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自由的選擇
無論在那裏,實力永遠是第一的。
當聽到烈月姝說出讓他成為烈焰族族長的時候,蕭深就明白了,她是寄希望於他,讓他徹底的更改這不公平的協議,徹底的滅絕了那些人被滋養出來的野心。
“一件事如果太過了,就不是不好的。這個協議已經千年了,早已經不適合現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摧毀這不公平的一切,我曾經反抗過,可是失敗了,所以我困守在這裏,但是我覺得你們定然會成功的,因為你們的心中有彼此,而這片天地現在給了你們最好的時機。”
她當年沒辦法選擇,一切只能被迫。
而現在蕭深的到來,讓她看到了希望。
“只有成為了族長,你才能推翻這一切,還天地的太平。”
“你讓我先成為族長?”
“不錯,我知道你現在的目的,你想要先和蕭唯斗,可是我不建議。你成為了族長,完全可以借用烈焰族的力量來顛覆蕭唯的統治,互相削弱彼此的力量……”她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明白我的意思。”
蕭深看着她良久,他自然明白烈月姝的意思。
他憑藉自己的實力想要顛覆蕭唯不是難事,可是,如果能把背後的這隻手給拉出來,藉著他們的力量,他亦能不費吹灰之力,還能全了烈月姝的心。
見他久久不應下來,烈月姝有些焦慮,“你還在擔心什麼,這件事這麼處理是最妥當的,而且毀了烈焰族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也同樣是你母親的想法。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家族,她或許能選擇一個自己所愛的人相伴相守一生,不會因此而早亡。你不想要替你母親報仇?”她情緒有些激動,很擔心蕭深不同意這件事。
她說到後面,激動的手指着烈月晴的牌位。
看到她這個樣子,蕭深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看着烈月姝的眼睛。
一時之間,空氣像是凝結了,房間裏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很多。
蕭深忽然拉着蘇傾傾的手直接就去了門外,烈月姝沒想到他這麼就走了,她連忙追過去,“你真的連你母親的仇都不報了?”
她站在門口對着蕭深的背影喊着。
“你真的要放棄?烈焰族控制着皇室千年,你甘心?”
“你的母親被迫嫁給她不愛的人,致死也不得自由,你身為她的兒子,你就不去報仇?”
“蕭深,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害怕失敗?還是你想要選擇懦弱?”
她倚靠在門口,用儘力氣嘶喊着……
看到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蘇傾傾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她,又看向蕭深,她自然是會跟着蕭深走的。
只是沒想到蕭深走得那麼快,蘇傾傾連忙加快了腳步才勉強跟着他,她能夠感覺到蕭深並不平靜,因為握着她的那隻大手在顫抖。
她知道他心情很複雜,她不說,只是安安靜靜的跟着他便好。
上山的時候走了很久,可是現在下去卻又好像只用眨眼的功夫。
蕭深和蘇傾傾已經到了山腰處他們停放馬車的地方,而到了這裏,蕭深沒有繼續走,他怔怔的立在那裏。
良久之後,他忽然說了一句:“她說的話,我不信。”
蘇傾傾詫異,“怎麼了?你認為她在欺騙你?可是我覺得她的話很符合邏輯啊。”如果是假話,她又怎麼會用三十多年時間把自己困死在這座山頂之上?
再說了,烈焰族是她的母族,如果不是非常的痛恨,她又怎麼會讓蕭深借用烈焰族的力量,再說了,血祭大陣的時候,還真未見到烈焰族的人。
烈月姝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蕭深也知道她的話符合邏輯,只是他認為她並沒有全部告訴他真相。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我知道……”蕭深轉頭看着蘇傾傾,忽然間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她的一切對我來說陌生得很。可是,當曾城主把令牌交給我的時候,讓我去尋找所謂的真相。我就開始懷疑了,當初父皇即便是中毒,他早就知道了,也做了後備的安排,最後卻並沒有用到那一步棋。”
“我不太明白。”蘇傾傾好像聽懂了,可是卻又好像不太明白。
蕭深細細的與她解釋着,也好像是給自己一個捋順這些事情的機會。
“我有一封密旨,是很久之前父皇讓人送到我府上的,那是一封傳位昭書。”
如果在蕭深的手上有傳位昭書的話,那麼就能說明了蕭唯這個帝位坐得有多名不正言不順了。可是這也間接說明了,從一開始,先皇就知道蕭唯有心篡位的。
可是他卻並沒有及時的阻止蕭唯弒君篡位,這又是為什麼?
很多事都沒有答案。
“你父親都知道這一切會發生,他為什麼不阻止?”蘇傾傾可沒在皇室待過,算不出那些彎彎繞繞。
蕭深看着她,就那麼極其認真的看着,弄得蘇傾傾感覺有些發麻,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臉上有髒東西?”
“不是。”蕭深捉住她的手,“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先皇為什麼會那麼做。”
“為什麼?”
“因為你!”
“喂!你別什麼事都塞給我啊,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認識你爹。”
蕭深笑了笑,把蘇傾傾鬢角邊的一縷碎發捋到她耳後,“先皇給我詔書的時候是在雪國發生雪崩,北方的流民往京都湧入之後。”
他回想着,“當年我平頂了流民之亂,我以為是這樣,父皇才給我這份密詔的,現在想來,應該是他知道了烈焰族的人大部分被埋在了雪國雪崩之下。”
先皇給他密詔,是為了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也同時給了他一個叫做自由機會。
“如果烈焰族是背後的那隻手,這個家族決定了誰是京都的繼承人,那麼父皇也同時是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他希望我能夠得到自由。”
他握着蘇傾傾的肩頭,“如果,我放棄這一切,我擁有的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