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中相助
離炎風心裏明白，就方才那種情況而言，除非柳淺染是個曠世奇才或者絕世高手，否則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最大程度地穩住身形。
很明顯，她不是。
既然如此，那必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會是誰呢？
離炎風抬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四處望了一下。他們所在的正廳很寬敞，前方還有一個不大的庭院，地勢開闊，並不能藏人。而眼前的人都是熟悉了的朝中臣子，並沒有任何異常。
小王爺見本來在陪自己玩的人突然沒反應了，不禁抬頭，稚嫩的聲音響起：“風表哥，你在看什麼？”
離炎風仍舊摸了摸他的腦袋，蹲下身來看着他，眼睛裏浸潤着溫和的神色，笑了笑：“鈺兒乖，你不是喜歡蝴蝶嘛，表哥在替你看蝴蝶飛到哪裏去了。”
“鈺兒最喜歡風表哥了，木嘛。”小王爺踮起腳尖，在離炎風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還發出一陣口水的聲音，一時水漬沾染了男子的臉。
覺得不好意思，又抬起衣袖替離炎風擦了擦，紅着臉的靦腆模樣，看起來十分有趣。
“這孩子……”一旁的王妃不禁搖頭失笑，一臉歉意地看着離炎風。
後者緩緩搖頭，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看得舒心不已：“孩童天性，無妨。”
其實最震驚的人還要當屬柳淺染，尤其是當負責監管兩人比試的考官舉着牌子高喊第一輪比試兩人同時勝出的時候，她仍舊沒反應過來。
方才她險些要掉下去，可是最後不知為何竟穩住了身體，還跟柳霜兒同時走完了獨木橋。這，這不可能。
下人分別替兩人撤下了書本和糕點，柳霜兒看着柳淺染面容獃滯，只當她是被自己的儀態嘆服了，想必能跟她平手也是僥倖。這麼一想她頓時心花怒放，方才那種不快的情緒頓時就沒了。
“哼，柳淺染，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但願你輸的時候不會太難看。”
柳淺染原本還在思考究竟是誰暗中幫了自己，見柳霜兒又開始耀武揚威，便笑了笑，淡淡道：“霜兒姐姐，話可別說得太滿了，鹿死誰手還未知。”
柳霜兒不理她，只當她是打腫臉充胖子，又是哼了一聲，仰着頭走了。
柳淺染笑吟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轉，突然就看見了正蹲着身帶着那平陽王家的小王爺嬉笑打鬧的男子。
離炎風，難不成是他？
轉念一想還是不對，按照離炎風那種深藏不露的性格，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如果是他幫了自己，肯定會吸引自己注意，微微點頭報以微笑，然後瀟洒走開什麼的，若即若離，用強大感和神秘感來吸引無知少女，他最擅長這個。
可恨的是，偏偏當年的她就是那個無知少女。
柳淺染暗自磨了一會兒牙，將目光從離炎風身上抽了回來，這邊考官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第二項比試的用材。
文房四寶，棋盤，古琴。
第一輪比的是儀態，那這第二輪比試，考的自然就是才藝，包括琴棋書畫四個方面。
第二輪比試不比第一輪，在限定的時間內，由考官，現場評比，這一次柳丞相可沒有那弄虛作假的本事。
柳淺染前世學習的規矩都是按照皇后的標準和要求來的，可不是普通的閨閣小姐就能學習的。因為知道離炎風最喜歡能跟自己吟詩風月的女子，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尤其在這方面花費的心思最多，技藝可以說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技術。
而柳霜兒跟她一比，高下立見。
柳淺染的琴棋書畫驚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離炎風，縱然他大部分的樣子是裝的，不過對於這些風雅的東西是真的喜歡。
此時一看柳淺染竟這般多才多能，心裏便對她刮目相看了起來，對這女子的好感度也增了幾分。眉眼也染了一些笑意，總歸是日後要逢場作戲的對象，總不能讓自己太討厭。
“第二輪，琴棋書畫才藝比試，勝出者，柳淺染。”考官站在兩人面前，宣佈了這一輪的比試結果。
意料之中的結果，柳淺染眉毛微微上挑，神色淡淡的，看起來倒是沒有半點獲勝的樣子。
倒是一時柳霜兒氣急，狠狠地瞪了柳淺染一眼，被後者置之不理之後又跺了一下腳，扭頭極為不滿地喊了一聲“娘”。
丞相夫人哪見得女兒受這種委屈，一邊柔聲安撫了她幾句一邊扭頭看那考官：“這場比試的評判是否有失公允？”
考官最怕被別人說不公平，見堂堂丞相夫人居然這樣質疑自己，不由得就拉下了臉，沉聲道：“在這方面我是專業的評判師，倘若丞相夫人信不過我，也就不必憑我來裁決。況且兩個小姐的實力在座的各位有目共睹，孰高孰低，你也可以問一問在場的人。”
丞相夫人面子有些掛不住，她承認方才的話的確欠妥當，都是因為擔心女兒所以導致口不擇言了。
徵得柳老夫人同意之後，她穩了穩心神，按照考官說的方法，抬頭掃視了一眼眾人：“敢問各位，對於這輪比試是如何看待的？”
在場的臣子都是男子，對於琴棋書畫裏也就書研究得多一些，加上忌憚身邊將軍丞相都在場，不論幫誰都會得罪另一方，與其這樣，倒還不如沉默得好。
場中鴉雀無聲，沒有人回答，柳霜兒見狀，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又瞪了柳淺染一眼。後者從頭到尾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蘇阮見柳淺染孤立無援，明明是這麼明顯的結果，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她說話，心裏不免有些生氣，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她畢竟也是出身名門，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
誰知剛動作了一下就被身邊的柳培元給抓住了，後者拉着她的手腕，緩緩搖了搖頭，臉色複雜。
“別去，你是淺染的嫂嫂，你說話，沒有信服度。到時候不一定幫得了她，最壞的結果還是弄巧成拙，好心辦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