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貪婪到極致的下場
他忽然一把揪住步雲裳的髮髻,疼得她直掉眼淚。
“他說的沒錯,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蠢貨,本王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說話間,他又叫罵著朝着步雲裳的臉上抽了幾個耳光。
而步雲裳在經歷了一系列撕扯之後,也是疼得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能也朝着步悠然的臉上啐了一口。
“你少在這裏王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若是一開始就沒有私心,又怎麼會將我送進宮去?你要是從未想要要對步非宸取而代之,又怎會落得如今的地步?我還沒說是你害了我的一輩子呢!”
“你說什麼?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可是你老子!”
“你若不是我老子,我還懶得在這裏與你浪費口舌呢!”
說話間,步雲裳根本就已經低下了頭,不再繼續搭理面前之人,只是一門心思想着要多那些錢財才好過往後的日子。
一陣冷風襲來,步悠然此時愣了一下,再抬起頭卻發現院子裏面空蕩蕩的,就連原來遺留下來的幾個看家護院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怕是這個時候也已經跟着步非宸去了攝政王府了吧?
冥王府敗了,冥王府在一夜之間不復存在了……
這裏原本熱鬧非常,他可是鶯鶯燕燕左擁右抱,這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聽他的話……可如今……
就連一向都對他痴心一片的大夫人也與他合離了,這就更不用說其他那些女人了,他什麼都沒有了,一無所有,一去不返……
不,不,他起碼還有錢,還有錢,只要有錢,他就可以再東山再起。
想到這裏,步悠然慌忙低下頭,想要去撿拾其他東西,卻又好死不死的一眼就看到步雲裳那個死女人正趁着他發獃之際,再次將那些被丟棄在地上的寶物囫圇着裹進了她的小包袱,看樣子還打算要逃離。
若不是她,一切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活得如此落魄,可如今她竟然還想要搶奪他的東西?簡直就是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想到這裏,步悠然突然衝上前去,一把就掐住了步雲裳的脖頸,陰冷冷的開口道:“你這是準備拿着我的寶物去哪兒?”
沒想到步悠然這麼快就回過神來,步雲裳只覺得雙眼翻白,雙腿也開始不聽使喚的脫離了地面。
她手腕上纏繞着那包奇珍異寶到了此時也捨不得放手,不停的拍打着步悠然的手臂,企圖從他的手下逃離出去。
但步悠然此時可已經顧不上什麼父女之情,在他眼中,只有剩下的這些寶物能夠填補他心中的空缺。
他忽然發了狠的伸出另一隻手來,死死的掐住了步雲裳的頸項。
“你這個該死的偷東西的老鼠,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用被逼着與如意合離,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要從我手中將這些寶物搶走?休想,你該死,你真真是該死。”
聽了這句話,步雲裳忽然開始感到無比的驚恐與害怕,她發現步悠然此時眼底已經呈現猩紅之色,這足以見得他說要殺了她並非是一句戲言。
想到這裏,步雲裳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的掙扎,總不能她就真的要死在步悠然這個爹的手中吧?
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是怎麼想的,步雲裳忽然就朝着步悠然掄起了手中的包裹。
噗的一聲悶響之後,步雲裳忽然覺得自己的頸項有了鬆懈的遲緩力道,她腦子又是一陣發懵,此時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包裹。
等到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步悠然。
他腦袋上破了個窟窿,血水正不停的從那裏噴涌而出,那雙已經沾染了血色的眸子正卯足了惡意盯着她,像是要殺了她一般的可怕。
腦海之中突然又驚現了二姨娘被她用枕頭砸死的場面,一樣的都是腦袋上破了個洞,一眼都是這種尤為震驚的表情盯着她。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將面前的步悠然一下子就想成了那個被她砸死的二姨娘,心中的惶恐與急欲逃離的倉皇使得她壓住了步悠然的肩頭,狠狠的抬起手用手中的東西砸向了步悠然。
一下,兩下……到底砸了多少下只怕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了!
只是明白,當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那步悠然早已雙目瞪得溜圓,滿頭滿臉的血水盡數落了一地,腦漿迸裂,沾染了手上的東西。
嚇得步雲裳突然鬆了手,那東西落在腳邊,甚至是差點兒就砸了她的腳。
此時才看清那東西,不正是剛剛步非宸口中的前朝青銅玉鼎嗎?
她喉嚨刺癢着,身體不停的後退,直到撞在了門檻上面才停了下來。
轉眼看着荒涼的院子,步雲裳忽然就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外面沖了出去,在半途摔倒在地,緊接着又爬起來慌不擇路的朝着大門沖了過去。
但半途,她卻又停下了腳步,茫然的盯着自己那早已血淋淋的雙手,轉身卻又急忙朝着身後跑了回去。
終於將散落在地上的寶物與銀票重新揣進了包裹之中,步雲裳這才又急匆匆的朝着冥王府的大門外沖了出去。
沙沙的風聲席捲着一地殘破的枯葉在這個已經幾近荒涼的院子裏面撒着歡兒的飛卷着。
忽然耳邊傳來細微的碎裂聲,直到一條暗影站在了門檻外面。
“嘖嘖,沒想到一代冥王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還真是讓人難免唏噓一場呢!”
聽到面前之人說話,身後的女子又側身看了看步雲裳離去的方向,沉聲說道:“爺,難道就這麼便宜了那步雲裳?”
“便宜?怎麼能叫便宜呢?我可是從來都沒想過要便宜她呢!都是天理循環,你說我該給她個什麼樣的循環報應呢?畢竟那女人可是殺父殺母,實在是罪無可赦呢!”
女人聽到面前之人的話語,突然默不作聲就消失不見了。
餘下再無旁人,那人終於再次邁開了腳步朝着步悠然死不瞑目的屍體走了過來,彎腰將那玉鼎拿了起來,嘁嘁冷笑道:“還真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你手中,如今,也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吧?”
說完這句話,他默默的掏出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跡,而後將那條帕子丟棄在步悠然的臉上,轉身陰笑着消失在這陰森可怖的冥王府後院之中。
一個逆賊,皇上沒有處以極刑,就該是偷着樂了,此時已經失了勢,誰還會管他的死活?
就這樣,步悠然的屍體就這麼殘破的孤零零的倒在自己的房中,到底要過多久才會被旁人發現,只怕這隻會成為一個未解之謎了。
心中,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懷中揣着那封已經被他捂熱乎的合離書,步非宸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掀開了車簾朝着外面說道:“無眠,將這合離書交給我娘,本王就……不去見她了。”
風無眠抬起頭看了看步非宸,知道興許爺是怕現在再看到夫人的眼淚。
他也跟着忙不是迭的低下頭,朝着步非宸說道:“是,屬下會親自送過去的,爺可還有什麼話要捎給夫人?”
“……”他能有什麼話?其實除了可憐那個女人,他真的是連一點兒感同身受的感覺都沒有。
可既然風無眠都這麼問了,這提及的話就算是編也要編上幾句吧?
想到這裏,步非宸凝眉說道:“就告訴我娘,日後好好過日子,她還有我們呢!”
爺這話……倒是也合情合理!
風無眠再沒有開口,將步非宸送到了皇宮門口,便轉身捎信去了。
接下來的這些時日,步非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在迴避着大夫人等人,總之攝政王府他沒有回去,就連步錦瑟與高揚請他也推脫有事沒有上門。
整個人懶洋洋的縮在上官扶蘇的懷中,這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只怕不僅僅是驚掉了一個下巴這麼簡單的事情吧?
“在想什麼?”上官扶蘇把玩着步非宸耳邊的髮絲,總是少見步非宸這般乖巧柔順的倒在他的懷中,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有真真切切擁有他的實感。
“皇上,你說是不是這世上但凡富貴人家的女子亦或者是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大多都會過的不幸?”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些話來了?
上官扶蘇緊緊的抱着步非宸,低聲在他耳邊輕笑道:“不會,旁人朕不知曉,但是你我必定是會十分幸福的。”
他跟上官扶蘇?這個問題似乎是他從來都沒想過的,亦或者是說這是他拒絕去想的。
總以為自己不會在心動,可如今他就躺在上官扶蘇的懷中,汲取着他的溫暖,渴望着他的懷抱;可他真的不敢往深了想,就怕自己這一生又會重蹈覆轍。
不明白為何每次在說道這個問題的時候,步非宸總是會選擇沉默,他到底是在不確信什麼呢?
忽然,殿外傳來咳嗽聲,步非宸條件反射的想要起身,卻被上官扶蘇壓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