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到熟人
重新融入都市需要一個過程，周強給張啟諾找了個送水工的工作。這天，張啟諾有個大單子要送，萬向集團年會定了五十桶水。
公司派了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張啟諾，兩人一起給萬向集團送水。
萬向集團是K市有名的大公司，總部坐落在市中心的高級寫字樓里，司機小趙將車子停在門口，跟保安打了招呼后，就和張啟諾開始搬水。
在這種高級寫字樓里，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沒有人注意到張啟諾他們。跟着小趙進了電梯，上了十樓，就來到一處寬敞靚麗的大廳里。
這裏佈置的很是豪華，氣球、海報、標語，在大廳的一側，還搭建了舞台，燈光閃爍，像是要召開舞會。這時候小趙湊到張啟諾耳邊，告訴他，這是萬向集團一年一度的年會。
“年會？”張啟諾挑了挑眉毛。
“是啊，咱倆有福，碰上年會還能在這裏好吃好喝一陣，大公司，不會計較這些。我聽說每年的年會集團老總都會給員工發福利，工作好的，還會升值呢！”小趙一臉羨慕。
張啟諾點了點頭，跟着小趙繼續搬水。當他們搬到二十幾桶的時候，大廳里已經陸續進了很多人，女人們打扮妖嬈，男人們則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有派頭。
張啟諾只顧着搬水一不小心和什麼人撞在了一起，他忙低頭道歉，那個被張啟諾撞到胸口的胖女人，白了他一眼，嫌棄道：“什麼人啊，怎麼隨便進來？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哦，不好意思，我們是送水的。”小趙急忙上來道歉。
胖女人一身肥肉，還穿了一件緊身長裙，這就把她滿身的缺點暴露無遺。她仰着頭，高貴的冷哼一聲，如看低賤人一般對着張啟諾說道：“送水的？怎麼亂闖，這可是萬向的年會，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出去！”
“萬向每年的年會都會給工作人員準備吃的，我們送水工也有份的，這還沒……”小趙話沒說完，就被胖女人打斷了。
“呵呵，工作人員是指佈置會場的人，你們是萬向的人么？別總想着佔便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小趙為人老實，被胖女人一說，不由得一陣臉紅。張啟諾悶不吭聲的掃視了她一眼，這女人滿身肥油，吃東西不忌嘴，肯定一身暗病。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流氓，小心我找人挖掉你的眼珠子。”胖女人對張啟諾喊道。
“嘿嘿，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胸口痛？我勸你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否則，小命不保！”張啟諾道。
“你！你敢詛咒我！”胖女人頓時氣急，推搡着就要和張啟諾動手。他張啟諾再不是個人物也不會打女人，不過，這邊一嚷嚷，很快就有人朝這邊注視過來。
“王姐，什麼事？”一個聲音傳來的時候，西裝筆挺的宋海洋出現了。
張啟諾做夢也沒想到會冤家路窄，宋海洋居然在萬向做高管。當看見張啟諾的時候，宋海洋遲疑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張啟諾不過是個送水工。
“小宋，這什麼人，會場這種地方也是他們能進來的嗎？”王姐滿臉怒氣。
宋海洋笑呵呵的看着王姐，又對張啟諾道：“麻煩送水的走後門，會場這種高級地方，不是你們能進來的。”
他說著話，故意擺弄了一下西裝，以此來和張啟諾分辨出身份來。小趙拉了拉張啟諾，示意他快走，不要和這些高管一般見識，張啟諾還沒邁開步子，就被宋海洋叫住了。
“嘿嘿，想不到吧，都是同學，我卻能在萬向做高管，你呢，只配給我送水，這就是差距。”宋海洋一臉得意。
“宋海洋，那天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張啟諾問道。
“什麼？我說什麼了？”
“你說，你和曉琳打的賭……”
這話讓宋海洋臉色一沉，暗中罵了自己幾句。自己那天真是喝多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平靜，看着張啟諾，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
“那不是意外，是你推我的，對吧？你為了曉琳，居然殺人？”
“嘖嘖，別說的那麼邪乎，什麼殺人？我不過開個玩笑，是你自己沒站穩。”宋海洋否定道。
“你不怕坐牢？不怕被判刑？”
聽到張啟諾這句話，宋海洋又笑了，他彈了彈張啟諾身上的灰塵，道：“你以為世界上真有什麼公平？我告訴你，咱倆身份懸殊，就算你把那件事說出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有證據嗎？誰會信？”
看着宋海洋無比得意的嘴臉，張啟諾只能惡狠狠的瞪着他，這下，宋海洋不幹了：“怎麼？你不信？不如我們做個試驗，我現在就能叫你名譽掃地，叫你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信不？”
小趙眼看着事情要鬧大，急忙上來跟宋海洋道歉，不料他一把將小趙推了開，轉身大步朝舞台走了過去。宋海洋跳上舞台，拿起麥克風開始說話。
“不好意思各位，公司準備分發的一百二十萬現金不翼而飛，盜竊者肯定還在會場，現在請保安關閉會場，任何人不準出去！”
這話引起一陣騷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百二十萬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很快，大廳的門被關閉，宋海洋安排人，對在場者一個個檢查。
“都是公司的人，怎麼可能是小偷呢，重點檢查外來人員。”王姐冷哼哼的說了一句。
檢查了一圈，也沒發現個所以然，十分鐘之後，有保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附在宋海洋耳邊說了幾句話，他慢慢將目光轉移到張啟諾和小趙身上。
宋海洋走了過來：“門口那輛送水車，是你們的？”
“是，是我們的！”小趙不明所以，語氣有點虛。
宋海洋大聲宣佈道：“一百二十萬現金找到了，就被藏在送水車裏，肯定是他們送水的時候，趁人不備偷了去，又偷偷藏到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