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朝廷上,郭治力挫群雄
“皇上,你知道嗎?朝臣中有不少臣子是要恢復大慶朝的,可是臣妾都婉拒了他們的建議。這都是因為臣妾愛你啊,皇上!”艾令月發自內心地嘶吼着。
郭啟勛沒有心痛:“如果你不與朝臣勾結做這些違背法理的事,也不會有朝臣說要推翻朕恢復大慶了。都是你,知道嗎?”
“好,都是臣妾的錯。但是皇上別走,皇上聽臣妾說,那時候在江南行宮內,臣妾在見到你就喜歡你了。如果臣妾只是一普通女子,被皇上相中了納為妾室,隨後在皇上的后宮裏,皇上對臣妾會不會不是這樣的?會好一些?啊?”艾令月最後的一點祈求,如同寵物仰頭看着主人一樣。
郭啟勛對於這個,也要說明清楚:“如果你是一普通女子,艾令月,你這樣的性子,飛揚跋扈眼高於頂,朕不可能將你納為妾室。”
艾令月那抓着郭啟勛的手慢慢落下了,心隨之落下了:原來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皇上你對我,只是有一點愧疚,其他什麼都沒有。
皇上你好狠啊,當初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娶我?錯了,是我為什麼非要嫁給你?再悔也沒有。
艾令月坐在地上靠着牆壁,看着皇上郭啟勛站過的地方:剛才對賈雲岫的話應該改一下,賈雲岫,我現在不嫉妒穆蘆,而是嫉妒你。在皇上眼裏,我和穆蘆是一樣的用處,只是用處不同,可是你在皇上眼裏卻是最重要的!
對了,要讓皇上防備賈雲岫:“皇上,賈雲岫的兒子要奪取東宮之位!”
郭啟勛早已走遠了,沒聽到。回應艾令月的就只有迴音了。
賈雲岫在流遠宮想着艾令月對自己所說“你我都一樣,只有穆蘆在皇上眼裏是最重要的”。不去想這些,否則腦子要爆了,可是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那就想想以後郭治的路具體該怎麼走吧,與郭治商量一下。
這時候莫嘉穎昭儀來了,現在她還算是後宮中得寵不錯的,不但有自己的女兒,還有八皇子郭琦——皇上郭啟勛將郭琦歸為莫嘉穎所出。
現在莫嘉穎臉上是笑容盈滿了:“皇後娘娘,不知您忙不忙,要是不忙啊,奴婢還真想斗膽請您教導奴婢照顧這兩個孩子呢。他們一樣的年齡,今年都三歲了,現在正是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每天都哭啊哭,哭了笑,還打架。”
賈雲岫喜歡孩子:“本宮雖然是忙,但這心裏空虛時候就喜歡看到小孩子,莫嘉穎,有空就帶着兩孩子來玩吧。”
“奴婢遵命。”莫嘉穎歡喜地說著:“不知戚子葉姐姐現在在西山宮裏如何了。將來戚子葉姐姐從西山宮裏出來,是否還會要回郭琦啊?”
“這是皇上決定的事,莫嘉穎你只管照顧好郭琦就行了。”賈雲岫提醒道:看這個莫嘉穎,不聲不響,在後宮從新貴變成舊人,見誰都低頭,反倒是比那些趾高氣揚傲氣凌人恃寵而驕的嬪妃要有福氣啊。莫嘉穎,你現在有兩個孩子了,以後的路好走,只要你耐心地等着,不要去奢求。
這次艾令月是徹底走下了後宮的舞台了,連並朝堂中的與她有勾結要恢復前朝的一心兩用的佞臣都被一窩端了。
這最大的功臣是郭啟桐,他也得到了他應得的獎勵:晉陞為刑部尚書。
從此沒有誰敢小看這個“辦案的”永和王了,都是對他明着稱讚的:才三十就當了尚書,乘風破浪扶搖直上啊。
背後,所有官員大大小小的,都擔心着:不知哪一日會被郭啟桐被“辦了”。
作為現在朝廷的紅人,皇上的助手,太子和其他皇子都想來拉攏郭啟桐,“五叔五叔”地喊個沒完。不過郭啟桐早就看中了郭治,押票在他身上了,對其他皇子只是敷衍一下。
對郭治則是深談詳談。
郭治和郭啟桐幾杯酒下肚后問道:“五叔是真了不得,不知五叔是如何截住那個假艾敏玲並猜出她是假的?”
“你母後來刑場救艾敏玲的時候,已經不是尋常了,五叔我這就覺得有詐,有人在操縱,於是就將那個假艾敏玲攔下來審問。”郭啟桐從容穩定地說著,最後還是一聲嘆息:“可是我還是慢了一步,若是能快些審問並查出假艾敏玲的身份,也不會讓郭賢送命了。”
說道傷心事,叔侄兩都沉默了一會才聊起了其他事。
重要的事當然是在眼下了,郭啟桐鼓勵郭治:“郭治,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五叔相信你的能力。”
“五叔過獎。”
“切莫謙虛。”
……
流遠宮,賈雲岫與幼子郭治談論着:“郭治,現在是你展示才華的時候了。要讓你父皇知道你才是繼承帝位的最佳人選。你放心,有母后支持你,有你五叔幫助你,還有林大人教導你,你還擔心什麼?可要記得你郭檸郭佑哥哥是怎麼死的,你還沒為他們報仇。你郭賢姐姐是怎麼死的。如果你是太子,將來是皇帝,那麼這些,都要被翻出來寫入史冊,記錄那些惡毒者!”
“兒臣謹遵母后懿旨!”郭治今日雄赳赳氣昂昂。
朝堂上,一個棘手的問題來了,兵部上奏:“皇上,西邊摩羅國一直佔領我漢人的十二個郡縣,多年未歸還,我漢人百姓在摩羅人管束下生不如死。”
“為何不將這十二郡收回?兵部是怎麼做的?不去奪回這十二郡來?”皇上郭啟勛問道。
禮部回答:“回皇上,此十二郡縣是前朝時候大慶皇帝戰敗后與摩羅國簽下的城下之盟,將那十二郡縣劃歸摩羅國管轄。如今,那摩羅國獅子大開口,要求我大原交出麒麟玉璧才可將那十二郡縣交換。”
“這怎麼可以?麒麟玉璧是漢人的象徵,是精神寄託,怎可交出麒麟玉璧?”……臣子們大多是這個意思,有的是根據自己所想,有的是摸索皇上郭啟勛所想,最後都這麼個說法了:反對用麒麟玉璧交換十二郡。
皇上郭啟勛對此沒有大怒,他對朝堂上的說法不像是很滿意,就問他的兒子們,從太子開始:“太子,你認為該怎麼處理這事?”
“嗯。”太子郭辰在上朝之前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問題,所以從來就沒有腹稿,不懂得臨場發揮的他就要“嗯”一段后才發言:“兒臣認為,麒麟玉璧乃我漢人象徵,缺不得。相比這麒麟玉璧,那十二郡算不得什麼,還是以這麒麟玉璧為重。”
“可這十二郡有我漢人不少,他們的生存該如何管?”郭啟勛問道。
郭辰沒有“嗯”很久:“父皇,如今我大原的兵力已經充足可以進攻這十二郡了,可以尋一理由去將這十二郡搶回來。”
說地輕鬆,先開戰者就無理,你郭辰怎麼不說尋個什麼理由啊?想不出來吧?你要想用兵力解決這事,就自己帶兵去奪回這十二郡縣啊,那樣你的太子位才可保住。
郭治對郭辰的話覺得可笑至極。
皇上郭啟勛也沒對郭辰的建議做評價,就問道:“其他郡王,郭覓,郭治,郭盪,你們怎麼說?”
郭覓和郭盪都是異口同聲:“兒臣認為太子說地有理。”
不同的聲音出現了:“父皇,兒臣以為太子說地不對!”
皇上郭啟勛耳邊終於出現讓他一抖擻的聲音了,但卻是從這個似乎在憎恨自己的兒子口中說出的,郭啟勛沉下一口氣:“郭治,你為何說太子所說是錯誤?”
郭治開始發飆他的評論了:“父皇,這麒麟玉璧在皇宮中是做貢品欣賞用,並沒有蓋章傳位傳令等用處,放在皇宮裏,有多少人能夠有幸目睹麒麟玉璧?不如就將這玉璧與摩羅過交換這十二郡縣。”
太子的話受到了攻擊,且是他兄弟的反對,他不能忍:“郭治,你這麼做就不怕民眾說我大原與前朝大慶一樣簽訂了城下之盟嗎?”
郭治不慌不忙:“父皇,太子,這並不是城下之盟,而是一計。這玉璧在兒臣眼中不如那十二郡和那十二郡的百姓重要。十二郡,已經超過了一個州的面積,我大原怎可讓這十二郡的臣民都在敵國手下受苦呢?如果這玉璧能換得這十二郡臣民的福祉,那它就是發揮了他的用處。反之,它只是一塊漂亮的石頭,中看不中用。”
郭啟勛怒喝着:“大膽郭治,竟敢說這千年流傳的玉璧是石頭,可知漢人視它為先祖遺留之物?”
郭治又不是沒有被郭啟勛這麼吼過,而且是被吼加怒視多次了,所以也不怕:“父皇,如果這是先祖遺留之物,那就更要用他來換取十二郡百姓的平安了。兒臣以為,先祖在天之靈也會希望這玉璧能保佑後代子孫。若先祖有靈,不管這玉璧是在我漢人這裏還是在摩羅人手中,都會保佑我漢人祖祖輩輩的安康。”
說一句能還幾句啊。
有朝臣覺得郭治的話不妥:“郭治郡王,這玉璧是有功能的,我漢人有傳,玉璧在誰手,誰就為王者,如今要將這玉璧拱手讓人,這是否對本朝的國運不利?”
“差矣,大錯。”郭治解釋並辯駁:“傳言是傳言,這玉璧是用來祝福掌朝的國君的,而不是保國君之位。我漢人自古以來朝代更迭多少次?這玉璧經歷了多少國君之手?玉璧有無保過任何一個朝代永世長存?”
“放肆!郭治!”皇上郭啟勛對此話不滿:“難道你要說本朝也不會長久?”
“父皇,兒臣並無此意,兒臣的意思是能保朝代永存的不是玉璧而是國君的仁慈和治國有方,讓百姓黎庶安居樂業,得了民心,那才是保朝代長久的真理。如今父皇就做到了這一點,但請父皇在這十二郡和玉璧之中做出明確的判斷。”郭治拱手彎腰。
郭啟勛被他說地也是暗暗點頭,心裏有了主意,但就是不給郭治好臉色:“依你看,朕就是要將這玉璧拱手讓給那摩羅人了?”
郭治真累啊,要說多少次你們才可明白:“父皇,這不是拱手想讓,而是用玉璧換取這十二郡黎庶的福祉。父皇若在全國宣揚此事,一路上送玉璧去往西邊邊界交換十二郡,沿途讓平民百姓都有機會一睹這玉璧的美顏,會感受到父皇的寬廣胸懷。並宣傳此事,說我大原百姓不論誰有難,父皇您都願用玉璧去換取其幸福安定,這就可讓民心歸攏在父皇周圍。”
郭啟勛不說話,繼續聽着。郭治見此,肯定自己的想法是真確的,也就繼續說著:“還有重要的事,那摩羅國定是對玉璧有極大興趣,使臣去與他們交換籤約時候,不但可要回十二郡,還可向他們提出條件。如此,父皇不費一兵一卒就收回了十二郡。那麼,這玉璧就起到了一舉三得的妙用。遠比它擺放在宮中要強。”
“朕今日疲乏地很,議政到此為止。”郭啟勛並未對郭治的話做任何評價就結束了今日的朝會了。
在昌盛宮內,郭啟勛想不明白:今日是怎麼了?沒有誰說出我的想法,郭治卻能憑一嘴不爛只舌頭力挫群雄,不是,力挫群衰。郭治難道是早知道今日議政的話題?就算他早尋高人問了這事,但他句句話都沒有打結,抑揚頓挫正合適,道理說地在場的官員都無話可說。
郭啟勛迷茫了,不知自己的兒子是如何了:太子郭辰從不見有長進,其他皇子長進微弱,這個郭治,一直恨恨地看着自己的郭治卻是一鳴驚人。
郭治有些摸不着頭腦,對於父親郭啟勛最後的突然退朝,郭治有些擔心,於是在探望賈雲岫的時候就把今日朝堂的事情說了:“母后,你覺得我在朝堂上說地對嗎?”
“用玉璧換回十二郡縣,這是十分划算的,而且你也說服了所有臣子和你的父皇,那麼就對了,你父皇已經同意且默許了你的看法建議。”賈雲岫欣喜地點頭說道:“郭治,你這些年來的埋頭苦讀沒有白費,今日在朝堂上一定讓你父皇和其他臣子刮目相看了。”
“這個,猜不着,但總覺得父皇對我有些冷漠,也不給個評價就走了。”郭治在母親面前撅起嘴:那算是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