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1章 看上大桑的天下
小雨瞠目結舌：“她是誰啊？”她見識少，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女子。
“你們連她都不認識？”身後有一道女聲穿來，清辭回頭一看，又是一個打扮貴氣的女子。
她道：“那是元若郡主，恭親王之女，她對風王爺一向火辣得很，盛樂幾乎沒人不知道她。”
火辣？小雨驚訝：“所以她喜歡風王爺？”
“是啊。”
小雨眨眨眼，去看清辭的臉色，清辭倒是淡定，從袖子裏掏出個橘子——最近她特別愛吃酸，身上就帶着這些小東西，掰開吃了一瓣。
“那風王爺怎麼不收了她？不是說風王爺男女不忌的嗎？送上門還不要？”
女子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白，愣了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風王爺雖然男女不忌，但也是有自己的喜好，元若郡主那麼刁蠻，不對他的口味。”
清辭勾唇：“我還以為他是個人就可以。”
女子哈哈大笑：“你太有趣了，你是景王府的側妃？我是大理寺卿之女林心怡，交個朋友吧。”
“原來是林小姐。”清辭將橘子遞出去，“吃嗎？”
林心怡也不客氣，吃了一瓣，呃，好酸，她皺起鼻子：“我要去那邊找我朋友，你要一起來嗎？”
“我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清辭婉拒。
她也不介意：“那下次再找你玩。”說完她就帶着丫鬟走了。
清辭看着她走遠，心忖，大理寺卿的女兒？
她若有所思地轉身，冷不防有個人出現在她面前：“我可以什麼樣的，你不是最清楚？”
“……”所以說背後不能講人壞話，說一次被抓住一次。
清辭都懷疑王爺的異能是不是專門能找到說他壞話的人？
趕在他開始興師問罪之前，清辭忙轉移了話題：“聽說王爺最近很忙？”
楚詔嗤笑，懶得不拆穿她拙劣的把戲。
他仔仔細細將她全身上下看了兩遍，確定她安然無恙，臉色也不錯，才放心與她並肩而行走回船艙。
小雨很有眼色，後退兩步，保持在一個被人看見了不會覺得景王側妃和風王爺單獨在一起有什麼不妥，又不打擾風王爺和娘娘說話的距離。這麼識趣，還得到了楚詔一個讚賞的眼神，小雨頓感與有榮焉。
“肚子好像又大一點。”楚詔趁沒人看見，摸了一下，“像已經五六個月。”
過了頭三個月後，清辭的肚子就長得很快，她自己每天都看着倒是不那麼覺得，不過衣服確實窄了。
“王爺怎麼不說說自己在忙什麼？”
楚詔笑了笑收回手，負在身後，一邊留意腳下一邊說：“不是被軟禁了嗎？我忙什麼你都知道？”
“都傳開了，我當然也聽說了，大家都說風王爺為了未來王妃，不惜對太子大動干戈。”清辭似笑非笑。
蘇顧和太子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現在蘇顧被賜婚成了風王妃，太子和風王就有那麼一點兒情敵的意味，大家都等着看他們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楚詔也不辜負群眾的厚望，真對太子下了手。
這幾天她被軟禁在妙音閣，他只託人藏了信進來，確定她安然無恙，便全心全意抓着衛尉寺收了一批劣質兵器的事情對太子犯難——衛尉寺掌管盛樂器械——衛尉寺就是太子黨羽。
楚詔承認：“誰叫太子剛好有把柄落到的我手裏，不用白不用，把人拉下來也好換上我的人。”
清辭不明白：“有兵部和工部在，衛尉寺沒什麼實際意義，為了這個位置去和太子正面交鋒，會不會有些得不償失？”
“如果借衛尉寺打開兵部呢？”楚詔挑眉。
清辭一頓，哦，差點忘了，兵部也是太子黨羽，他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那她就更讓她想不明白了。
雖然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記起了七八成，她知道楚詔是一個對皇位沒有興趣的人，否則當初在帝京，他多的是機會稱皇稱帝，對付榮王寧王賢王文熙帝都是因為他們曾對他下過手，他以牙還牙罷了。
怎麼來了盛樂之後，他反而接二連三主動去爭權奪勢？
難不成他看不上大焉的天下，反而看上了大桑的天下？
楚詔看得出她的疑惑，不解釋，只說：“手裏多一個籌碼，將來做事就多一分方便。”
方便？他有需要在大桑做的大事嗎？清辭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來問：“我為什麼會從大焉來到大桑？”
楚詔目光一閃，不答反問：“白珩舟怎麼沒有跟在你身邊？”
“他說他要去找東西。”她問了找什麼，他沒有回答，她就隨他去，反正他的武功高強，不會出什麼事。
找東西？楚詔猜得出，是去東宮找寧娘吧？
萬壽節是大日子，宮裏大部分人手都上了船，東宮也比平時空虛，他這個時候去，倒是好機會，他其實也派了十七過去，兩人興許還會碰上面。
清辭催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要楚詔怎麼回答？婚前兩日他們因為雙生公主的事情吵了一架？還沒有和好，寧娘的消息就匆匆傳來，你為了救寧娘才趕到盛樂，但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寧娘是死是活？
楚詔捏了捏眉骨，委實是不好開口。
恰在這時，他們迎面碰上了兩個女子，都曾在春狩場上和清辭有過一面之緣的——程司宜和時思靜。
她們停下來行禮，程司宜抬起頭看着楚詔：“王爺，您在這兒啊。”
楚詔頷首：“嗯。”
她柔聲細語：“王爺今晚要穿的衣服，妾身已經準備好放在桌子上，王爺看一看，要是不滿意，妾身再重新準備。”
“嗯。”
妾身。清辭想起來了，程司宜的身份是楚詔的夫人。
程司宜又問：“王爺現在要去看看嗎？”
楚詔道：“不急。”
“那妾身到甲板上去，王爺需要宜兒伺候，讓人去喚宜兒過來。”程司宜說。
“嗯。”
時思靜心有不怠，剛才她們遠遠看到楚詔對榮清辭有說有笑，結果到了她們面前，他態度就淡淡，這個榮清辭到底有什麼好的？懷了別的男人野種的女人，也配主子對她這麼好？
她忍不住說：“側妃娘娘懷着孩子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吧，畢竟船上不比地上，時不時就遇到一個海浪，要是船一晃不小心摔倒可怎麼好？”
清辭一挑眉。
楚詔一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