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司家
不知不覺間，屋子裏的陽光成了紅色，太陽漸漸落下，夜幕如潮水一般淹沒大地。
雙眸緊閉，凌逸胸口那一縷金光如燭火一般，搖曳不定，卻始終不散。
緩緩睜開眼，眼眸中浮現一抹金色鋒芒，劇痛已經被壓住，不過李老這一掌力量太大，雖說是給自己一個教訓，卻也震散了他凝聚的氣息，損傷了經脈，想要完全恢復，起碼也得七天。
雖說此刻實力只剩下三成，不過凌逸對李老沒有一點怨恨，因為李老這一掌，讓他深刻記着，實力不夠之前，只能忍着，不要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
用七天的傷勢換這麼一個真理，凌逸感覺自己賺到了。
習慣性的拿起劍，隨即一怔，只將它放在床上。
城主府夜間也很熱鬧，因為司家勢力強大，家主成了鎮雷關城主之後，家族更是如日中天，因此每日都有許多年輕武者慕名而來，求一個客卿位置。
今夜司家似乎在慶祝什麼，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山珍海味擺滿了四周，男女歡歌縱舞。
夜間雖然還在落雪，不過哪兒能讓人們的激情冷卻，飄蕩而來的香味使得凌逸都有些陶醉。
他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
只有李老注意到了凌逸，朝他招手示意過來。
“我本以為你還不能下床，沒想到你竟然一天就行動自如了，老夫還真是小看你了，你考慮得如何，如今司家可謂如日中天！”
凌逸笑了笑，說道:
“李老好意，我要是推辭就顯得不識趣了，如此我就加入司家！”
聞言，李老顯得很高興，拍了拍凌逸的肩膀，笑道：
“好，司家客卿眾多，不過少年天才可是沒有幾人，你只要表現好一點，家主一定看得到，說不定把你封為外姓弟子，甚至外姓族人都有可能。”
李老這話可是讓不少人眼紅，李老就是司家的外姓族人，除了姓氏不同，待遇和地位都和本家族人一樣。
外姓弟子也是如此，能夠享受和本家弟子一樣的待遇，不需要更改姓氏，斷了自家香火。
這白衣少年是何來路，竟能讓李老如此賞識。
淡然一笑，凌逸雖是年少，但他和爺爺修三年武道，每日爺爺都會給他講各種各樣的事，也灌輸了他很多人情世故。
現在他不說話，只是拿了一杯烈酒，敬李老，隨後仰頭猛灌。
李老笑得更加開心，舉杯共飲。
“夠豪爽！”
周圍之人也都聚了過來，對二人敬酒，他們敬李老，也敬凌逸，他們可不瞎，李老對凌逸似乎很賞識，能夠得到司家老管事的賞識，凌逸日後在司家可謂前途一片坦蕩，他們怎能不趁着機會巴結一下？
正在他們說話間，從一間屋子裏走出一位女子，前後有兩個侍女，女子戴着面紗，夜燈搖曳，眾人未能看得清楚，不過那種出塵的氣質，卻是無法隱藏的。
“各位，今晚宴會是為我家小姐成人禮，城主繁忙，老夫就代城主敬各位一杯。”
李老站起身，大聲說道。
凌逸一怔，原來今夜如此熱鬧，是司家小姐的成人禮。
李老朝司小姐行了一禮，隨後轉身說道:
“這就是我家大小姐，年僅二十，就已是淬體八重，論氣質和樣貌，老夫敢斷言，在鎮雷關當是第一人，在小姐未成年之時，就有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踏破了司家門檻，搶着要提親！”
李老聲音洪亮，隱隱之間透着一股自豪。
他是司家年紀最老的人，在上一代家主去世之後，現任司家之主也是他一手帶大，所以司家小姐對他而言，就如同孫女。
鎮雷關之中有很多大家族，其中弟子少爺也不乏人才，但他們都為這司家大小姐爭得頭破血流。
這一點，就足夠讓李老自豪了。
聽到李老的話，凌逸視線也不由得朝司小姐看去，眼眸中淡淡的金光，能夠比別人看的更清楚。
司小姐在侍女簇擁中，氣質卻蓋過所有人，尤其是一雙眸子，其中似乎蘊含潭水。
不過凌逸更在意的是，司小姐潭水一般的眼眸，可是極其冰冷。
“李老所言不虛。”
司小姐剛剛出現，在場所有男客卿皆是精神抖擻，藉著酒力，許多人都不掩飾眼中火熱之情，不過他們心中更多的是敬畏。
司小姐淬體八重修為，可以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在司家弟子之中，恐怕也是頂尖。
對着眾人微微點頭，司小姐看向了凌逸，忽然柳眉一皺，輕聲道:
“昨日就是你持劍入城，被李老擒了回來？”
李老微微鞠躬，而凌逸此刻已是客卿，自然也得起身，只見李老笑道:
“少年人，心中傲氣自然正常，他已經知錯，現在是三等客卿。”
司家客卿分為三等，一等為最高。
深深看了凌逸一眼，未感覺到他體內有靈氣波動，司小姐又是一皺眉，淡淡說道:
“你既然成了司家客卿，那麼闖城的事就此揭過了，不過我司家可不是做善事的地方，你既然是客卿，總得會一些武藝，等你傷好了，就讓李老傳授你一些修鍊法門吧。”
李老點頭，本來他還擔心小姐不會收容凌逸，現在倒是多慮了，李老和凌逸交過手，深知他的天賦，因此也起了收徒之心。
凌逸苦澀一笑，看來這司小姐對他有意見，不過也對，昨日他闖城的確是有些荒唐，並且如今一身氣息無法凝聚，居然被她當成一個普通人。
但人家收留，凌逸還是拱手答謝。
“多謝！”
“男人必須得有傲骨，但不可生傲氣，更何況你無實力，卻還強出頭，實在太蠢，如果還有下次，我會親自逐你出司家！”
司小姐聲音淡漠，使得周圍氣氛也都冷了一些，周圍人對凌逸都搖了搖頭。
李老看好他，但司小姐貌似對他很不待見啊。
凌逸苦笑不得，不過並沒有爭辯。
司小姐走後，李老才拍了拍凌逸的肩膀，說道:
“司柔小姐就是這個脾氣，她從小學什麼都是一次就會，所以難免養成這種性格，不用擔心，你在司家大概很少能見她。”
凌逸笑了笑，說道:“我不在意。”
儘管司柔小姐說話冷漠不留情面，但的確是凌逸有錯在先，也怪不得人家不待見。
看到凌逸被指責卻不生氣，李老笑呵呵的道：
“我家小姐雖好，但卻是一朵帶刺的花，你可不要輕易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