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吹鼻子瞪眼
下午醫院送來了一起出了嚴重車禍的病患，聞染跟着一直忙到很晚才結束，她疲憊的來到休息間換衣服，耳邊聽着幾個護士在旁邊八卦。
“三樓vip病房的病患家屬太帥了，這顏值簡直比時下流行的小鮮肉還要帥。”
“渾身散發著禁慾系，你們注意到沒？這次他戴了一副金絲眼眶，嘖嘖，簡直只有一個詞語能形容他。”
“什麼詞語呀？”旁人好奇的問道。
護士神神秘秘的笑道，“斯文敗類。”
“你這嘴可注意點吧，我可是聽說vip病房裏住的是院長夫人，那男人是她女婿。”
“真的假的......”
護士們表情都變得索然無味，最後有人嘆了聲，“優秀的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唉，聞醫生你不知道咱們院長女兒吧？她也是外科的，不過這段時間調走別的醫院了。”
“噢，是嘛。”聞染敷衍的應了聲，絲毫不感興趣，今天是周末，聞多多還在家裏等她，手術已經耽擱了她不少時間，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聞染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固定電話響了，那頭傳來護士焦灼的聲音，“請問外科室有醫生在嗎？三樓310出了緊急狀況。”
說來也巧，值班的醫生臨時有事打了招呼出去了還沒回來，現在外科室只有聞染一個人在。
“告訴她，我馬上過去。”
聞染重新穿上白大褂趕到病房，看到病人的時候聞染表情一凝，這個病人竟然是之前在機場急救過的，也就是說，她就是傅亦寒的岳母，護士口中的院長夫人？
搖搖頭，甩開所有的雜念開始搶救，等搶救結束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
從手術室里出來正好看到站在門外的傅亦寒，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就閃過了護士之前調侃他的詞語，斯文敗類，其實聞染還是挺認可這個詞的。
此時傅亦寒穿着修身的西裝，頭髮一絲不苟，大概是熬夜了，眼圈有些犯黑，戴了金絲眼鏡做遮擋，而偏他身上的氣質頗為冷貴，就如現在緊繃著一張臉，不吭聲的樣子，就像是在臉上寫上了生人勿進幾個大字。
渾身散發著禁慾系......
聞染徒然想到了以前，兩人新婚時，雖說對彼此很陌生，除卻沒有感情，別的什麼都還算和諧。
跟外表散發的禁慾系不同，他在那方面很熱情。
臉微微發燙，為了掩飾尷尬，低頭在病曆本上寫了幾行字，遞向他，“病人家屬簽個字。”
“我不是。”
聞染疑惑的抬眸，心道傅亦寒還是一如既往的涼薄，女婿就不是病人家屬了？
“不用直系家屬也能簽字。”
傅亦寒依然沒什麼反應，聞染有些惱了，低頭看了眼腕錶，已經晚上十點鐘了，一想到多多還在家裏等她，她的情緒因為疲憊就越發煩躁。
聲調已經透着溫怒了，臉上維持的客套笑容全部散去，聞染盡量顯得自己還算平和，“那請問病人有別的家屬在嗎？”
“你有急事？”
傅亦寒淡淡的打量着她，能感覺到她的焦急，不由的好奇，能讓一個牽線木偶產生急躁情緒的究竟是什麼事？亦或者是什麼人？銳利的眸子眯了下，長長的睫毛隨着他垂眸的動作在燈光下產生暗影。
正巧這時聞染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一邊接聽一邊往外走，“寶貝，我馬上回去了，這就下班了，不用等我，你早點睡吧，愛你哦。”
噠噠噠——
尖銳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由遠至近響起，一個穿着靚麗戴着漁夫帽的女人焦急走來。
“亦寒，我媽媽怎麼樣了？”
“搶救過了，沒事了，別擔心。”傅亦寒溫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就連眼神都從剛剛的冷漠過渡了些許的溫暖。
聞染是第一次見到傅亦寒的眼睛有溫度，從前兩人相敬如賓，即使做着最親密的事，他的眼睛裏都是冷冰冰一片，這大概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看來五年前她同意聞晴演一場戲份，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場解脫。
“打擾一下，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簽下字。”聞染將病曆本遞過去。
不得不說，女人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高鼻樑，而且身材不錯，跟傅亦寒站在一處頗有金童玉女的感覺。
“哦，好的。”張靜怡接過病曆本唰唰的寫上自己的名字，一邊道，“你就是靜軒口中那個在機場急救過我母親的聞染聞大夫吧？沒想到你這麼漂亮啊，等明天我母親的手術做完了，我跟亦寒親自請您吃頓飯吧。”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聞染客氣的拒絕，也不知道怎麼的，明明跟張靜怡第一次見面，她怎麼好像帶着敵意？
沒有再繼續客套，聞染直接換了衣服下班，可一醫院她就傻眼了，這雨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再加上現在已經傍晚十點鐘了，路上別說車了，連人都沒有。
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確定不會有出租車了，她認命的走向對面的公交車站台。
忽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不說還順帶着濺了她一身的水。
車窗落下，傅亦寒平淡的開口，“上車。”
聞染真的要被他氣笑了，牛仔褲從膝蓋往下全濕透了，傅亦寒還冷着一張臉讓她上車？真把她當成貼冷屁股的板凳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車，不合適！”她咬牙切齒道。
“你還打算劫我的色不成？”
傅亦寒輕笑着調侃，車外，聞染穿着一件緋紅色長款大衣，長發利索的紮成丸子頭，臉瘦了許多，五年前的她還帶着嬰兒肥，現在嬰兒肥沒了，五官倒是越顯得精緻了。
而且現在的她比五年前隨性多了，至少還敢跟他吹鬍子瞪眼了呢。