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醒了就出去
宿醉醒來,頭疼欲裂。
蘇音抱着被子睜開眼睛,卻發現天還沒亮,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是被餓醒的。
她從國外趕回來,直接去酒吧和朵奕會和,結果只顧着傷心買醉,連東西都沒有吃,餓醒是正常的。
“頭好痛……”蘇音剛想翻身,結果小手摸到一堵熱乎乎的‘牆’,硬邦邦的。
腹肌?
她扭過頭,眼神慢慢定格在男人俊美的睡顏上,迷糊的睡意漸漸僵硬,定格:“你……啊——”
“閉嘴!”靳以墨被蘇音抱着死不撒手,一動她就哭,沒辦法,只能將就着半坐在床上的姿勢眯了一會兒,剛剛睡着沒多久,又被她的海豚音吵醒,臉色黑如墨。
“醒了,就出去。”
蘇音眨了眨眼,低頭看了一眼被子裏只剩下內衣褲的身子,忍住了尖叫的慾望,“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雖然他人美音沉身材好,可這樣的認識方式太勁爆了吧?
她接受無能。
“你如果不說清楚,我立刻就報警了。”
她握緊拳頭,隨時準備動手。
好歹也是練過的,她不能吃了虧。
“報警?”靳以墨冷笑一聲,裹起浴袍站起身,“你夜闖民宅,醉酒對我用強,的確需要報警處理。”
“什麼?”
夜闖民宅?
醉酒用強?
蘇音想反駁,可腦海里閃過許多細碎的片段,大抵都是她死皮賴臉地脫了衣服往男人身上蹭的畫面。
啊啊!
不能再想了!
醉酒誤事,她的清白……
不對啊。
蘇音抱着被子站起來,眼神控訴:“你怎麼在我家?”
“這是我家。”靳以墨見她醒來張牙舞爪的模樣,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憐惜和悸動似乎被理智壓制住,神情愈發冷漠,“你可以走了。”
“你……”蘇音張口結舌大半天,終於響起母親打的那一通電話,目光落在衣櫃架子上掛着的白大褂,腦海中的猜測愈發清晰,“陸君彥?”
靳以墨蹙了下眉,沉沉地盯着她。
她認識陸君彥?
那這裏,該不會真是她家?
蘇音以為他在生氣,撇了撇小嘴兒,自暴自棄一般重新跳上床挺屍:“這裏是我家,天快黑了,你要可愛的小表妹去哪兒風餐露宿?”
蘇母常說,大姨嫁了個美籍華裔,定居國外,表哥陸君彥一表人才,還是國外頂級醫學院校的高材生。
聯繫前後,她不得不承認。
這個醉酒時撩地她心痒痒的美人醫生,是她那素未謀面的表哥。
表哥表妹什麼的,最討厭!
太尷尬了!
昨夜她居然差點把他這樣那樣,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只有厚臉皮地裝作不記得,轉移話題和表哥套套近乎,免得他把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說出來。
“你家?”靳以墨眸底掠過一抹驚色,很快冷靜下來,“你是……”
“表哥,初次見面,都是誤會。”蘇音伸出手,之前風情十足的小臉瞬間笑開,一臉陽光青春,讓她看起來宛如校園裏讓人心醉的校花初戀,不期然就闖到了心底最深處。
“本來想幫你找酒店,不過看在你顏美聲甜的份兒上,我就好心收留你,免得我媽說我不近人情。”
靳以墨動了動唇,眉眼間飛快掠過一抹尷尬:“抱歉,我不——”
蘇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凌晨五點半,朵朵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蘇音無精打采地給靳以墨打了個‘自便’的手勢,把人請出門,藉此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尷尬,然後便抱着手機趴在床上和閨蜜煲電話粥。
靳以墨站在門口,腦海里又思索着該怎麼解釋。
“朵朵,我失戀了。”
肚子餓什麼的,都不足以抵消蘇音的尷尬震驚和失落,以及內心深深的無力感。
朵奕剛收工,想問問她需要帶早點來不,結果被這一句嚇得什麼都忘記了:“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不會是周子……”
“才不是他!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擋箭牌,能完虐那一對渣男賤女的,結果美人醫生居然是我表哥。”
“親的?”
“親親的。”蘇音趴到床上,勾着一雙大長腿,“你說我點多背?雖然喝醉了酒,可我都記得……當時那是酒壯慫……美人膽,足以說明潛意識裏我很滿意他啊。他要不是我親表哥,我還真就非他不可,分分鐘把人撩到手。那身段那臉蛋,我想想就流口水,恨不得把他鎖在床上各種非禮哈哈哈……”
她越是尷尬就越是語無倫次,說話沒有邏輯,朵奕已經習慣了,估計這會兒耳根子都紅透了。
可閨蜜之間口無遮攔是常態,可聽在男人耳中就有些變態了。
靳以墨腳步頓在門口,眼神幽深。
非他不可?
鎖在床上非禮?
如果現在告訴她真相,大概他今天是走不了了。
朵奕翻白眼:“牛皮別吹爆了小姐。”
蘇音想到表哥那完美的臉蛋,誘人的身材,瞬間又如同癟了氣的球,“萬惡的血緣阻擋了我奔向美好未來的小碎步,絆了我一大跟頭,你說氣不氣?”
靳以墨嘴角抽了抽,本想轉身就走,可目光落在那雙纖細修長的大白腿上,凝了片刻。
那個刺青……
火的形狀,鮮活的顏色,指甲蓋大小。
總在他夢中徘徊不去,日思夜想,尋尋覓覓。
靳以墨捏緊手心,怎麼可能是她?
可這個刺青……
他正要細看,卻見女人忽然翻了個身,將那一抹刺青掩住。
片刻后,靳以墨握緊拳頭,冷漠地轉身離開。
兩年前遇到的女孩,清純迷人,脆弱嬌軟,不會滿口情話,看到男人就往上撲。
若她知道自己不是陸君彥,怕是會糾纏不休。
為了自己的安全,今晚還是——
將錯就錯。
反正只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天亮便搬出去住,到時候再告訴她不遲。
蘇音打完電話,去冰箱裏找吃的,可大概表哥也是剛剛回來,冰箱裏連水都沒有,她只好從箱子裏拿了速食餅乾充饑,之後又迷迷糊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