而秦慕笙已經不太滿意的扭過身。
他正巧看到她伏在地上瘦小的身影,瞬間,薄唇動了動,眸底銳利深沉。
“啞巴?聾子?”
秦慕笙抬起下頜,眯起雙眸垂下看着那個撿起東西意欲逃離的身影,嘲諷的邪笑着,演戲的技巧不錯,他喜歡欲擒故縱的遊戲,不過希望這女人的臉能比她的身材讓他滿意點。
他起身,繞過桌子一步步靠近舒安,但在相當距離就停下來。
即使如此,舒安也被他逼得向後退了些,僵直的站在沙發邊緣咬緊唇片。血腥味流淌進她的口腔,竟像是警醒她般,她的眼皮動了動,似是長長呼出胸口封閉的氣息。低聲回答他的問題。
“舒安。”
秦慕笙取煙的動作一頓,他緊緊盯着眼前完全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僅僅那一瞬,已經不只包含了多少東西,沉重的令人無法輕喘。但接下來,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自然放下沒有取出的煙,沉聲吩咐,“出去吧。”
“是。”
舒安走了,秦慕笙回頭瞥到桌上的煙,唇角再次勾起來,不明所以的滿是諷刺意味。他按下電話。
“到我辦公室。”
他說完,坐回大班椅上,讓自己的脊背和后脖完全靠在弧度完美的椅子上,下頜微微仰起舒服的合上眼皮,淡到幾乎沒有的茉莉花香氣縈繞着他的鼻息,他臉上仍然掛着沒有散去的嘲笑,卻聽到細軟輕快的歌聲唱着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迷人滿枝丫,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將你摘下,送給情郎家,茉莉花呀茉莉花……在那句被改了歌詞兒的‘情郎家’時候,堅硬的弧度便漸漸軟下來,軟到令人無法想像他睜開眼會是怎樣溫柔的地步。
秦玖在門口遲疑了片刻,他這樣的表情有多久沒有過?他以為,曾經那段日子裏,笑便溫柔怒便極致的秦慕笙已經消失了。但秦玖不知道,這樣對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進來吧。”
秦慕笙睜開眼睛,方才的柔軟一掃而光,若非他眸底深諳的繾綣,秦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去休假。
“總裁。”他垂首站直。
“那天的茶是誰泡的?”
辦公室里,秦慕笙緩緩睜開眼睛,單手擱在扶手上支撐着下頜似若無意得看向秦玖。
但於秦玖卻明顯感覺到了壓力,他眼前掠過那道瘦小的身影和臉上明顯的疤痕,垂首回答,“是保潔室的女員工。”
“保潔女員工。”
他將這句話低沉得重複着,勾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半響他起身,取出一張紙快速的寫下三個字遞給秦玖,吩咐,“查清楚。”
秦玖接來看清楚,便順手將紙條揣在手心裏,心領神會躬身應答,“是。”
天色已經徹底深沉下去,藍灰色的天幕里唯有那輪朦朧的圓月孤獨得掛在天幕,舒安擦了擦黏濕額發的汗水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過去,巷子口幽暗的路燈下只有燈桿孤零零的影子,她暗噓一口氣,甩甩頭低頭繼續向前走着。
這些天她總覺得有人跟在她身後,可是每每看過去卻連人影都沒有。大概是太累產生的幻覺吧?
她又在一家酒店兼職給人洗盤子,希望能多賺點錢,雖然對於六十萬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可對於舒安這樣的人來說也唯有努力這條路可走。現在舒安想回和方澤的小房子去看看,也許方澤已經回去了,也許……那些人還沒有賣掉他們的房子?她抱着那點幻想在凌晨兩點鐘回到離開三天的破舊小區里。
房子就在前面了,沒有亮燈,舒安也不知心裏是失望還是高興,收緊身上的挎包邁開疲憊的兩條腿,可這次,她卻清晰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舒安神經緊繃身體就跟着僵硬了下,就聽到那聲音越來越近,她邁開步子走出去,不敢加快的太明顯,生怕身後的人認為她察覺到了。
小區就在前面,雖然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但仍然有幾家亮着燈,她以為那些人必然會害怕,可是那聲音卻急迫起來,紛紛的聲音證明並非一個人,她不敢回頭,腳下凌亂的加快,後面的人就更快。
三面圍了足有五六個男人,其中兩三個手中明晃晃得抄着水果刀。
舒安咽了口唾沫,眼睛顫巍巍得透過眼皮看向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沒看清之前,帶着濃烈煙臭味的粗糙手指卻抓住她的下頜迫令她抬起頭。
“媽的!”
男人順手甩了舒安個耳光,她癱軟的撞在牆上,聽到男人罵罵咧咧說,“媽的,長的比老子還嚇人!老子就說,姓方的那小子怎麼肯輕易把老婆賣給咱們,原來他媽的是個醜八怪!”
阿澤……舒安靠在牆上的身體動了動,本能的抱緊了手中的包包。
墨鏡男一把強行從舒安懷裏搶走了她的包。
“別……”
“啪!”
舒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臉上就挨了第二個耳光,她瘦小的身體順着牆面滑落到地上,膝蓋磕得生疼。男人胡亂在包里亂翻幾下,只找到只破舊的手機和一百塊錢,抄起包包甩在舒安臉上。
“就這些?”
他蹲身一把提起舒安把她按在牆上,冰涼的刀子抵在她脖子裏。
舒安的頭無力得垂在胸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雖然男人手裏的是她僅有的錢和東西,但她太了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不算錢。
“媽的!”男人不耐煩的甩開舒安,她便如同破布偶般落在地上。
“老大,怎麼辦?”小弟沉不住氣問。
“怎麼辦?今天老子他媽就玩兒個狠得,兄弟們!”墨鏡男招呼一聲,“想不想看看這娘們兒變成母狗!”
“想!”
“哈哈哈……”
猥褻的笑聲里舒安身子一顫,爬起來瘋了似撞開左側的兩個男人沖向巷子口。
笑聲驟然停止。
“媽的!”墨鏡男吐了口唾沫,“追!”的帶着人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