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蜀城,大族長
徐文元就是龍元晉,這是鐵一樣的事實,光是這一點,十個龍元晉就都該死。自己一直心有愧疚,覺得徐文元不算是龍元晉。
可這一點明明就錯了。
徐文元和龍元晉是同一人。
她因為徐文元的好,而下意識的不把這二者想到一塊,這是不對的。
徐文元是大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有自己的獨立的想法,他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責任,他都得接受,犯錯的後果。
就龍元晉做過的惡,手中的人命。
那是死有餘辜。
“你……”徐大夫怒指着她。
張俏往車壁上靠去,閉上雙眼,“我累了,我睡一會,你請自便。”
徐大夫沉着臉坐在那裏,緊緊的盯着張俏,一直聽到了張俏平穩的呼吸聲。
張俏並沒有真的睡着,而且聽着外面的動靜,悄悄地記着路線。
路邊有什麼特色的地方,從小販吆喝的聲音也能聽出一些。
她一路緊繃著,後面是真的累極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馬車變得有些顛簸,小販的吆喝聲也沒有了,看樣子是上了山路。
蜀城這邊山多,就算是大街道,也會有斜坡和台階,蜀城算是一個比較有特色的地方。
這裏的民風樸素,山裏面住着一些苗族的人。
那些山寨裏面的人擅長養毒蟲,研製毒藥,還有一些蠱術。
張俏想到了大同山的毒蟲,現在又前往山上,我大概知道徐大夫要帶她去哪裏了?
漸漸的,馬車越來越顛簸。
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來,心裏面有種發毛的感覺,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迅速的憶起了記憶深處的事。
難道是來那個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面有了這個想法,她總覺得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
張俏用力的睜開雙眼,想要撂開車簾往外看,卻發現徐大夫正盯着她,嘴角還蓄着一抹怪異的笑容。
“醒了?”
“……”張俏皺眉,“這是什麼地方?”
徐大夫笑了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張俏伸手去撂車簾,徐大夫立刻攔下她的手,“沒這個必要,馬上就到了。”
張俏抽回手,氣得腦殼疼。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只聽見外面有人跑過來,用着地道的蜀城方言跟外面的人搭話。
徐大夫撂開車簾下去。
“張俏,到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你下來吧,我給你介紹。”
自從兩人捅破那層窗戶紙后,徐大夫就不叫張俏師妹了,張俏也慢慢的不叫大師兄了。兩人現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敵人。
張俏彎腰往外走。
外面陽光正好,出了馬車時,陽光射過來,張俏只覺陽光刺眼,連忙閉上眼睛緩和。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雙眼適應了陽光,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環顧着四周。
真的是這樣。
這個山寨的大門上掛着一個牛頭,那牛角特別大,特別彎,張俏記得特別清楚。
她突然的有種頭暈的感覺。
雙腿一軟,身子輕晃,嚇得她連忙抓住馬車邊緣,這才穩住身體。
徐大夫伸手去扶她,順勢往她身上扎了一針,這下,張俏兩眼一閉,真正的昏迷了。
徐大夫看一下站在山寨大門下的兩位中年女子,“麻煩扶她進去,我去見一下大族長。”
“是,徐大夫。”
中年女子一左一右的扶着張俏,直接攙扶着她往裏走,悄悄的送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
那是山間的一間小木屋,木屋裏面並排放着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躺着一個男子。
床前站着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中年女子扶進來的人,眼中立刻迸射出濃烈的恨意,那樣子像是想要生撕了張俏。
“徐大夫回來了?”男子問。
中年女子一邊點頭,一邊把張俏放在旁邊的空床上,脫了鞋,拉了被子給她蓋着,又在旁邊點了安神香。
“是的,徐大夫已經回來了。他去找大族長了。”
身材矮小的男子正是消失已久的龍四,龍四當時跟着龍元晉一起跳下山崖,但他沒有死。
龍元晉的下屬,有一部分人在懸崖底下。
本來是準備上來支援的,沒想到卻看到他們兩個人從天而降。
自己的主子掉下來了,他們自然是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接人,結果以身為墊。
雖然有了一定的緩衝,但是,仍舊沒有一個好結果。
龍四受了重傷,躺在床上三個月才緩過來。
龍元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轉輾到了這邊后,在大族長用秘術吊著他的最後一口氣。
這個山寨里的大族長是個有本事的,懂得一些歪門邪道。
後來,龍四把消息傳給徐大夫,徐大夫就來到這邊,然後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張俏也知道這個大族長有本事,當年,她就是在這裏重生的。不過,她現在暈迷着,什麼也不知道,而且還墜入了一個夢境中。
夢裏全是前世的事。
就在她身處的夢魘中時,徐大夫陪同着大族長過來了,大族長看到張俏時,忍不住的眯起了雙眼,眼中閃過一道光。
徐大夫問:“大族長,是不是她?”
大族長反問:“她就是令郎最在乎的人?”
徐大夫點頭,“是的。”
“既然是,那就對了。不過,她現在懷着孩子,如果以命換命的話,這樣會折煞令郎,而且,令郎醒過來后,他會記得這些,到時你們父子再反目的話,我看沒必要這樣。
她既是令郎的心頭愛,那就宛如心頭血。
失去不得。
只有她活下去,令郎才有可能真正的活下去。”
聞言,徐大夫皺緊了眉頭,他不願是這樣的結果,他把張俏活生生的帶到這裏,就是為了讓徐文元醒過來,活下去。
就是要以張俏的命來換徐文元的命。
可現在卻說兩個都要活着,而且,只有張俏活着,徐文元才能有更大的生機。
這讓他有一股重重的憋屈感。
徐大夫退了一步,“那這個孩子呢?”
“孩子也必須活着,母子同心同體,缺一不可活。你要是不願意,那這事也可以就這樣了。令郎能否活着醒過來,這得看你的決定。
這就像是有你才有他一樣的道理。
現在,他是否繼續,也是要看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