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發寒的帳本

第28章 發寒的帳本

看着滿滿一桌的帳本,成若蘭連死的心都有了,說什麼快過年了,年年都是這個時候把帳本拿給王爺過目的,現在王府有九夫人執事了,這過目的事情就交給她了,而且還要在年前看完。

翻開一本帳本,上面就寫着小丫環的月奉是多少,大丫環的月奉又是多少,平日裏逢年過節,又給丫環們打了多少賞,寫的儘是繁體數字,看的她眉眼抽筋。

又翻開一本,上面寫着城外的圈地租給農戶,收租多少,上面寫的什麼王大,張三……

再翻開一本,上面寫着於何年何月何日,皇上賞賜多少金,多少銀,綾籮綢緞多少匹……

再看一本,上面又寫着沁春院大夫人月眉開支多少,天香院二夫人冬香開支多少,紅梅院三夫人梅恬開支多少……最後瞥到漾晴院八夫人季容容月開支竟然比任何人都多一倍。

突然莫管家揮揮手,喝退了身後的管事,從懷裏拿出一本帳本,小心翼翼的遞給她,看莫管家那小心的模樣,她心裏就好奇了一下,難道說這本帳本與眾不同。

翻開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只見上面寫着乾元錢莊,下面儘是一些通存通匯的記錄,竟然都是高官富甲,天啊,文兲睿是什麼意思,不是只是執事嗎?

“九夫人,這是王爺特地交待的,說以後就全部交給九夫人打理。”莫管家小心的看了眼她的神色,輕輕的說道。

她睜大眼睛看着帳本發獃,這本乾元錢莊的帳本,沒有表面這麼簡單的,這讓她聯想到貪污受賄的洗黑錢,尤其是第一頁就寫着,左相沈槐安,於何年何月何日存入銀錢多少兩,又於何年何月何日存入多少金。

這代表什麼,代表着無人得知乾元錢莊是文兲睿手裏的籌碼,而據她所知乾元錢莊是大乾國最大的錢莊,遍及全國各地,而記錄的又這麼詳細,跟一個龐大的情報網又有什麼分別。這種要命的事情,文兲睿卻輕描淡寫的交給她來打理,這不是開了國際玩笑嗎?

用力的合上帳本,像見鬼似的丟了出去,如同上面有洪水猛獸一樣的駭人,嚇的莫管家,忙不跌的拾了起來,嚇的全身發抖的,抱在懷裏。

“九夫人,這這這,不能亂丟啊。”

“我不看,我什麼也沒看到,去告訴文兲睿,這王府的鎖碎事,叫我打理,還能勉強接受,這種,這種危險的事,不要找我,我還想天天活着看太陽。”

想也不想的跳了起來,從屋子裏竄了出來,風花雪月四人立馬跟上她,她頭也不回的白着一張臉,往府外跑,她要去找劉東傑,商量開太白樓的事情,打死她也不願意去知道那些隨時都有可以讓她掉腦袋的事情。

再見到劉東傑的時候,東傑明顯的想通了,雖然還有一些不自然,但至少說話不像昨天那斷斷續續。

帶着風花雪月,跟劉東傑把太白樓分店的鋪子給定了下來,又商討了一些詳細的東西,太陽也就快要西沉了,風兒提醒她要回府了,無奈,只好吩咐東傑託人回平江告訴馬楚楚她是女人的事實,老這麼托着人家的佳期,實在是不道德。

東傑瞥了一眼她身邊的風花雪月,最後還是好奇的問起她這到底是嫁到那裏了。想了半天後,她才囁囁的告訴他,自己嫁的是巍王,咬牙切齒的說自己是小妾,而且還是排行老九。驚的劉東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風兒催的急,她也來不急再跟東傑說這些天的詳細事情,無奈之下,只好跟着風花雪月回了王府。

先去蒼柏院看了看成天立,可能是因為喝了麻醉藥的原因,成天立從上午一直睡到晚上都沒醒來,崔老頭,也沒走,就坐在他屋裏研究着上午她跟他說的那些外科手術,讓她無語的是,不知道崔老頭從那弄來一隻沒毛的雞,拿着雞在做縫合試驗,看的她惡了好一陣子。

回到翠竹院用了晚飯,莫管家又帶着管事們陰魂不散的跪在門外,讓她有絲想抓狂的咆哮,這真的是不想讓她活了。

看着他們都一把年紀了,還跪在潮濕的地上,又余心不忍,只好耐着性子,聽他們一一彙報着各自的事情。

聽到文兲睿對那些佃戶特別優渥時,她愣了半天,想起他昨天說國以農為本,心裏對他的看法又好了幾分。雖然她偶爾還是在街上看到孤兒跟流浪漢,但從目前來看,大乾國的民生狀態還是算不錯的,至少她在這三年,極少有聽到有凍死,有餓死的平民,可見,文兲睿是個很好的政治家,他把國家打理的很好,除了一些隱匿性的內亂,對外,確實是真真實實的太平盛世。

待她把管事們都打發走了后,風兒便來告訴她,已經到亥時了,看看窗外的格外醒目的星空,才發覺,今天她像個陀螺一樣忙了一天呢,腰酸背痛的。

“九夫人,王爺今天晚上去了天香院。”

天香院,二夫人的院子?隨他吧,管她什麼事,只感覺心裏有一絲異樣的酸味,腦子裏響起那日他對成天立說,我會好好愛她的,我呸,她才不會愛上他呢,簡直就是一個種豬。

憤憤的喘了幾口氣,便脫了衣服睡覺。

一直睡到後半夜,就聽到屋內好吵,乒乒乓乓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屋裏五條身影在翻箱倒櫃的打鬥,其中四條身影怎麼越看越眼熟,不是風花雪月嗎?

那另一條是誰?迷茫的坐了起來,揉了眼睛,她是不是在做夢啊。

“月兒,保護好九夫人,”風兒看到她坐了起來,急吼一聲,月兒撤了劍,一個轉身,就擋在她面前。

“這是搞什麼?”獃滯的眨眨眼,腦子慢慢的反應過來,她被殺手盯上了……

“救……命……啊……”

她一聲凄厲的大喊,頓時怔的屋裏的幾條身影同時愣了下來,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那條陌生的黑影,她只見眼前銀光一閃,劍尖,直指她的喉嚨,駭的她連閃都忘記了,其實也不是忘記,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閃,反應不過來,只能硬生生的挨刀子。

月兒離她最近,反應了過來,揚起劍就去擋,來者氣勢洶洶,月兒的劍只是讓對方的劍芒偏了偏,一股刺痛,從她的右肩傳來。

悶哼了一聲,對方見沒刺中要害,身後的三把劍光又逼近,無奈的轉身飛速的突破窗口,往外逃竄。

“九夫人。”月兒嚇的急切的喊她。

風花雪三女,愧疚的跺了跺腳,也從窗口飛身追了出去。

“九夫人,你別說話,我去請崔御醫過來。”月兒急的眼淚直往下掉,若蘭趕緊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拽住她的衣襟。

“等一下,小心他殺回馬槍。”看到月兒掉眼淚,她想到是她們沒有盡職保護好她,文兲睿指不定一會要怎麼罰她們,所以她是嚇哭的。

也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整個王府燈火通明起來,府內的護衛,四處搜查着刺客,她院裏的小丫環們一個個全都誠惶誠恐的站在屋裏,她這才讓月兒去請崔御醫。

自己感覺右肩被劍刺傷,拉開衣襟看了下,創口細小修長,微微動下右肩,只感覺痛入骨髓,好霸道的劍法,差點刺穿她的肩胛骨。

如果不是月兒抬劍擋了一下,只怕自己這會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想想都后怕,慘白着一張臉。獃滯的看着鮮血猛的往外流。

直到一屋子的丫環全都顫抖恐懼的喊:“王爺饒命。”

她才醒了過來,皺了下眉,抓起放在床邊的一件衣服,按住傷口,抬起頭就對上文兲睿冷冽的目光。他的瞳孔縮了縮,冷的入骨三分的聲音慢慢的從他的薄唇中吐了出來。

“通通去執罰院領罪吧。”

“王爺饒命啊。”

這時一屋子的丫環都嚇的身子有如抖糠,哭泣着跪在地上不起。她不知道執罰院會怎麼處罰她們,但看她們全都嚇的面如白雪,就知道肯定輕不了。

“王爺她們都不知情,算了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剛才她們都在,也不過是徒增人命傷亡罷了。”忍着肩膀上傳來巨痛,她無奈的長嘆。好像只要跟他沾上關係,這命啊,就是懸在刀刃上的,而她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昨天才發現天立受了重傷,今天就輪到她,還真是凄涼。

文兲睿幾個大步走了過來,伸出手,在她的右肩幾處動脈穴上,點了幾下,痛的她又咬牙切齒的皺眉,低頭瞥了一眼不再流血的傷口,再看到已經浸紅了的床單和衣服,眼一黑,便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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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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