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你明知道一個人對你不懷好意,卻還沒有辦法對對方升起警戒之心,怎麼看都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這代表着,你會信任對方,並把自己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對方的視線里。
余淺淺也終於因為這個了解了,在陳家主提起他的時候的深深戒備。
余淺淺心裏想着,表面上依舊對納蘭青笑着,但她的眼底的警戒和懷疑卻是什麼都抹不去的。
這種變化自然是瞞不過納蘭青的眼睛的。
納蘭青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他衝著余淺淺笑的時候,就是一臉的燦爛。
他催促着余淺淺,趕緊跟他一起去實驗室。
余淺淺沒有辦法,指的是跟上面臨的腳步。
原本余淺淺以外,就算是到了實驗室,納蘭青也不會好好的教導他,甚至會千方百計的阻止他接觸也比較重要和比較有意義的研究。
對於他們這種以製藥起家的家族來講,研究成果是他們一個家族最重要的東西。
可以說是真正的重愈生命、
但,余淺淺發現她又猜錯了。
她就好像是那種小人一樣,用自己齷齪的心思,猜測了君子的心思,還把人家想的滿滿都是惡意的。
納蘭青是很認真的,不管是做什麼實驗,他從來都不背着余淺淺,甚至余淺淺不在跟前的時候,也會趕忙讓自己的助理去找。。
余淺淺以前雖說是學醫的,也選修過製藥業,但其實上她懂的東西到底是太淺薄了。
別說是跟納蘭青這種專業人士相比了,哪怕是研究所里的,隨便一個小小的職員都要比他更加厲害,更加專業。
她在這個研究室,渾身上下寫滿了大大的走後門幾個字。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就算是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在提起她的時候,也會忍不住的帶上一些鄙夷。
不如自己偏偏要用旁門左道進來的人,就算是不會有人冷言冷語,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終究也是看不起的。
很多時候,弱就是原罪。
但是,她猜錯了。納蘭青在教教的時候很細心很耐心,同時又很嚴厲,總會給余淺淺佈置很多很多的功課,像是恨不得將她所有的時間都擠佔了,並把重要的學識都一股腦的擠進她的腦海里一樣。
這恍惚間,讓余淺淺以為自己是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之前就說過,那是余淺淺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裏,最懷念也最暢快的一段時間。
而且,只單純的需要注意麵前的研究的對象,不用再絲毫其他的,這真是她怎麼都抵抗不了的誘惑。比起人心來,手裏被研究的對象真是太簡單,也太可愛了。
哪怕是以余淺淺的定力,但是還是忍不住的一頭扎了進去。
一天結束之後,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余淺淺一個人躺在房間的大床上靜靜的思考。
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怕是連自己原本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都要忘記了。
這在余淺淺看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夠就這麼忘記父母的死,為父母報仇就是她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要不然等到多年以後,她也去了另一個世界,見到了養父養母之後要怎麼說?難不成要說,她一頭扎進了工作里,然後忘記為他們報仇了嗎?
不行,不行的。哪怕父母不會怪她,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余淺淺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調整了自己的思路,然而接下來要怎麼做,其實她還是一頭霧水。
她回了納蘭家,這麼長的時間,也在之前的宴會上認識了很多人,納蘭家內部的成員,這些日子也陸陸續續的見到了不少。
這除了陳五少以外,他們每一個人在見到她的時候,態度都十分的恭敬和友好,並對她高度讚揚。
但是,余淺淺確實不敢相信的,因為她知道,自己見過的每一個人都帶了無數張的面具。
們的臉上雖然是笑着的,但內心是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也看不透。
想要憑藉著簡單的見面,試探出究竟誰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這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加上過去的時間又那麼的長了,再沒有任何證據,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她找不到任何頭緒,一直這麼下去的話,就只能如同現在一樣日復一日的蹉跎着,沒有任何的進展。
余淺淺越想這一顆心就越發的心焦。
余淺淺連連的深深吸氣,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等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一點之後,一點一點的想着這些日子見到的這些人,思考着聽到他們說到的那些話。
她記得陳家主跟她說過,“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我覺得對方並不是想阻止你,想要早一些,讓你回到納蘭家族來。”
陳家主說,她對養父養母的感情實在是太深厚了,只要養父養母在華國,在南陽,她的一顆心就總會被那個地方和那裏的人所牽扯着。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納蘭家的情況本身就很複雜,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話,是不可能坐得上那個被人垂涎和在意的位置的。
大族老一脈枝繁葉茂,不是那麼輕易被撼動的。
而陸靖軒告訴她這一件事情的時候,用的理由確實,養父養母死了,那她整個人就會跟着死心。
自然而然的再也沒有了什麼爭權奪利的心思。
當時,余淺淺覺得陸靖軒說的很對,的確是那樣的,在那個時候,確實發生了許多許多許許多多的事情。
她之所以能夠一直堅持着,支撐下去,並不是因為她自己堅強,而是她想要回到父母的身邊去。
她一直都知道,不管她做錯了什麼樣的事情,又遇到了什麼樣的時候,這個世界上總還會有她的家,也會有包容她的地方。。
只要父母在,她就永遠有一個避風的港灣,而父母不在了,她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漂浮不定的浮萍,再也沒有了根基。
現在再想一想,這件事的說服力其實並不是那麼強的。
因為,她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因為她在之前受到了霍祈深的傷害。
還不只是霍祈深,在那個時候,所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齷齪都被暴露出來的了。
她最在意的人都在算計她和背叛她,比如說,她一直當成好朋友的霍雲樊和林筱筱,以及被她當成長輩的老太爺。
他們每一個人都算計了她。
她終究是只是一個人,一個有着一顆活生生心臟的人,在遭受了這種切爾連三的打擊,她在徹底的死心的。
如果單是其中一樣的話,余淺淺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是什麼反應,但是再有另一種感情,另一些事情支撐的時候,想來她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這樣絕望的。
人本來就是那種很有韌性的動物,承擔起的壓力,也就沒有那麼好崩潰。
余淺淺搖了搖頭,她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了。她之所以會這麼想,是自己受了陳家主的影響。
自從認識陳家主之後,他真是無處的不妥帖,對她也很周到,在她需要的時候和地方又處處相幫,
但就算是這樣,她是沒有辦法真真正正的信任他的。
人真是一種太會偽裝的生物,誰也不知道他胸腔里的那一顆心終究是在想什麼。
余淺淺漸漸的冷靜下來,但是在心中卻慢慢的有了計較。
就在即將到來的這個月的18號,應該是她最好的機會。
只是,如果她想要在愛納蘭家,還是在這種場合搞點事情的話,怕是很難的。她需要一個幫手,還是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縱觀所所有在納蘭家的人,沒有人比霍祈深更加合適。
但是,余淺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求助霍祈深,要知道欠人人情從來都是一件很難還的事情即欠的還是霍祈深的人情。
霍祈深想要想要的東西,她又給不了,也不願意給。她招惹不起他,也懶得去招惹他。
余淺淺慢慢的在腦海里籌劃着自己的行動,一點點的想着辦法。時間長了睡意來襲,就這麼躺在床上睡著了。
翌日。
余淺淺就在小櫻欲言又止的擔憂目光中,乘坐着電瓶車從她居住的榮華苑離開。
其實余淺淺一直都知道,小櫻是為了她好的,只是,小櫻為她的好,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沒有辦法假裝糊塗,也沒有辦法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
誰讓她來納蘭家本身就是來搞事情的。
到實驗所,納蘭青就朝着她沖了過來。
納蘭青滿臉的都是興奮和振奮。他抓住余淺淺的手腕拚命地搖晃,“堂姐,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晚上,我一直埋頭刻苦研究的那一個項目,終於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我相信再用不了多長時間,我的實驗就可以完成了!知道這一次研究出來的藥物多麼偉大嗎?等這一次,藥物上市之後,不知道會救多少人的性命?我真是太高興了!這一次,絕對有堂姐你的功勞!”
余淺淺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納蘭青再說什麼。
看着納蘭青閃閃發亮的眼睛,余淺淺的唇角不由得跟着上揚了幾分。
不過,她還沒有臉以功臣自居的,連忙的搖頭,“納蘭青你太客氣了,這是你努力的結果,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過是在你研究的時候多了一句嘴巴了!”
納蘭青很是不贊同,“堂姐你說的這就不對了。你這這可不叫在我研究的時候多了一句嘴!你不知道,你的提醒對於我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那可不叫多嘴,而叫是金口!”納蘭青滿眼崇拜的看着余淺淺,“堂姐,以後咱們兩個就一起合夥研究吧,我相信憑我們兩個人的天賦,不出十年,不,不出5年一定會做出偉大的成果。我們的名字一定會震撼整個醫藥界!讓無數人膜拜和驚訝,我覺得我跟你註定是要名留青史的!”
余淺淺聞言直覺的冷汗都下來了,她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你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罷了,事實上要不是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助着我,我連留在在這個實驗室當打掃阿姨的資格都沒有。”
納蘭青搖頭,“堂姐,你真是太妄自菲薄了。”
余淺淺看着納蘭青很認真的說,“我這可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水平,又站在什麼位置。”
以前就說過,納蘭家是以製藥起家的,這個家族專精此道,也致力發展這一條道理。
從一開始一直大力的招攬和培養人才,在不斷的發展之下,納蘭家的製藥業已經是m國只要的龍頭。甚至在世界上都是享有聲譽的,之前更是研究出不少的神葯,受不少人追捧。
隨着納蘭家族的強盛,能夠進納蘭家族實驗所的都是最頂尖的人才,其他稍差一點的人,都被拒之門外。他們也不甘心,用盡各種方法想要進入實驗室都沒有辦法。
痴狂的人實是比較豁得出去的,尤其把這一行當做了生命的那些人。為了能夠能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實驗室,不惜應聘實驗室的打雜和保潔人員。
只有進了這個地方,他們才能見到自己崇敬的那些前輩,見到自己心裏卻連做夢都不敢擁有的儀器。
正是這種優勝劣汰的競爭之下,導致,納蘭家網羅的都是最頂尖的人才。余淺淺雖然也是讀清大的頂尖的高材生,但是跟這些人比起來,真是連一個傭人都不如余淺淺雖然驚嘆過,但是並不自卑。
也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卑的,本來就是人外有人。
納蘭青並不贊同,聽到余淺淺的話之後卻輕輕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並不是堂姐所說的這樣的。說的是不對的。”
余淺淺反問他,“我說的不對,我說的怎麼就不對了?”
納蘭青蹙了蹙眉頭,神情很是苦惱,想了想這才說道,“也不能說你說的不對,而是說的你不全面。就以堂姐目前的水準來說,你的確不如納蘭講實驗所隨便一個打雜的傭人。但是你的天賦卻比他們勝了不值幾百倍,就在過去這一段時間,我教導你的過程中,我發現堂姐的天賦是十分高的。只要弄懂了原理,就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這在研究這件事上很重要,比所謂的努力和勤奮還有重要。可以說堂姐你是真真正正吃這一碗飯的人。你現在是不如別人的,但是,追其原因也是你以前在外邊接受的教育太差了,再加上你本身又不是這個專業的,又耽擱了幾年,這才導致基礎比較差。
可是從來都不是一個事兒,基礎差了可以補,以前沒有學過,現在可以學。就以堂姐的天賦和優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堂姐就可以追趕上來。學好基礎的堂姐就是下山的猛虎,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你。”
余淺淺也不由的失笑,“納蘭青,雖然你誇獎我的話,我聽了很是順耳,但是,真的不用這樣的誇獎我,不然我可是會驕傲的。”
蘭青聽了這話頓時的着急了,十分急切地說,“堂姐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為為了人情,為了其他的故意說好話蒙你的人嗎?我告訴你,我不是。我納蘭青可敢剛了。只要是我看不服,不贊同的事情,就算是拿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絕對不會改口。我說你是天才你就是天才,我納蘭青在這一方面可從來都沒有看走眼過。”
余淺淺也沒有爭辯,“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再接下來就多加多努力,不讓你看走眼。”
“你放心吧,只要你努力,我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納蘭青說的自信滿滿。
納蘭青還年輕,今年才25歲,本就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再加上他長得又好,微微揚着下巴,做出一副驕傲神態的時候,臭屁張揚的不得了,而這副模樣卻並不讓人厭煩。
反而是讓人不由發自內心的開心。
其實在很多時候,年輕氣盛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余淺淺看着納蘭青,笑了笑。
看着喋喋不休的納蘭青,余淺淺忽然地開口說,“納蘭青,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
納蘭青當即拍着胸脯保證,“沒問題,堂姐,你問就是了,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是我不知道的,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搞清楚。只要堂姐開心,我什麼都好。”
余淺淺的眉頭一挑,“真的嗎?那如果我要說你要是讓我開心的話,我得支持我多少族長的位置,你難道也願意嗎?”
“額……”也沒有想到余淺淺會這麼說,他有些驚訝,也很是苦惱,忍不住的撓了撓頭,“堂姐,你這是在為難我呢。其實我也知道,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來說,你想要坐上族長的位置,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有這個資格,這個位置也本來是屬於你的。但是,堂姐咱們都是自己人,又意氣相投,我就直說了。我爺爺他其實一直都很想坐在族長的位置上。他本來是沒有資格的,他出生不夠好,不屬於嫡枝,再加上當時大爺爺也在。我爺爺他就是在想,也只能是想想。納蘭家的規矩不可壞。如果大爺爺一直都好好的,我發誓,我爺爺絕對不會有任何想法,可是,事情並不是那樣的。堂姐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大爺爺早早的就過世了,原本我的大伯,你的舅舅以及你的母親都紛紛早逝。大爺爺承受不住這種打擊,沒過多久就過世了。而你也沒有了蹤影。至此之後嫡枝就凋零了。
你知道的,納蘭家族雖說是以我們納蘭為尊的,但是其實並不是只有我們納蘭一家,其他8家家族雖說是附屬家族,但是個比個的強勢。
尤其是陸家。當時陸家發生的好,勢頭十分兇猛,在好幾年裏,其實是對納蘭家圖謀不軌,意圖取而代之。
陸家是籌謀了很久的,等咱們知道的時候,其實是已經有些晚了,那個時候,我怕的年紀雖然還很小,但也已經記事兒了,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爺爺,包括我的伯父和叔叔以及姑姑們,都被陸家的那些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知道嗎?就是我的大姑,其實她當年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他們感情篤定,當時他們都已經準備結婚了。當時,爺爺也是同意的這門婚事的。大姑看中的那個年輕人雖說是出身一般,但是天賦很高。
對於咱們這種注重人才的家族來講,他本身的能力是要高過億萬家財的,因此爺爺很高興,但是偏偏當時陸家發難了。。
爺爺在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拆散大姑跟她男朋友,重新大姑定了另一門婚事。這一門婚事沒有什麼好,唯一的一點就是對方位高權重,結成姻親之後,以對納蘭家有所幫助。
像是這種只看利益不看感情的婚姻,大多是不會幸福的,大姑也一樣。結婚之後,她一直都鬱鬱寡歡,而她的丈夫,不學無術,粗俗無禮也就罷了。他還還在外邊兒養女人,私生子私生女的一大串兒,要不是早些年他玩兒的太狠,早早的一命歸西了,大姑還不知道被磋磨到什麼時候。
再後來,爺爺經過這些年的嘔心瀝血謀划和佈局,終究掌握了。終於掌握了大部分的權利,這也才能給他那個苦命的女兒撐腰,大姑終於過幾天鬆快的日子。
其實大姑並不是個例。無論是我父親還是伯伯以及叔叔,甚至是幾個小姑,每一個人都是為了家族選擇了聯姻的。
每一個人過得談不上好,也頂多只是比大姑過得好,尤其是我的父親以及伯父叔叔們,不管婚前怎麼樣的,婚後都是一心一意對妻子好的,也總算磕磕絆絆的將日子過得平順了。
堂姐,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告訴你,我們這一枝納蘭家犧牲了多少。也都是應該的。我們身為納蘭家族的一員,享受了家族帶給我們的榮華和富貴,就應該為它的繁榮昌盛付出一切,不惜一切。
但是也正是因為付出了這麼多。爺爺才對這個位置十分的執念。要十一你沒有回來那也就罷了,無論是功勞付出還是按照血脈,爺爺都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但是現在你回來了,這個位置就應該讓給,這是納蘭家族的規矩,既然是納蘭家族歷史的規矩,就是應該遵守的。
爺爺他一時之間想不開而已。但是,他是長輩,我這個做孫子的勸不了他,也沒有辦法應勸,他到底都已經是一個年過60的老人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就只能選擇委屈一下堂姐,我知道的這是不應該的,但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堂姐要不然這樣吧。你先把族長的位置交給爺爺做,你做少族長。
我不敢說這樣是為了堂姐好,其實上還是你為爺爺犧牲了,但是這種犧牲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我納蘭青欠你一個人情,還是一個天大的人情,我發誓在以後我一定會傾盡所有的來回報你,我的幾個哥哥和姐姐也一定會跟我一樣的。
除了這個以外,堂姐你要是暫且坐上了少族長的位置對你來說也是很好的,你是知道的,你雖然是納蘭家的正統,但你畢竟剛回來,沒有任何根基不說,連對納蘭家族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你請恕我直言,這樣的你是做不穩哪來家族族長的位置的。你與其做的戰戰兢兢的,倒不如退一步,等你羽翼豐滿之後再坐上去。堂姐就當我這個堂弟求你了。”
納蘭青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重視着余淺淺,他的那一雙眼睛掀滿了真誠。
真誠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最能打動人的,納蘭青說的情真意切的,他這一幅模樣太有說服的能力了。
余淺淺再一次領略了納蘭青的厲害,別的不說,單憑他這一張嘴,已經抵得過千軍萬馬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余淺淺是真的很想一口答應的,但她終究是沒有,她用同樣真誠的神情看着他,很是誠懇的說,“納蘭青,我很感謝你對我說這些,真的,你知道的,從我回來以後想要聽一些真話,這還是蠻難的一件事,因此我對你十分的感激,只不過事情太大了,我又沒有想過,所以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等我想好了才能回答你。”
納蘭青他余淺淺的話,很是高興,“堂姐,不着急的,你慢慢的想,不用着急。這一件事也沒有那麼急。”
余淺淺看着納蘭青高興的模樣,忍不住的問,“那如果,考慮的結果是不願意讓出族長的位置,做什麼少族長嗎?”
納蘭青毫不猶豫的說,“那我依舊很感謝堂姐,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在強人所難,堂姐願意考慮,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你答應是本份,不答應是情分,沒有什麼可以被指責的地方,所以,堂姐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要不然,我才是真正的會於心不安的。”
余淺淺聽到納蘭青的話,“好,聽到你的話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我向你保證一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考慮,在這之前,其實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問。”
“自從我知道自己是納蘭家族的人之後,其實我聽了很多人在描述我的身份,他們或許有不同的講解,但是他們在一件事情上卻是驚人的一致,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只提到我的母親,從來沒有人提到我的父親。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我的父親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要是活着的話,人又在哪裏,為什麼他從來都不來尋找我這一個做女兒的?”
這是余淺淺放在心中很長時間的疑問了。
余淺淺本來以為,納蘭青為了討好她,在聽到她這個問題之後會立即回答的,卻不曾想到納蘭青並沒有回答,反而是轉移了話題,他衝著余淺淺一笑說,“這件事情我不能回答堂姐,堂姐也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記得你是咱們納蘭家的人,是咱們家納蘭家最珍貴的千金小姐就可以了。
剛才我跟堂姐說的事情其實很冒昧,感謝堂姐耐心的聽,不過你也不用着急,可以慢慢的思考。我也會勸着爺爺,讓他不用着急的。”納蘭青說完之後。就不想繼續那個話題了,立即的轉移話題說,“好了,堂姐,我們耽誤的時間真的已經夠長了,那還是不要磨蹭了,趕緊進實驗室進行下一步的試驗吧,說真的,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最後出結果的時候會是什麼樣了。”
說著,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余淺淺向實驗室走去。
余淺淺也沒有拒絕,既然納蘭青不想說,那她絕對的不可能再從他的嘴裏問出這一件事情的真相。
納蘭青只要的天分很高,但同樣比他天分更令人側目的是他的毅力。
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只要鑽進去就出不來。
余淺淺做完需要她處理的雜誌之後,就到了午飯的時間跟納蘭青打了一個招呼,就去餐廳用餐。
研究所這邊所有人吃飯都是在專門的食堂。
雖說是食堂,但是這裏面的廚師請的都是全國各地最頂尖的廚師,只可惜這些時間狂人對吃的這件事情並不敢絲毫興趣,對這些大廚的廚藝絲毫的不欣賞。
余淺淺初來乍到,對於這邊的飯菜還是滿意的,她雖然也很喜歡這邊,但還是覺得填飽自己的肚子很是重要。
正在余淺淺吃得開心的時候,就覺得一道陰影,從她的頭頂頭了下來。
余淺淺下意識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出現在她對面的陸靖軒。
余淺淺唇角帶着淡淡微笑的跟陸靖軒打招呼,“嗨,陸先生,好久不見。”
陸靖軒冷聲了一聲,“可不是好久不見嗎?你如今是一個大忙人了,自然不能跟我這種閑人相比。”
余淺淺聽了陸靖軒的話,認真地說,“陸先生你知道嗎?你這種說話的語氣真的像極了那種蔫酸吃醋的女人,這模樣還真是挺丑的,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向你良心建議,你還是不要擺出這種姿態來比較好,並不受歡迎。”
陸靖軒聽到余淺淺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竟然敢這麼說我!”
余淺淺不由搖頭嘆息,“現在這一副模樣更像了。陸先生你說你怎麼回事?雖然沒有什麼美女,但是我覺得你也還是多注意一點兒,你的形象比較好。”
“你!”
“我已經吃好了,用心和慢慢用。”余淺淺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
“余淺淺,你給我站住!真的以為抱上了納蘭青的大腿,你的地位就穩了嗎?你不是真的傻的一倍,納蘭青是來幫你的嗎!”
余淺淺回頭看他,“當然不會了。我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納蘭青想要的又是什麼,我沒有那麼好騙。
只是我覺得,陸先生可能不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畢竟沒事出現在在我面前對我冷嘲熱諷的,其實挺讓我覺得困擾的。”
“你!”
“陸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遺憾你可以幫我解答嗎。”
“不可以,你有困擾直接去找納蘭青不就可以了嗎?再不然這不是還有陳家主嗎!”陸靖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是帶着怒氣的,其實他也不願意這樣。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這一個人他這一輩子生來就驕傲,偏偏就是遇到了余淺淺,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所有的挫敗,是余淺淺給他的,而更讓他難受或無可奈何的事,他拿余淺淺這個人沒有辦法。
“你要是不願意幫我的話,那我就去問陳家主,陳家主這個人一向是喜歡幫助人,他一定願意解決我的困擾的。”
陸靖軒聽了余淺淺的話更加的生氣。
他不願意幫助余淺淺是事實,但是當他聽到余淺淺,毫不避諱的說起要找陳家主的時候,還是有一種受不了的感覺,這是什麼意思?這豈不是在說,余淺淺最終選擇了陳家主而不是他們,這對於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講是十分難以接受的。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疑問,當然會不會回答,你也要看我的心情!”
余淺淺沒有在意而和惡劣的態度,她轉頭看着他,向他問道,“其實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很簡單,這件事情就是。有關我父親的事,他是誰?他是哪裏的人,叫什麼?是做什麼的,現在人在哪裏?是不是還活着?”
原本陸靖軒是做好了準備的,在這一次回答的時候,他必定要讓余淺淺知道,什麼陳家主,什麼納蘭青比起他來講都差遠了,在整體納蘭家族,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她一個!
但是當他聽到余淺淺的問題時,陸靖軒的神色不由得一僵,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犵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余淺淺一直注意着陸靖軒的神色變化的才看在眼裏,她的心臟驀然的一跳。
她還以為所有的人都避開提起她的父親只是一種巧合,是他們忘了,忽視了,沒有注意的到。
現在看着陸靖軒的神情,顯然並不是這樣子的。
她的父親的身份,是終究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不管,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他終究是她的親生父親,於是余淺淺再度的追問,“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陸靖軒陸先生都要想很久嗎?還是說陸先生其實是不知道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做我沒問。誰讓是我高估了陸先生對納蘭家的掌控力。”
陸靖軒冷笑,“真的以為我沒有聽出來你是在用激將法嗎?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受不起你的激將法,從而把真相說出來的嗎?”
“沒錯,我是在用激將法,就是不知道先生上不上這個當了?”
陸靖軒說,“我願意愛你上這個當。也願意讓你如願以償。他怎麼說你終究是他的女兒,了解自己生父的來歷,是你這個做女兒的本分。再說了,我們認識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你的脾氣,你這個女人一向都是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與其到時候讓你惹出大亂子。由我來告訴你。”
余淺淺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露先生請講。”
陸靖軒沒有回答余淺淺的問題,反而是先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嗎?”
“我知道她是上一任族長,唯二的子女。在我那位親舅舅過世之後,她就是納蘭家族最直接的繼承人。”
的母親可以說是天生就出生在終點的人。你的那位親舅舅,可以說是是真正的天縱英才,他還在世的時候,別說整個納蘭家族了,就連整個M國的同輩人,都被他襯的暗淡無光。他又很是疼愛這唯一的妹妹,族長作為父親對女兒更是寵溺。因此你的母親活成了別人最羨慕的樣子,但是天又不測風雲,你的舅舅過世了,你的母親就成了唯一的繼承人,失去了至親至愛的哥哥,這是她人生的悲劇,但是我想她還是要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幸運的,你這一點你承不承認?”
余淺淺沒有說話,陸靖軒也不介意,他繼續的說。
“可她都已經這麼幸運了,但是你的母親還是不滿足。她不想繼承納蘭家族長的位置,也不想承擔起屬於她的責任。明明那麼大一個人了,還甜甜叫囂着自由。族長當然是不肯同意的,不是他不疼愛這個女兒,而是這個女兒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族長沒有辦法給自己的女兒想要的自由,但是你的母親不管呀。他她着守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從納蘭家中跑了。如果她只是出去玩一玩,散一散心,其實大大家都能理解,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己的人生遭受了這麼大的變故,誰都要一個接受的過程的。
但是你的母親不一樣呀,她就為了證明自己是那一朵不一樣的煙花,於是就在逃出納蘭家族不久之後,就跟一個流浪歌手相愛了。是的,他們說是相愛,那我們也就姑且說是相愛吧,雖然我很想說是苟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