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競爭
即便是心中早便已經有了些許的預料,聽聞平陽郡主親口的訴說出此話,林榆的心緒還是一沉。
平陽郡主看着林榆沉默的模樣,心中得意,以為她泄氣了,便道:“怎麼?我這還沒有同他說些什麼呢,你便緊張了?”
可是林榆回想起了北堂梟對自己的承諾,卻是很快的便冷靜了下來,她一字一頓的說著:“你的心事如何,與阿梟無關,更與我無關。”
平陽郡主心中自然不悅,與林榆無關便罷了,這怎能與北堂梟無關?
林榆看出了平陽郡主心下所想,便面不改色的說道:“且不說他現在,並不知曉你心中所想,即便是知曉了,那也是你的想法,並不能夠左右他的任何選擇。”
“你的意思說,是本郡主一廂情願了。”平陽郡主的聲音帶着些許威脅的滋味。
林榆並不願意和平陽郡主多言,只是一字一句的說著:“平陽郡主的想法,也沒有告訴將軍,不是嗎?”
平陽郡主緊緊的抿着唇,道:“林榆,我今日便是來告訴你一聲。我確然喜歡上了北堂梟,而且,從小到大我喜歡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你好自為之,若是識趣的話,便不要和我搶?”
如此蠻不講理的話,讓林榆的心中突兀的悸動了一下。
若是旁人,林榆可能根本就當個玩笑話過來,根本就不會計較。可是面前的人,是平陽郡主!
林榆回想着前世的事情,便忍不住的發起抖來,難道,平陽郡主就是一心要跟自己過不去?
只要是自己擁有的,得到的,她都要跟自己搶?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就正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她什麼都有了,為什麼整整兩世,都同自己過不去,這一世自己處處小心,可是她還是打斷了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安穩!
“和你搶?”林榆咬着唇,口齒之中,湧現而出了一股血腥的氣息,她狠狠的說著:“阿梟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親,你憑什麼說,是我和你搶?”
林榆同往日截然不同的模樣更是讓平陽郡主的心中來了鬥志,她字字頓頓的說道:“讓我猜猜看,你這幅樣子,是氣急敗壞,還是害怕了?”
“我不怕你,我只是要守住屬於我的東西。”林榆目光灼灼的看着平陽郡主道。
平陽郡主道:“好!那我們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後如何求着我,讓我不要將你趕出去。”
平陽郡主說到了此處,便掉頭離開了,林榆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也握成了拳頭。
她已經什麼都不圖了,不圖權勢,不同金銀財寶。只想要和自己的親人一起,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這一次,她不會給平陽郡主機會,奪走自己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林榆已經下了決心,遠離些平陽郡主,皆是十分的謹慎。
然而讓人趕到意外的而是,在同林榆宣戰之後,平陽郡主反倒是鮮少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曾經有意的詢問過北堂梟,北堂梟的心中雖然疑惑,可是也如實的回答了林榆,並未見到過平陽郡主。
“難道,當初的宣戰只是她隨口一言嗎?”林榆搖了搖頭,很快的在心底排除了這個想法。
只是平陽郡主並不找上門,她也沒有再主動的前去追問。
很快的,便到了該回京城的日子。
那宋國的使臣到來,他們便是比原計劃要在避暑山莊呆三個月,現如今只是區區的兩月,便離開避暑山莊前往了京城。
還在這一年的夏日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便到了夏末,已經不甚酷暑一般的炎熱。
這宋國的使團,在他們一行人回到了京城與皇宮之中的第三日到來。
皇上早已經準備好了要在宮中舉行着這接風洗塵的盛宴,這柬書,自然的也發到了魏武候府。
“我也需前去?”林榆蹙着眉心問着。
林榆看着那衣珍司送過來的錦衣,忍不住的詢問着。
北堂梟輕輕點頭,道:“你同我一起。”
林榆也緩然的應允了下來,隨即的吩咐着自己身邊的蘭芷,說道:“蘭芷,今夜你和乳娘辛苦一下,多看着小長安一些。”
“夫人,您放心吧。”蘭芷輕聲的開口說著。
林榆更換好了衣物,身側的下人也輕輕的將那精緻的發簪別在了林榆的頭上。
林榆看着鏡中的自己,幾分感慨:“你下去吧。”
想來,她剛剛來京城的時候,才不過是韶華之年,現在卻已然是少內的裝束了。
下人點點頭,緩然而退。
待到北堂梟處理好了正事,她便着手為北堂梟更衣,就像之前的多次一樣,二人甚是默契。
只是這一回,林榆卻是從北堂梟的神色之中看到了些許的不同之處。
“怎麼了?”林榆悄然的詢問。
“看來,這宋國,果真是有和親之意的。”北堂梟一字一句的說著。
“什麼?”林榆先前只是聽說,並不知道其中玄機,索然意外一寸。
北堂梟便一字一句的交代着:“原先,宋國所派遣來的使臣是一位郡王和公主,可是,當皇上道出,三年之內不會立后的消息之後,他們卻改變了主意,派遣一位已經成年,卻並未娶親的皇子前來。”
這意思在明顯不過,林榆也心領神會,於是立刻的開口問道:“那皇上呢?皇上可有這和親之意?”
“天臨和他父親最為相似的地方,便是這一點。”北堂梟輕聲的開口說道:“先帝曾雲,不會讓這大周的子女苦受和親、遠離故土之痛,而皇上,也同我說過一樣的話。”
“這是好事。”林榆的心中頗有一番的感觸,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身為大周的女子,聽聞天子如此言談,也會心生敬佩的。”
北堂梟:“只是現如今,宋國的使團不遠萬里而來,若是直接在文武百官面前表達出有和親的念頭,皇上拒絕,便是駁了人的情面。怕是得罪的,也不僅僅是宋國,還有朝中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