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現身相助
發現果真如考官所說，仔細一看，柳淺染不慎滴上去的那滴血，此時似乎正好歪打正着了，不僅並不多餘，而且還為這錦繡河山添了點別樣的韻味。
以血作紅日，虧她想得出來。
離炎風嘴角微微一勾，兩萬眼睛目光迷離，正悠悠地打量着一臉淡然的柳淺染。
居然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扭轉乾坤，似乎，他真的小瞧了這個女子。
柳沛和兒子兒媳齊齊鬆了一口氣，看着柳淺染的目光里滿是因為。而柳丞相一家心中並不服氣，尤其是柳霜兒，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幾乎把嘴唇都給咬破了。
“敢問主考官，這樣判決是不是不大合理？”
考官挑了挑眉，恭敬道：“回丞相大人，我向來是一個公平的考官，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而且這兩位小姐都跟我非親非故，更是不存在徇私的說法。對於傲天王朝的女子來說，規矩尚是第一位，可是如若加上智慧，也是錦上添花。淺染小姐，就是一位有智慧的聰明女子。而且，規矩，她做的也的確很好。”
丞相夫人冷冷哼了一聲：“不過是自圓其說罷了。”
考官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怎麼說話。無論如何，柳淺染已經是她心目中的勝出者了，至於別人認不認同她的裁決，和她無關。
“好了，兩輪比試已經全部結束，現在就有請今日之大壽星，柳老夫人來進行最後結果的公佈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老夫人的身上。後者不慌不忙，淺淺嘗了一口花茶，砸了砸嘴巴，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嘴角一直掛着一抹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我宣佈，本次比試勝出者為……丞相府千金柳霜兒。”
眾人都呆了呆，隨即常年就又亂了套。竊竊私語者有之，面面相覷者有之，敢怒不敢言者有之。沉默不語者也有之。
柳沛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看着柳老夫人的表情和身邊眾人的反應，無疑在提示着他同一個事實。方才的話，並非幻覺。
“母親，方才考官都說了，分明是淺染勝出，你怎麼……”
柳老夫人看着他，強詞奪理：“可是方才考官也說了，由我來進行最後結果的公佈，難道不對嗎？”
柳沛囁嚅着：“話雖如此，不過……考官只是讓母親來宣佈結果，而並非裁決，而您這樣做，似乎的確有失公允。”
柳老夫人冷笑着看他，質問：“依你言下之意，是說我這個老太婆連裁決這場小小的比試的權力都沒有？”
柳沛道：“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既然有考官，而且周圍還有這麼多雙眼睛一起看着，誰勝誰輸，各位有目共睹……”
“夠了，我說是霜兒勝出就是霜兒勝出，你無需多言。”
考官也暗暗替柳淺染抱不平，此時她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場比試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比試而存在的。
柳老夫人之所以答應柳淺染的請求，只不過是為了這最後一刻。
就算是她真說錯了什麼，以她丞相府老夫人的身份，又有誰敢說一個不字。
不過，考官雖然心知事情已成定局，但還是暗暗替柳淺染這丫頭感到不值。才情，智慧，她一點都不缺，真是可惜了。
“老夫人，其實大將軍說的不無道理，方才我說的結果的確是柳淺染小姐勝出，您看是否……”
“大膽！”柳老夫人寒芒猛的朝她一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官，居然敢質疑我。下人就是下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考官冷冷地望着她，心裏的怒火已經上升到嗓子眼兒了。
柳淺染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回頭，就看見一臉淺笑的柳淺染正沖自己搖頭。看着她那副淡然的模樣，明明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眉目間卻總有一股淡淡的戾氣，化不開。
彷彿她頭頂的天空也是一半黑一半白，令人咋舌。
“好了，今日的比試結果便是這樣，各位臨時充當大臣的觀眾辛苦了，還請大家做個見證，之前柳淺染所承諾之言……”
“柳老夫人，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徇私，是否不大妥當？”
暗處突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恰好打斷了原本正想站出來說話的離炎風的計劃。他微微一怔，再抬頭去看，就看到一個人影正從前方走廊一角緩緩走來。
那人一身白衣，一張臉邪魅張揚，眸光流轉間都是風姿。雖是男子，但嘴角一抹笑容淡淡地掛着，也足以讓他擔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
然而所有人都在看清了這人是誰之後，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包括離炎風，竟然是他，這個向來神秘的男子，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今日，他怎麼會在此處？而且還是為了站出來替柳淺染說話才現身的。
“見過夜王爺。”見是此人來了，眾位大臣不敢怠慢，畢竟宮玄夜的手段他們都聽說過，誰也不敢得罪他。
宮玄夜淡淡地掃了一眼身邊的臣子們，道：“各位客氣了，今日都是來參加柳老夫人壽宴的，這些禮節便免去了吧。”
“多謝王爺。”
“這般天人之姿，老身只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夜王爺，失敬失敬。”枱面上的東西，還是要端一端的。
宮玄夜笑了笑：“老夫人客氣了，今日，你最大，本王不過是來湊個人數，順便……”他頓了頓，側目看了一眼柳淺染，“多管一下閑事。”
被他目光波及的人不禁挑了挑眉，之前不論發生什麼柳淺染都能淡定如初，可是現在宮玄夜的現身不免讓她心裏疑問大增。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現身幫助自己。
其實沒想到的人，又豈止柳淺染一個。
“哦？王爺的意思是？”
宮玄夜指着柳淺染和柳霜兒：“這兩位小姐的比試本王全程都在圍觀，看得真真切切的，考官最後的判定的確是最恰當的結果。可不知柳老夫人為何顛倒黑白，置公平二字於不顧，將這最後的冠軍易主？”
柳淺染嘴角微微抽了抽，這人果真是毒舌，說話居然這麼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