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弱點
抱着她的身子猛的一顫,隱隱約約的,她聽到男人說了一句什麼。
可周圍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吵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實在是聽不清楚。
睏倦的咂咂嘴,對方說什麼都無所謂了,現在她累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而現在這個溫熱的胸膛,似乎還不錯,就是煙味刺鼻了一些。
祁凜延看着將自己的胸膛當做枕頭,還嫌棄的撇了撇嘴的女人,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倨傲的眉眼裏帶着滔天的怒意,像是要將蘇韻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身上的氣勢太過強烈,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很快,他的周圍就空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在吵雜的酒吧里,顯得十分的突兀。
“這位先生……”和蘇韻有幾分交情的酒保硬着頭皮過來,對方的強大氣場讓他不敢像對待之前的那些登徒子一樣,只得試探的問,“請問你是這位小姐的什麼人?”
他是她的什麼人?
祁凜延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大手一抄,直接將蘇韻整個人抱了起來。
繞過呆愣的酒保,大步流星的離開。
等待在黑色轎車旁的祈程,見着祁凜延抱着人出來,迅速的將後座的車門打開。
期間偷瞄了一眼自家先生陰冷的臉色。
想起不久前,他向正在處理工作的祁凜延彙報蘇韻行蹤時,對方面上一閃而過的冷冽。
祈程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家先生硬要將蘇韻綁在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開車。”低沉冰涼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祈程回神,倏的對上祁凜延銳利的眸子,微微怔了怔。
連忙將心中的疑惑收起,發動汽車,朝碧水雲天駛去。
無論先生是為了什麼願意而留下蘇韻,都不是他該過問的事情。
後座,祁凜延好看的下顎緊緊的繃著,本就輪廓分明的面容,多了一抹邪魅的氣息。
蘇韻的雙頰被酒氣被熏紅了,側睡在座椅上,毫無知覺。
看着她毫無防備的模樣,祁凜延幽深的眸底里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這個女人,是因為顧涇白買醉。
剛才在酒吧的時候,周圍的音樂雖然嘈雜無比,但是他將人拉起來的瞬間,還是清楚的聽到了蘇韻呢喃顧涇白的名字。
眸子倏的一沉,嘴角微調,一抹帶着隱隱怒意的殘酷笑意躍上他的面容。
“蘇韻,我警告過你的,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睡夢中的蘇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太舒服的皺了皺眉。
黑色的轎車,低調且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覺蘇韻睡的十分的熟,當睜開眼睛,看着房中熟悉的擺設時,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醉酒的後遺症,不斷抽搐的太陽穴,痛的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可那抹熟悉的苦澀煙草味道,一直縈繞在她的記憶深處。
那個男人是怎麼知道她在酒吧的,難道他一直讓人跟着她嗎?
淺褐色的眸子眯了眯,一抹清冷的神色不着痕迹的從她的臉上閃過。
“醒了?”
低沉魅惑,帶着別樣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韻微微一頓,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看向陽台方向。
祁凜延雙腿交疊,姿態優雅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神色不善。
他怎麼會在這裏!
渾噩的大腦瞬間清醒,睡意消失的一干而近。
她昨天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陌生的絲質睡裙。
整棟別墅的傭人之前都被祈程帶走了,給她換衣服的人,除了眼前的男人,再去其他。
蘇韻抿抿唇,再次抬頭的時候,面上又掛上了平時的嬌笑。
放鬆了身體,姿態慵懶的靠在床頭上,半撐着腦袋,似笑非笑的對上祁凜延冷冽的眸子,“祁總讓你費心了,大晚上的還親自去酒吧接我回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呵,受寵若驚?
他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相反,蘇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覺得異常刺目。
“昨天你去見什麼人了。”低沉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
蘇韻面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固。
這個男人,果真派人跟蹤了她。
“祁凜延,你想幹什麼。”蘇韻直起身子,一改方才的調笑模樣,灼灼的看向對面俊美如古希臘雕像的男人。
對方明知道她昨天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卻又明知故問。
顯然是有特別的目的。
而且,祁凜延從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
轉動把玩香煙的動作頓住,祁凜延淡漠的抬眸,銳利的目光直逼蘇韻。
“蘇禹,A大教授,六年前突然病倒,住進東區療養院……”薄唇微啟,祁凜延面無表情的說著昨天他在報道上看到的一切。
蘇韻面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嬌俏的唇角被皓齒緊緊的咬着。
她死死的看着祁凜延,等待着對方說出目的。
“蘇韻。”祁凜延劍眉微挑,一雙狹長的深邃的眸子沉的厲害,“你說,我要是將你父親趕出東區療養院的話,他會怎麼樣?”
漫不經心的語調,像是再說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蘇韻卻知道,祁凜延非常的認真,他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猛的攥緊,蘇韻想要和平時一樣扯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
可她用盡了渾身的立刻,她的嘴角卻依然沒有勾起半分。
“祁凜延,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蘇韻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在祁凜延的面前顯出了一絲的狼狽,“我已經如你所願,你還要想怎麼樣?”
這就是當初,時限一到,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祁凜延的原因。
這個男人太過難搞和殘忍,一旦他盯上你了。
就會像敏銳的野獸一般,一口咬住你的弱點,讓你避無可避。
如今,祁凜延便準確的抓到了她的弱點。
她的父親,蘇禹。
“如我所願?”祁凜延冷笑一聲,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質地異常的冰冷,彷彿來自地獄深處一般,讓蘇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