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后整夜不歸,禁足
穆咸宜越感不舒服了,郭啟誠湊過去,臉色立刻溫和下來:“咸宜,現在感覺如何?”
“你又打人了,都說了你不要打人,去,給太醫道歉!”穆咸宜下令。
這是比皇上的聖旨還有用啊,郭啟誠立刻站起來像剛才那位被自己打的太醫鞠躬道歉。太醫連忙鞠躬:“奴才不敢。”
現在看到穆咸宜的樣子可真讓人如坐針氈啊,穆咸宜忍不住了:“王妃這些日子都實用了什麼?拿來看看。”
“王妃用的湯藥沒有記錄,這飲食都是按以前的溫補記錄沒有差錯。”丫鬟回答。
賈雲岫要飆了:“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個小小的脾胃虛寒病症會這麼厲害地折磨着王妃?”
丫鬟們跪下了:“皇後娘娘請息怒。”
躺在卧鋪上的穆咸宜已經吐地前胸貼後背了,卻還是沒能躲過這又一次的劇吐,賈雲岫看着不知有多心疼:“咸宜,你別再吐了啊。”
郭啟誠在旁也無法,只有求着:“咸宜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能再讓穆咸宜嘔吐了,要不就會脫水而死,於是太醫們給穆咸宜煎了很強的止吐葯,這才緩解了穆咸宜的嘔吐。穆咸宜也進食了些鹽水湯水和流食,都是勉強撐着的。
看起來可以暫時穩住這嘔吐癥狀,可是到了傍晚,這強烈的嘔吐再次開始,比白天的更劇烈。現在沒法了,只有再用止吐葯,加大劑量,但穆咸宜對這止吐葯也作嘔了。
後來受不住這止吐葯了,什麼都嘔。太醫用了針灸穩住了一會兒,但只是暫時穩住,不到一個時辰又繼續嘔吐了。
此時已經到了半夜子時了,穆咸宜極度脫水,到了瞳孔放大,脈搏緩慢的情況了。
“王妃已經昏迷了,請皇後娘娘起身,奴才給王妃用針灸和艾灸。”現在到了緊急情況了。
賈雲岫在旁搖着穆咸宜的手:“咸宜,咸宜,你挺過來啊,不怕的。”
郭啟誠在旁是幫不上忙,只有在房裏走着,快步,心急越快,但對於穆咸宜的病症毫無幫助。
太醫對穆咸宜用了針灸艾灸刮痧,房裏艾草味道太重,就只有將窗欞打開一點,可外面是凌冽寒風。真是禍不單行啊。
賈雲岫和郭啟誠在穆咸宜身邊守候着,這個下半夜是心都被吊著的。穆咸宜的幾次睜開眼都是他們喜悅的時候,但這喜悅不過一朵花落的時間。穆咸宜沒有說任何話就閉上了眼。
如此來回幾次,已經是早上卯時了。冬天天亮得晚,還需要點燈。
太醫已經停止了針灸,吹滅了艾草棒,所有治療動作都停下了。
“幹什麼?你們都哭喪着臉幹什麼?還不給王妃治療!”郭啟誠指着這一群太醫。
一位老太醫已經是累了一夜了:“請皇後娘娘和永和王節哀,王妃的脈已經停息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郭啟誠抓住太醫的領子問着,眼死死地盯着。
賈雲岫在穆咸宜身邊坐着,摸了脈搏是停了的,掀起眼皮,瞳孔是完全散開的。
賈雲岫那吊起來的心也落地了,似乎是鬆氣了,似乎是走了希望了:“啟誠二弟,不要為難太醫。咸宜她已經走了。”
“不會的,”郭啟誠到穆咸宜卧鋪前使勁兒搖着:“咸宜咸宜你醒醒,你答應我陪着我啊。”
男人的哭更能震撼人心,這個從不流淚的郭府霸道二少郭啟誠此刻為了愛妻哭地聲音震天。女兒妙兒姈兒也跟着來了,聽到父親哭了就跟着哭:“娘親,娘親。”
賈雲岫是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幫助穆咸宜照顧妙兒姈兒了。
“皇後娘娘,該回宮了。”折紅一整晚沒有離開賈雲岫,在賈雲岫身邊說了不少次這樣的話,因后妃是不得在宮外過夜的。
昨晚賈雲岫為穆咸宜心急如焚,對摺紅的這話都是怒喊道“閉嘴”,忠心的折紅還是不斷地提醒賈雲岫。現在,賈雲岫除了回宮也無處可去了。
現在回宮吧,賈雲岫不知郭啟勛會怎麼處理這事,也不知郭啟誠會怎麼面對愛妻的早逝。皇上郭啟勛不用怎麼處理吧?只需要厚葬穆咸宜就可了。而這事對郭啟誠來說卻是切膚之痛啊。
流遠宮。
眼睛浮腫的賈雲岫感覺全身疲憊,見到了在流遠宮裏走來走去的郭啟勛,他很生氣,這不近人情的話就脫口而出了:“當今皇后離宮在外一夜未歸,現在終於知道要回來了?”諷刺。
賈雲岫一猜,準是昨晚有不少嘴巴在郭啟勛面前說著“皇後為何還沒回來,奴婢有事請教皇后”,賈雲岫也沒心思與郭啟勛爭辯:“皇上要處罰臣妾嗎?是禁足還是如何?”
郭啟勛臉有點斗:“雲岫你還真是最能猜中朕的心思,以後就禁足在流遠宮!”
“臣妾遵旨。”賈雲岫這下就往前栽倒。宮女們去扶她起身休息。
郭啟勛有些擔心,但更疑惑的是:“皇後去永和王府邸看望王妃,為何一夜不歸?”
“回皇上,永和王王妃昨日胃寒病症發作,劇吐不止,皇後娘娘照顧一夜不忍離開,可是今早卯時,永和王王妃離世了。”折紅解釋道:“皇後娘娘心痛難忍,照顧了王妃一夜,卻依舊無法挽回永和王王妃的命。”
有此事?郭啟勛第一感覺是在懷疑折紅所說:“你在為皇后隱瞞什麼?”
折紅驚訝郭啟勛為什麼會這麼說:“皇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皇后一直在照顧王妃,永和王王妃真的已經去了。”
郭啟勛看了看累得睡了的賈雲岫,還是疑惑着,直到外面報喪人來了:“皇上,永和王告假,王妃病故。”
郭啟勛才沒有懷疑此事,但是對於賈雲岫一夜未歸,郭啟勛心裏被扭着。他在流遠宮裏守着賈雲岫。賈雲岫睡地不安穩,雖然疲累卻很快醒來了,第一眼看到郭啟勛在凝視着自己。
“我去永和王府慰問,你休息吧。”郭啟勛很冷淡。
賈雲岫起身道:“啟勛,我和你一起去,現在不知啟誠二弟和兩個侄女如何傷心,我們,”
郭啟勛瞪眼對着賈雲岫:“剛才的話忘了嗎?你在流遠宮禁足,永遠!”
賈雲岫無法接受:“現在啟誠二弟一家很難過,我們要去幫助他們!”
郭啟勛反手一個巴掌:“昨晚你已經幫助地夠多了!哪裏都別去了!”
賈雲岫這一掌,打在臉上,卻也沒疼在心裏,是這天太冷了嗎?還是對郭啟勛心冷了?
折紅在流遠宮裏,也不得出去了,可不能讓賈雲岫就這麼守在流遠宮裏:“皇後娘娘,奴婢猜着,皇上只是一時氣憤您一夜未歸,不久就會解除您的禁足的。”
賈雲岫感覺不對:“讓宮人去外面打探,整個皇宮都要打探,哪裏都不能錯過!有關於本宮的話立刻報告。”
“是。”折紅雖不知賈雲岫這麼做有什麼用,但跟着賈雲岫這麼多年,知道賈雲岫的想法一定是沒錯的。
派出去的宮人都回來了,個個臉色都不好,不敢抬頭看賈雲岫,賈雲岫從第一個開始問:“聽到什麼了嗎?”
“宮裏,宮裏說皇後娘娘昨晚去永和王府邸與永和王合謀害死了王妃,還說,”
“還說什麼?”賈雲岫要全部知道。
這小宮女回答:“還說皇後娘娘與永和王這是舊情復燃暗渡陳倉。”
“真是可笑至極,本宮要是與永和王有見不得人的事,何必這麼明擺着讓人知道?”賈雲岫一拳頭砸着桌子:“看來這些話不用去打探了,整個皇宮都在傳了?”
宮人們都點頭。
賈雲岫還沒從穆咸宜去世的悲痛中走出,就遇上了這樣一場災禍,屋漏偏逢連夜雨。折紅將宮人們都退下了,聽賈雲岫的吩咐。
“這是誰在趁機造謠,唯恐天下不亂!”賈雲岫咬牙狠狠道。
折紅很容易想道了:“娘娘,這些宮人們說外面謠傳您在靖州郭府的時候就與當時的二少現在的永和王郭啟誠不清不楚,現在舊情復燃就害死了穆咸宜。這件事,曾經穆蘆穆葦用此事來造謠破壞您和皇上之間的關係。”
賈雲岫同意這說法:“又是穆蘆穆葦,對,她們說得出這種話。只是穆咸宜是怎麼去了啊?從未聽說這胃寒能奪走一中年少婦的命。穆咸宜她生育了八個孩子,記得她剛來京城的時候臉色那麼好,怎麼這一到冬天就一日不如一日?”
“難道這是穆蘆穆葦做的?她們怎麼做到的?”折紅說的這事是個難題。
永和王府邸。
已經是白花花一片了,還沒下雪,這裏就是哭喪的白色了。
皇上郭啟勛來到這裏看望郭啟誠:“怎麼弟妹會病成這樣?之前也未曾聽你說過。”
郭啟誠已經哭暈過兩回了,現在對皇上的回答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臣不知道,咸宜只是胃寒而已,卻不知這胃寒會要了她的命。”
“真是讓人痛心啊。啟誠,朕只有勸你節哀了,等弟妹的葬禮完畢,朕會給你挑選京城名媛來續弦,照顧你和妙兒姈兒。”郭啟勛這話似乎是不懂事啊,一點沒有感受到別人的心痛。
郭啟誠嘩地一站起,堅決說道:“我此生只愛咸宜一人,其他女子都不入我眼!”
這樣對皇上說話是沒禮貌的,但特殊時期,皇上郭啟勛也就沒管那麼多,暫時穩住郭啟誠的情緒吧:“啟誠,朕說錯話了,你別介意。”
“皇上皇上,奴婢有事稟告,”一丫鬟過來了,沖入到皇上郭啟勛面前就跪下了。
郭啟勛有點驚嚇:“不要一驚一乍,有什麼事就說!”
“皇上,王妃的去世有隱情!王妃是被人害死的!”這丫鬟語出驚人。
郭啟勛和郭啟誠一齊睜大眼望向她:“是誰害的?”特別是郭啟誠,又要抓別人脖子了。
那丫鬟面對當今皇上和王爺卻也是鎮定自若:“是皇後娘娘!”
被郭啟勛說了句“掌嘴”之後,這個丫鬟還是要說:“奴婢有證據!”
皇上郭啟勛就好奇了,郭啟誠則是要找出兇手,於是這個丫鬟就把編好的故事說了出來:賈雲岫知道穆咸宜一直是脾胃虛寒,就一直送了宮中的藥材給穆咸宜溫補。但是這些藥材看上去是溫補的葯,實際上是涼補的,只是賈雲岫派人在這些涼補的藥材上動了手腳,加工成溫補的藥材,所以沒有誰看得出來。穆咸宜一直服用這些涼補的葯,越冷越喝。結果就導致死亡。
“那你知道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早說?”郭啟誠忘了現在是該郭啟勛來審問,
那丫鬟回答道:“奴婢本來不懂這些葯的冷熱,只是發現皇後娘娘賜給王妃的葯在煎藥之後勸變了形狀,於是就去問王妃。王妃不信皇後娘娘會給她吃這葯。於是奴婢就聽王妃所說。但今日不想王妃就死在了皇後娘娘所賜的葯下。”
郭啟誠將這丫鬟推開,轉身去對這已經死去的穆咸宜喊道:“咸宜,你怎麼這麼不留心眼啊?怎麼誰的東西都吃?”
莫乾眼淚的郭啟勛對郭啟勛問道:“皇上,現在是皇后害死了臣弟的妻子,這要怎麼說?”
郭啟勛對這個說法本就納悶,加上昨晚賈雲岫一夜未歸,就更奇怪地問那丫鬟:“你說地屬實?你要敢說皇後娘娘的不是,污衊皇後娘娘,那可是滅九族!”
“奴婢說的一點沒錯,皇上,皇後娘娘就是為了與永和王重修舊好才想法害死王妃的。”這個丫鬟信口開河。
而皇上郭啟勛卻是半信半疑:“膽敢這麼說?你有和證據?”
郭啟誠怒斥這個丫鬟:“你胡說什麼?本王對王妃一心一意從無他戀!”
郭啟誠要打這個丫鬟,皇上郭啟勛卻攔住了,繼續問道:“為何你要胡說皇后與永和王?”
這丫鬟似乎有鐵的證據:“奴婢收拾過永和王的書房,裏面有皇後娘娘的書信。”
這下,永和王郭啟誠就莫名其妙,而皇上郭啟勛就直瞪着:“帶朕去永和王的書房!”
“皇上,你相信嗎?皇后賢良淑德,怎會與臣弟有這見不得天日的往來?”郭啟誠被侍衛拉着手,在郭啟勛背後喊着:“皇上,不要污衊皇后的人格,這是在羞辱你自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