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歪了
一股疾風撲面，虎子心裏不由地咯噔了下，陳鋒僅是抬腿就能帶起一道疾風，腳上的力道絕對極強。砍刀沒有腿長，他發現自己如果不收刀的話，不但打不中對方，反而自己的手腕骨還有可能會被踢裂。
震驚之中，他下意識手腕向下一翻，刀刃划向陳鋒的小腿。
陳鋒反應更快，收腿，旋身，欺身而上，身子在避開砍刀的同時，右拳狠狠和虎子對轟在一起。
咔嚓一聲脆響。
“哼……”只覺手腕處驟然劇疼了一下，虎子悶哼了一聲，他壓根沒料到陳鋒的拳頭上的力道如此大，眼看着自己手腕如吹氣球般鼓了起來，疼痛剎那間變成了酥麻，還有種軟綿腫脹感，他知道自己腕骨肯定斷了。
強忍着內心的震驚，虎子收回全無知覺的左手，右手腕向上猛地一翹，砍刀徑直地刺向陳鋒的腰部。
“哼！自不量力！”陳鋒左腿一記側踢將刺來的砍刀踢向一邊，隨即回腳照着虎子的肚子踹了過去。
砰……虎子被一腳踹翻在地，連續滾了三四下才停下來，右手攥着刀柄，刀尖深深刺進地里，身子半跪在地上，倔強不屈地抬頭死死瞪着陳鋒，翻滾間碰破的雙唇，鮮血呼呼直冒。
提了提力氣想再戰，卻突然發現腰部一陣疼痛，應該是肋骨斷了，虎子一臉苦澀地舔了舔嘴唇上的鮮血，道：“今天老子認栽，有種就弄死我……”
陳鋒撇了撇嘴，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茬兒，夠硬氣的嘛！”
邁步走到虎子身前，陳鋒冷哼了聲，正欲開口詢問他受何人指使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突然瞥到虎子右手手背上硬幣大小的怪異藍色虎頭刺青。
“嗯？”陳鋒認出這刺青代表的是什麼，他重重了哼了聲，“想不到堂堂猛虎特種部隊的人，居然淪落成了地痞流氓！”
虎子心裏咯噔了下，“你，你是部隊裏的人？”
“部隊？你說出這兩個字，不覺得臉紅？”陳鋒抬腳將虎子踹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罵道：“除了你的硬氣，你哪一點像部隊出來的人。你TM把硬氣用哪了？猛虎教你功夫，沒教你怎麼做人？”
一時間，陳鋒氣不可逷，雖然他離開了利劍，但骨子裏對部隊的感情還是極深，他不能容忍如眼前男子這般嚴重損毀部隊形象。
“啐！帶着一群混子耀武揚威，欺霸鄉里，這是猛虎教給你的？嗯？不說話啞巴了？你捫心自問，乾的那些事，配得上手背的刺青嗎？對得起死在敵人的子彈和刀槍下的猛虎鐵漢們嗎？”陳鋒說話毫不留情，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句句直指內心。
“呵呵……也是，手下有小弟感覺挺威風，前呼後擁，阿臾奉承，橫行無忌打罵隨你沒人敢乍刺，很痛快是不是？你糟踐自己，別連帶着把猛虎也都糟踐。你這身功夫是猛虎教的，我不代收，不過你手上的刺青必須消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還帶着它，否則我剁了你的爪子。”
“丟人現眼的東西，帶着你養的那幫雜碎，滾！”感覺胸口惡氣稍出的陳鋒，罵了一句，邁步朝着不遠處的李小剛走了過去。
虎子呆愣愣地坐在地上，腦子裏滿是剛剛陳鋒的話，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心裏即愧疚又痛恨自己的所做所為。
痛苦之中，他彷彿有了絲明悟，咬了咬牙，突然拿起砍刀朝着手上的刺青狠狠地削了下去。
“哼……”
悶哼過後，一塊連血帶肉的皮落在了地上，原本藍色的刺青在鮮血的浸泡下變得粉紅。
陳鋒聽到背後有聲響，扭頭間，見虎子的右手背上少了一塊皮，鮮血呼呼直冒，青筋指骨都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陳鋒的眼皮不由地抖了抖，邁步又返回虎子身旁，撿起地上帶着皮肉的刺青，淡淡地說道：“紅，這才是猛虎應的顏色，我替你收着它！”
陳鋒說完，抬頭間見虎子眼咬着牙，疼得額頭冷汗直滾也不出聲，他抬手從身邊的混子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條，用力纏在虎子右手腕上，止住突突直冒的鮮血。
“等你配紋這猛虎了，再來找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陳鋒轉身離開。
虎子看着陳鋒帶着虎頭刺青離開，心生一股輕鬆感，從部隊退下來后成了無業游民，整天和一群混子絞在一起，看似瀟洒自在，可每每靜想都覺得即不舒坦又不安生。
陳鋒的話沒錯，猛虎刺青，他現在不配紋了，但此時虎子卻心生一股強烈的要把刺殺再重新拿回來的念頭。
虎子的變化，陳鋒不知道，也沒心思去了解，因為罪魁禍首的李小剛正在拚命地逃跑……
陳鋒收好刺青，邁步朝着李小剛追了過去，一隻如鐵鉗般用力剛強的大手從後面掐住了李小剛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蓬！
李小剛以一個標準的前仆姿勢，整張臉被陳鋒按得猛撞在地面上。
慘叫聲驟起，腫豬臉變成了爛豬臉，鮮血浸紅了李小剛臉下的地面。
陳鋒左右看了看，走了幾步，撿起一把不知道誰掉落的鐵棍，回到李小剛旁邊。
李小剛正艱難地翻轉身，還沒反應過來，棍落骨碎，慘叫再起。
“啊！”
李小剛整條右臂登時軟軟地垂了下去，強力的棍擊下，肩骨已經碎裂。
“我真小瞧了你。”陳鋒緩緩收棍，面無表情地道，“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夠膽大！”
“大哥饒……饒命啊！”李小剛知道生死關頭，顧不上碎鼻折臂的劇痛，拼盡全身力氣翻身跪倒，腦門小雞啄米似地在地上猛磕，“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對方以一打多還不算啥，關鍵是陳鋒透出的那股子狠勁兒，讓他徹底寒了心。
鐵棍揚起，猛掃在李小剛左肩。他慘叫中被掃得翻出了三四米遠，左臂也步了右臂的後塵，動不了了。
陳鋒大步走近，猛地揚起了鐵棍。
李小剛劇痛中仍看得到棍影揮下，登時絕望得忘了痛叫。
早知道有這結果，自己寧死也不能走這一步啊！
蓬！
鐵棍猛砸在李小剛腦袋旁邊的地面上，的地面登時起了個小坑。
“嘿，打歪了。”陳鋒嘿然一聲，重新揚起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