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七少受傷了
“霍景深?”姜煙怔愣的看着血花在眼前飛濺,眼前忽然浮現出當初在醫院花園裏,夏允晟拿着匕首朝她衝過來時,霍景深也是這樣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她面前。
她既詫異又感動,霍景深面色不改,彷彿受傷的人不是他,他徑直拉起姜煙的手:“我們走!”
井鐸會意的看向慕吟吟:“慕小姐,你也走!”
慕吟吟點點頭,連忙跟上他們的步伐,她回頭不安的看了眼井鐸,只見井鐸一邊敏捷的躲避着子彈,一邊伺機反擊,留下來為他們斷後。
好在古堡內不知怎的,安保力量不足,才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姜煙抱着孩子望着霍景深堅定高大的背影,分明身後就有追兵,他們撤退得十分艱難,可她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安定,彷彿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可以不怕任何困難。
只是前路依然嚴峻,雖然他們成功撤退了,可莊園這麼大,肯定每個入口出口都有人,他們勢單力薄,霍景深又受了傷,他們已經是插翅難逃。
“你們先走吧。”姜煙心下一橫,對霍景深說。
“你胡說什麼?”霍景深眉頭緊蹙,不滿的神色壓迫感十足,她微微發憷,又很快堅定了決心:“你們先走,否則帶着我這樣的累贅你們是跑不遠的,你放心,我再怎麼說也是姜淵柏的女兒,他們不會殺我的。”
霍景深卻一眼看穿了她眼底深處的害怕:“少說胡話,剛剛那槍就是衝著你來的。”
他冷汗涔涔,傷口疼得厲害,但如今還沒脫離險境,他一瞬也不能放鬆。
姜煙瞳孔驟縮,被他說中了心事。
他說的沒錯,剛剛那槍就是衝著她的心口來的,如果不是霍景深及時為她擋下這一槍,只怕她已經死在姜淵柏的人的槍下。
什麼父女情深都在這一刻斷得乾乾淨淨,她終於親眼領教了姜淵柏有多心狠手辣,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可是……”她欲言又止,本想說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跑不遠,遲早要被追上,霍景深已經抓緊了她的手,雙眼深邃如墨:“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姜煙微微睜大雙眼,心頭涌過一陣暖流,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朝莊園門口移動,這時天邊忽然傳來陣陣轟鳴聲,那聲音姜煙很熟悉,是螺旋槳割裂天空的聲音!
難道是姜淵柏的人?
姜煙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直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爭先恐後的映入她的視野!
是烈焰堂的人!
這麼說來的是霍景深的人!?
她鬆了口氣,很快一隊烈焰堂的人一邊清路一邊護送他們離開莊園,而另一隊則去接應井鐸和慕吟吟。
莊園外停着一架私人飛機,臨上飛機前,姜煙不安的回頭往古堡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井鐸和吟吟現在怎麼樣了,要是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們不會有事。”霍景深篤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井鐸陪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井鐸的實力,井鐸不會連那麼幾個人都對付不了。
姜煙還是難以放心,直到那兩人的身影出現,一直懸在她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吟吟,你沒事吧?”姜煙不安的問,慕吟吟搖搖頭,看上去的確沒有明顯外傷,只是臉色過於蒼白,多半是被之前的場面刺激到,受了驚嚇,畢竟至今為止她一直過得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死亡。
“走吧。”霍景深提醒兩人,此地終究是不宜久留。
一行人上了飛機,寶寶還在哭鬧不止,姜煙連忙哄了哄他,聽到寶寶嗓子都哭啞了,她不禁有些心疼。
“七少,我要為您取彈了,您忍着點。”與此同時,井鐸已經用火給匕首消過毒,隨時準備為霍景深取彈。
霍景深微微頷首,溫柔的看了眼姜煙:“煙兒,轉過頭吧。”
知道他是怕她看到這個場景會害怕會心疼,姜煙心念微動,轉過身去。
慕吟吟也配合的找話題:“二嫂,這個孩子要怎麼辦?”
那頭井鐸動作敏捷的用刀尖戳進霍景深的皮肉,霍景深眉頭緊蹙,一聲不吭。
“我也不知道。”姜煙心不在焉的說,耳朵不自覺的聽着那邊的動靜,心也揪緊了。
不久前還哇哇大哭的寶寶這會安靜溫順的躺在她懷裏,她不禁想,這個孩子要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看到這個孩子,她便想到了她此刻不知在哪的孩子,要是這孩子有父母的話,這會多半也在為他焦急擔憂吧。
慕吟吟用指腹輕輕碰了碰寶寶柔嫩的臉頰,若有所思的說:“回頭讓二哥幫忙找找他的父母吧。”
“嗯。”
兩人沉默下來,另一頭,井鐸十分嫻熟的為霍景深處理了傷口,拿起繃帶替他將肩膀包紮好,許久姜煙轉過頭,看到他已經換了件襯衫,襯衫光潔如新,沒有之前斑斑血跡。
霍景深神色平靜,從頭到尾都沒有哼過一聲,她卻能想像那是怎樣一種痛苦,不禁極為自責內疚。
她張了張嘴,想問問霍景深感覺怎麼樣,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是她害他落到這個境地,她有什麼資格過問?
“煙兒。”霍景深忽然抱起她懷中的孩子交給井鐸,凝視着她的雙眼柔聲道,“只是一點小傷,我經歷的更險惡的情況多了去了,這點不算什麼。”
姜煙怔愣的望着他,內疚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她聲音哽咽得厲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她擅自主張的跑來想找姜淵柏談判,他也不會擔心的跟來,他們就不會中姜淵柏的圈套,他就不會為了保護她而受傷。
結果到最後她既沒有救回寶寶,反而被姜淵柏擺了一道,她明明最討厭霍景深擅自主張,當初還那樣呵斥他,然而她自己卻也犯了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